她滿眼怒火地看著他,尖聲質問道:“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母?為什么要殺了林易???為什么要囚禁我?為什么要我做你圈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為什么最后還要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里,被下毒致死?”
“你總是對我死纏難打的,就因為年少時我拒絕過你,處處針對你,所以你就要這么瘋狂地報復我!你個死病嬌!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但你可知這千刀萬剮也解不了我的恨!”
她瘋了,是啊,她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手中的力度不禁又加了幾分,下了狠心地想要掐死他。
江辰希被她掐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直暴起,只從喉嚨深處里擠出兩個字,“救…命?!?p> 他眼里的光亮,仿佛搖曳了一下燭光,迅速黯淡下去。
“黑白無?!倍伎靽標懒?,沒想到長得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是個瘋子!
下手簡直是狠到沒朋友,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第一次當綁匪,竟綁架了一個瘋子。
兩人分別一人拽著她的一只胳膊,試圖拉開她:“別別別,妮子,殺了人是要坐牢的,我們只要錢不要命,這一條船上的,你要殺了人,我們也跑不了…”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紀安壈。
她重生了,重生回十六歲那年,這時候她爸爸媽媽是還活著的。
而這個江辰希,剛開始接近她時,對她隱瞞了身份。
其實,他不叫江辰希,沈以城才是他的名字。
他是赫赫有名的沈家太子爺,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沈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她要是現在殺了他,沈家是不會放過紀家的。
她再死一次不要緊,但絕不能連累了爸爸媽媽。
這么想著,紀安壈慢慢松開了手,指尖在微微顫抖著。
呼吸終于順暢了,江辰希猛烈地咳嗽起來,“白無?!辈湃玑屩刎摰厮闪丝跉猓昂跓o?!边€好心地給他順了順背。
她得捋一捋了。
上一世,她的爸爸媽媽是在山體滑坡事件中遇難身亡,她相戀多年的男朋友林易琛死于一場車禍,而她成了江辰希圈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最后還被他關進精神病院里被人下毒致死。
她只活了苦短的二十六個年頭。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惡魔少年所賜——江辰希,不,準確來說是沈以城。
他為了接近她,隱瞞了身份,還為此喪心病狂地造了一個小可憐的人設來博取她的同情。
可誰知道這個江辰希人前一副陽光帥氣的面孔,實則是個可怕至極的病嬌、占有欲極強的偏執(zhí)狂少年,他陰鷙,腹黑冷酷,報復心強,心思縝密,疑心病重,手段狠戾又殘忍。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
江辰希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她,他只不過是喜歡她的美貌,還美曰其名是對她一見鐘情,可這一切只不過是他那該死的占有欲在作怪罷了。
可偏偏,前世的她是個蠢得要死的作精,不僅拒絕過他的表白,還招惹他、處處針對他。
這不,最后惹火上身了!落得了那個何其悲慘的下場。
人生建議:遠離病嬌,方可活到老!
不過還好,她重生了!
也就是說,這一世手拿劇本的她,其實可以改寫上一世的命運,避開那些所有的事故,改變自己的結局。
她一定要反轉這一切,讓前世的那個結局永不復存。
這一次,她重生一回,手拿劇本,相當于一手王炸四個二,無人可敵,這局老娘是穩(wěn)贏了!
不過恨歸恨,改寫上一世的結局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唯一的任務,就是遠離這個惡魔少年,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此生永不再相見。
老娘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紀安壈突然伸手往地板掃了一下,揚起一陣灰塵,手心里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她直接給擦在了臉上。
大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
畢竟,事情的起因全都是因為江辰希喜歡上了她的美貌,所以她得先阻止他對她所謂的一見鐘情。
俗話說得好,罪孽的根源就該扼殺在搖籃中。
只是,不知道現在往臉上抹灰還來得及嗎…
紀安壈立馬換上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一臉歉意,聲音軟軟糯糯的,“那個帥哥,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掐你的,我…我有臆想癥,資深小說迷你懂吧,剛好最近看了本小說,入戲太深了,把你臆想成書中的大壞人?!?p> 她笑得很是燦爛,“所以,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才掐…掐了你,你就帥哥不記小人過吧?!?p> N秒過后,四人大眼瞪小眼。
“黑白無?!比灰桓笨磻蚩疮傋拥谋砬椤?p> 而江辰希則微微挑起了眉梢,眼里漫開幾縷興味,“我說小姐姐,我剛還想夸你長得像天使呢??赡銊偲业臅r候可真是絲毫不帶留情,你看我嗓子都啞了。而且你口說無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言辭?”
“黑無?!闭x地附和:“對啊,你看這小哥的脖子都被掐得一道紅紅的…”
紀安壈一記眼神殺過去,“黑無常”乖乖閉了嘴。
她從兜里掏出一個透明小盒子,里面是一小顆一小顆圓圓白白的顆粒。
“不騙人,我真有臆想癥,你們看精神病藥都在這呢?!?p> “黑無?!庇植恢阑畹亻_了口:“這不是薄荷糖嗎…”
她果斷扔一顆進了他嘴里,惡狠狠地小聲說道,“閉嘴吧你個攪屎棍,敢壞老娘的好事,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黑無常”內心OS:媽媽,她威脅我!
紀安壈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抿了下嘴唇說:“反正這歉我已經道了,你總不能強人所難吧?!?p> 話落,她神色淡然地整理了下江辰希衣領上的褶皺痕跡,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是牽強。
她起身,推開艙門,走到外面去。
海風吹過來,微涼。
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天空像是染上了紫粉色的綢緞,她抬手擋住臉,柔和的夕陽透過指縫灑在她的臉上,莫名的慵懶。
自由,這是自由!
這一瞬間,她竟然感動得想落淚。
是啊,她被囚禁得太久,以至于忘了太多的東西了。
“黑白無?!备顺鰜?,“白無?!毙⌒囊硪淼貑枺骸澳葑?,我們都給你解綁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一下義務了?”
紀安壈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潛伏在船上,先用香迷暈了所有人,再趁機綁人,讓其打電話通知家屬,以此作威脅讓其家屬帶錢過來放在岸邊,拿完錢你們就跑,對吧?”
兩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