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真巧?!奔o(jì)安壈干笑兩聲,“那是陳叔叔買的,我媽托我?guī)淼暮俸佟!?p> 說完,她自己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為什么她會無意識地記住他的所有愛好?
難道是因?yàn)楹拗牍?,所以才會銘記于心嗎?p> 江辰??粗桓奔庇谄睬尻P(guān)系的模樣,沙啞的嗓音響起,云淡風(fēng)輕,“紀(jì)安壈,你很討厭我?”
“???”她錯愕地抬頭看他,略帶不解地問,“為何…這樣問我?”
紀(jì)安壈的潛臺詞其實(shí)是——看破不要說破啦。
“沒什么。”他的眼眸從她的臉龐掃過,最后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你要是討厭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你不要討厭我?!?p> 語氣里,莫名有種可憐易碎的破落感。
她一驚,這句話要是被她媽媽聽到了,唯恐又要以為她又在處處針對江辰希了,不免還得數(shù)落她一番。
神他媽討厭??那你就自個兒難過死吧。
她沒好氣地說:“你要是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我就該謝天謝地了,又怎敢心生討厭呢?”
他小可憐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至于為什么的原因呢,紀(jì)安壈當(dāng)然不可能說出來。
“我有恐男癥,我害怕除了我爸爸和陳叔叔以外的所有男人?!彼`機(jī)一動,胡編亂造道,“所以我不希望你離我太近,我會恐懼?!?p> 但她恐懼他的這一點(diǎn),卻是真的。
媽的,碰到個神經(jīng)病誰能不害怕啊?
老娘簡直怕死了。
“你的病癥還真是多啊,這也是祖?zhèn)鞯膯幔俊苯较N⑽⑵^,彎起了唇角,“那我會成為那第三個男人。”
“嗯?”
他笑得一臉乖戾,“壈壈,叫聲老公聽聽?!?p> 臥槽,士可殺不可辱!
紀(jì)安壈當(dāng)場掀了桌子,氣得兩邊的腮幫子都鼓鼓的。
“江辰希!你簡直厚顏無恥,你有毛病吧你,不準(zhǔn)叫我壈壈!”
“喂喂,我可是在幫你治恐男癥好不好,我不介意的?!?p> 誰他媽要你幫忙治病了,真正有病的人可是你啊江辰希!
紀(jì)安壈氣極:“我他媽介意!”
他笑得一臉賤兮兮的。
她氣不過,上手來打他。
許是不小心扯動了他的傷口,江辰希悶悶地“嘶”了一聲,眉頭擰了一下。
她趕緊松開他,有些歉意:“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p> 都怪他實(shí)在是太欠了,讓她一時忘記了他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而且還是因?yàn)楸Wo(hù)她才受的傷。
“我疼~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蓖驴嗨?,江辰希委屈地抱怨著,字字泣血,都是淚。
難得他一副試圖努力撒嬌的模樣。
紀(jì)安壈有些愧疚又忍不住想笑:“哪里疼,我叫邱醫(yī)生來?!?p> “我哪里都疼~壈壈。”
那張俊美的臉,笑容帶著調(diào)侃和戲謔,雖然迷人,卻可惡。
無賴!她覺得她又被他給耍了!
此時此刻,她簡直恨不得把他扔到池子里,可惜她抱不動。
“疼死得了!”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轉(zhuǎn)而像是無意地問道,“江辰希,你為什么要替我擋那一刀?”
江辰希聞言,那瀲滟的目光含情脈脈地凝望著她,像要把她融化了一般,微微沙啞的嗓音彌漫著淡淡的無力感:
“如果能喚起你對我那萬分之一的愛意,我寧愿葬在你身上。”
那聲音,溫柔入耳。
冷不丁酥了紀(jì)安壈一耳朵,心跳也在無法控制地加速起來。
這么熾熱直白的情話,她不是沒聽過,相反她聽得多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江辰希都特別喜歡對她講情話。
縱使情話聽多了,可是…還是很難不心動?。?p> 說到底她的靈魂不過也才二十六歲,骨子里還是向往愛情,并保留著純真。
但面前的這個少年,她絕對不能動心!
前世已經(jīng)與他糾纏得夠久了,那些苦難她已經(jīng)無法承受了。
可為什么這一世,他還是不愿意放過自己呢?
紀(jì)安壈拍了拍腦子,將那些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通通消除掉。
“你瘋了吧江辰希。”
江辰希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壈壈,你臉紅了?!?p> 她一時氣結(jié):“你別叫我壈壈,再說了我那是祖?zhèn)鳌?p> “祖?zhèn)髂樇t?!彼人缫徊较日f出口。
紀(jì)安壈:……
“我甘愿為你癡為你狂,那都是我說了算?!?p> 紀(jì)安壈:……
他的笑意越發(fā)地深,“而且…見義勇為這種事,我熱愛?!?p> 神他媽熱愛???
血槽是有夠厚的??!
“你這是換著法子耍流氓吧?!彼苍桨l(fā)地生氣了。
江辰希抿著笑,半晌才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那你要報(bào)警嗎?”
紀(jì)安壈對他的這種無賴行為一時有點(diǎn)兒束手無策,干脆不再回話了。
不過呢,他說的那句情話,也恰恰充分應(yīng)證了她的想法是對的。
江辰希分明就是故意挨刀的!
這個神經(jīng)??!
“壈壈~”他又呼喚了。
聲音里,莫名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她撇頭,不應(yīng)他,心里默念三字經(jīng)。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p> “壈壈——”這次還拉了長音。
貴以專,昔…昔……
“江辰希!”紀(jì)安壈很生氣,非常生氣,“你吵到我默背三字經(jīng)了!我下周要考試了!”
嗯?這句話聽起來怎么感覺有點(diǎn)不太對勁?
“三字經(jīng)?考試?”江辰希輕笑出聲,帶著歉意,“對不起,我打擾您了?!?p> 這個“您”字就非常有靈性了,她懷疑他在內(nèi)涵她,并且有證據(jù)。
良久。
紀(jì)安壈看著電視,江辰希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突然開口,“壈壈,買束向日葵給我吧?!?p> “嗯?向日葵?你自個兒下單唄?!?p> 奇奇怪怪的,誰知道他又想要打什么主意。
他一字一句格外認(rèn)真,“可是,我想要你親自挑選,送給我的?!?p> 紀(jì)安壈:???
慣的!
她剛想回話,這時門鈴響了。
紀(jì)安壈抱著個抱枕去開門,門開了,門外是邱何鈞,還有蘇白韻。
“邱醫(yī)生——”她的視線慢慢落在蘇白韻的身上,驚訝地問,“白韻,你怎么也來了?”
邱何鈞禮貌地答道:“小美女,這位蘇小姐想要見見那小子?!?p> 蘇白韻低著頭,好像有點(diǎn)兒害羞,小聲地說道:“我想感謝他?!?p> “哦…”
下一秒,江辰希那略帶清冷淡漠的聲音傳來,“壈壈,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