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白白的記憶里是沒有在山間住過的經(jīng)歷的,之前最多去旅游的時候會爬爬山,拍拍照。她繼續(xù)臥床了幾日,孤鶩每天給她送來吃食,殷白白和孤鶩時常聊天,漸漸地也知道了一些關于南國的事情。
其中提起最多的就是練又韜,這個文武兼?zhèn)淝矣⒖」业膶④?,是無數(shù)南國女子的夢中情人,將軍得勝歸來的那一天,都城被圍得水泄不通,女孩子們這一天都被準許可以出門,去看一眼她們國家的威武大將軍。
孤鶩說起來的時候也是一臉崇拜,殷白白當然很感興趣,女孩子就是這樣,有了共同的話題之后就會聊得很投機。
在聊天中,孤鶩還說了一件讓殷白白很震驚的事情,南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南國的男子只可以有一位成婚的妻子,不得有妾室,非常尊重女子的地位,只有當妻子去世即能再婚配。南國君主也只有一位皇后,后宮幾乎就是擺飾。
當殷白白表示自己是嘉定國的人的時候,孤鶩倒是沒有多么驚訝,師傅本就樂善好施,不問出處,上至官宦,下至普通百姓。
況且近幾年倒是有很多嘉定國、東樺以及一些附屬小國的女子來到南國,南國的人不多,倒是很歡迎這些外來人,卻是一夫一妻的思想倒是有點像現(xiàn)代社會了。
等到殷白白能下床了,孤鶩便拉著殷白白到處認路,念云山很大,她們處的地方叫云莊,雖然簡陋但也很廣闊,云莊有好幾處院子,院中栽種著各種各樣的果樹,殷白白住的院子叫橘苑,所以栽種的是橘子。
念云山有弟子每日辰時會練功,聽孤鶩說李爺爺每年會招5名男弟子,待到他們年滿十八歲之后便可以自行決定離去。孤鶩是李爺爺采藥途中救回來的,因孤鶩無處可去,李爺爺便把她留了下來,也讓她隨著眾位師兄弟練功,可是她總是靜不下心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她喜歡射箭,那技術幾乎可以說是百發(fā)百中了,于是她常去山間打些野味改善伙食。
李爺爺在殷白白臥床的時候也會偶爾來看看她,每當李爺爺慈祥地關心她的時候,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地想起自己的爺爺,因而對李爺爺也不覺得見外。
又是一天,殷白白早早地起來了,去小廚房做了些點心準備給李爺爺送過去,這幾天通過和孤鶩一起閑逛,對于莊上的路也熟悉了,殷白白去的時候會經(jīng)過一個大大的訓練地,大家“蹭”的一下目光就都聚集在殷白白身上,畢竟莊上就只有孤鶩一個女孩子。大家也聽說師傅救了一個女子,對于這突然到來的女子,大家都一個個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瞪著眼睛看著殷白白。
大應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過去,只見那女子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素衫,有些不合身,緊緊地勒著,倒是顯出了曼妙的曲線。
女子久病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紅,大應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轉身先朝那幫傻小子吼了一聲:“都看什么呢,好好練功,誰偷懶給我今天不許吃飯,還有,再去山頭跑兩圈?!北娙四?,權衡了一下還是練功重要,于是一個個目不斜視,不一會又呼哧練功起來。
大應嚴肅地點了一下頭,然后緩步走向女子,輕聲說道:“姑娘這是去看師傅嗎?哦忘了介紹,我是師傅的大弟子應許,你喊我大應就好了。”
殷白白剛剛感覺到那么多人的注視,有片刻的不自在,直到這個自稱大弟子的,走過來給她解圍,她聽到對方的開口,也笑盈盈地回應,“你好,大應,在山中住了許久還都沒有和大家打招呼呢,今兒我做了點吃的給李爺爺送過去?!闭f罷,便拿起手中的食盒微微揚了揚。
“對了,我叫殷白白,你喊我白白就好了。”殷白白很快地補充道。
“白白可好利索了?當時師傅帶你回來的時候可真是血流了一地,看樣子傷勢挺重的。”大應倒是自來熟,想到初見時的慘狀不由地關切道。
“都好了,還好遇到了李爺爺呢,我也算是死里逃生?!币蟀装孜@了口氣,眼神開始飄忽。
大應聽到殷白白的嘆息,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立馬挑開話題:“白白姑娘初來念云山,可能不熟悉路,要不我遣人送你吧?!边€沒待殷白白回應,他就火急火燎地轉頭喊了人來到跟前。
是個可愛的小男生,約莫七八歲的模樣。
“小應,這是白白姐姐,你送她去師傅那邊,好好完成任務,聽到?jīng)]臭小子?!贝髴獌墒植嫜鹧b嚴肅的樣子說道。
“好咧,白白姐姐走吧?!毙懔藨胁挥镁毠Ξ斎粯芬饬?。
殷白白點點頭,朝大應揮手告別。
“小應今年幾歲了???”殷白白看著前面一蹦一跳的小蘿卜頭,有點姐姐心泛濫。
“白白姐姐,小應不是小孩子了哦,小應今年八歲了?!毙A讼聛恚赡鄣鼗卮鸬?,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要不是看到剛剛像個兔子似的跑著的小男生,殷白白差點就相信了。
“是呢,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剛剛那位大應是不是你哥哥呀。”殷白白找著話和小男生聊起來,走到李爺爺?shù)淖√庍€得一段時間呢。
“對的,我大哥可厲害了呢。”說起哥哥小應自豪地神情溢于言表。
“那和練又韜將軍相比呢?!币蟀装仔念^微微一動,眼角彎起笑著問道。
小應頓了一下,眉頭皺起,認真地回答:“那自然是練哥哥了,將軍是南國的驕傲,小應以后也要成為像練哥哥一樣的人,不過我大哥也很厲害喲,以后也會像練哥哥一樣的哦?!?p> 殷白白決定這孩子真是可愛的緊,維護自己的哥哥,但也保持著對偶像的崇拜,她忍不住抬頭摸了摸小男生的頭。
小應嘟起嘴巴,他想到練哥哥好像跟自己說過,不要讓人摸自己的頭,會長不高,所以大家都知道小應不喜歡被別人摸頭,白白姐姐是剛來的,不知道這個,而且白白姐姐這么好看,嗯,沒說不讓漂亮姐姐摸,想著想著小應又釋懷了,也不差這么一次,不過下次一定要和白白姐姐說一下。
練又韜也正準備去師傅處辭行,過兩天啊他就要動身去嘉定國,下次見到師傅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抬眼間,看到一位身著素白衣衫的女子,一猜就知道是師傅救了的那位女子,他記得之前山中就只有孤鶩一個女孩子,而且?guī)煾抵两窬褪樟藘晌慌茏?,一位是是她,另一位就是夢西得了?p> 那女子微微彎著腰,慈愛地摸著小應的頭,嘴角微微彎著,一雙彎月眉不描而黛,挺翹的鼻梁,粉嫩的櫻桃小嘴,倒是極賞心悅目的。
女子好看的面容不禁讓他停駐,縱使見多了許多鶯鶯裊裊,這位姑娘雖然只穿著純色的衣衫也顯得風華絕代了。
他的耳力極好,仿佛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練又韜難得的有些八卦,他發(fā)誓他之前幾乎沒有過這樣的,許是征戰(zhàn)歸來后的日子太過枯乏,他也搞起了“偷聽”,這是遇見這位女子的第二次失態(tài),上次是在女子的屋外,雖然是匆匆而過,但也足夠讓練又韜印象深刻。
“練哥哥?”女子輕柔嬌媚的聲音響起。
“對啊,練哥哥以前也是師傅的弟子呢,后來下山了。”小應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道。
這個殷白白知道,她想要知道更多關于練又韜的信息,還是得通過這里,畢竟一個將軍,哪兒是她這樣的平凡女子可以接近的。
“那練將軍后來有沒有再回來呢?!币蟀装子行┰囂降貑柕溃凵裰谐錆M了希冀。
“練哥哥現(xiàn)在就在山中呢?!毙荒樚煺娴恼f道。
殷白白一聽,眼睛忽地瞪大,什么叫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忍住想要歡呼雀躍的心,只是輕快的腳步透露出了她的好心情。
“知道了,我們快去找李爺爺吧?!币蟀装组_心地說道。
練又韜聽了一會,聽到那聲練哥哥他心房猛地一觸,像是吃了蜜餞那般甜,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種失態(tài)是因為他太過思念夢西得,夢西得才是第一個叫他“練哥哥”的女子,他的月亮,自那以后便沒有人這么喊他,許是覺得威嚴莊重的他生冷莫近。
看著女子和孩童漸漸遠去的背影,他仿佛若有所思,練又韜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轉身回去了,今日還是不去拜訪師傅了,師傅應該不得空,辭別的事明日也可,也不差這一日兩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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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小應來啦!”
“李爺爺,白白來啦。”
李爺爺在院子里曬著山里采到的草藥,冷不丁聽到兩聲脆滴滴的聲音,聲音里都透著歡快,他緩緩抬頭,看著一男一女一大一小朝著自己跑過來,不禁哈哈哈大笑。
“白白休息好啦?快進來。”李爺爺朝著殷白白招手。
殷白白拉著小應進了屋,和李爺爺?shù)臍赓|(zhì)相映,李爺爺?shù)奈葑雍唵味?,沒有名貴的器具,墻上只掛著幾幅山水畫。
突然殷白白感覺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圍在自己的腳邊,仔細一看是一條通體雪白的狗,不知是什么品種。
“小白不許胡鬧,這是我養(yǎng)的一只狗?!崩顮敔敽鸵蟀装捉忉尩?。
“好可愛啊?!币蟀装兹滩蛔∩焓置嗣@個雪白的小東西,心也變得柔軟。
小應眼睛抽了抽,白白姐姐這個摸頭姿勢怎么好像在哪兒見過。
“今日來找李爺爺有什么事?。窟@是收集早晨的露水煮的茶,你嘗嘗?!崩顮敔斪聛斫o殷白白倒了杯茶,輕聲問道。
殷白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子清涼的感覺襲來,還帶著絲甜,“嗯,好喝?!彼鹛鸬胤Q贊。
李爺爺看到殷白白的笑容也被她感染,會心一笑。
“沒什么事,李爺爺,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你嘗嘗嘛?”殷白白拿出帶來的食盒,一層又一層的打開,簡單的盤子中盛著模樣頗可口的點心,讓人胃口大開。
李爺爺眼睛一亮,似乎很感興趣。
“這點心酥軟爽口,入口即化,您試一下唄?!币蟀装卓吹嚼顮敔?shù)哪抗?,推了推盤子,再一次說道。之前的殷白白對烹飪很感興趣,還特地去報班學習了一下,在家的時候也常做給家人吃,為了爺爺還特地改良了一下,讓牙口不好的爺爺也能吃起來有滋有味。
這次就借花獻佛,她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想簡單的通過自己的廚藝感謝一下李爺爺。
李爺爺試探般地拿起一塊,輕輕咬了一塊,然后就是一口接著一塊,眨眼一塊就沒了?!霸趺礃樱俊币蟀装缀闷娴貑柕?,不知道合不合李爺爺?shù)奈缚凇?p> 李爺爺點點頭,顧不上回話,又拿起一塊吃完,“好吃,太好吃了,我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糕點?!崩顮敔斢X得自己不是貪口欲的人,多年的行醫(yī)經(jīng)驗告訴他,很多時候有些病就是吃出來的。但這次竟破天荒地一次吃了四塊。
等吃完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這丫頭看笑話了。
“李爺爺喜歡就好,我那邊還有呢,等會分給其他人也嘗嘗?!币蟀装茁牭嚼顮敔敐M意地稱贊,也會心一笑。
“小應過來。”李爺爺朝著小男生招了招手,“待會和你白白姐姐去拿些糕點分給你的師哥們,還有給練小子也拿些過去”
“我也有嗎?謝謝師傅?!毙獎傇谠鹤永锖托“淄妫牭綆煾档膫鲉拘∨苓^來。其實小應在剛剛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在殷白白的同意下,吃了兩塊,他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想到之后還有自己的份,笑得合不攏嘴。
“李爺爺,我...我給練將軍送過去吧。”殷白白有些羞澀地說道。
李爺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然后了然的點了點頭,“行,那就你給他送過去吧?!?p> “對了,他過幾日會去嘉定國?!崩顮敔斨酪蟀装资羌味ǔ堑娜?,想到練小子也要去嘉定城找南國公主,如果白白想回去的話,兩人倒是可以一路,要是在念云山的話,委屈做點吃的給他老爺子,他也是樂見其成。
“真的嗎?那我可以和他一道嗎?”殷白白本來有種心思被戳穿的羞澀,后來聽到李爺爺?shù)脑捰盅劬σ涣?,充滿希望地看著李爺爺問道。
“明日我喊他過來,問問他,或者你今日去稍微提一下,他不愿意的話你來找我。”李爺爺傲嬌地說道,他也知道練小子面上有些冷,對于生人一向有些冷淡。
“謝謝李爺爺,最愛李爺爺啦,那我們先回去啦?!币蟀装自僖踩滩蛔?nèi)心的雀躍,又可以回到嘉定城的家,又可以見到男二練又韜啦,自己就是幸運女神本神吧。
告別了李爺爺,殷白白蹦著跳著回到了橘苑,她真是太開心了,當然還有一絲絲的緊張,就要見面了,那么遠這么近,突然就感覺可以觸手可及了一樣。
怎么辦怎么辦?自己會不會暈倒,會不會因為高興然后大腦缺氧昏倒,然后練又韜給自己人工呼吸,殷白白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個傻子一樣,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幻想,不行不行,得鎮(zhèn)定。
殷白白分了些給小應孤鶩他們,又留了一份給練又韜,她剛剛問過小應,已經(jīng)知道他的住處了,馬上就要見面了呢。
她去井口打了盆水,拍打了幾下臉蛋,深吸幾口氣,漲紅的臉蛋才微微恢復過來。
拖拖小妖怪
書中的男主女主就要見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