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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珠

第二章 買閑

守珠 萋萋 2118 2020-12-09 19:53:12

  “姑娘,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奴婢?。 ?p>  春杏真得要被嚇哭了,姑娘一大早的就和中邪了似的,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哭一會又笑!

  難道是昨天夜里撞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嗎?想到這里春杏猛打了個顫。

  春杏只猜對了一半,云守珠沒有撞上別的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她只是撞上了二十年后的自己,如今這個身體里住著的不再是嬌滴柔弱眾星捧月的云守珠而是十年后遍嘗人情冷暖的云守珠。

  云守珠這才發(fā)覺自己嚇到春杏了,擦了淚,笑道:“春杏,你別擔心,我不過是昨夜做了一個噩夢,這一時半會的沒有回過神來!”

  春杏聞言長呼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謝天謝地,只是做了噩夢不然奴婢可真要嚇死了!”

  春杏邊慶幸邊伸手打算把解好的玉鎖給云守珠戴上,云守珠一見這玉鎖心里便膈應得慌,眉頭微微一蹙,伸手擋住,“見天的戴這塊玉煩都要煩死了,換個花樣!”

  云守珠見春杏詫異,只好換個說法,“這塊玉鎖太招搖了,還是戴那塊銀的吧!”

  春杏邊給云守珠戴長命鎖邊好奇的問道:“姑娘昨夜做了什么噩夢看把姑娘嚇的?”

  春杏是自己的好姐妹,云守珠略一思索掐頭去尾的道:“我夢見家里遭到匪徒打劫!”

  春杏聞言笑道:“姑娘,您這是想家了!云家在縣里,要是稱第二那沒有敢稱第一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家里鬧事!云家可不像縣衙全是一群閑漢,云家光護院都有二十人,還不算上五個教兩少爺拳腳和騎射功夫的師傅!”

  不怪春杏這么說,自古以來都有皇權不下縣,因此縣衙的規(guī)制大致可以分為三類,官、吏、役。

  知縣、縣丞和主薄在朝廷吏部掛著號,屬于官員;典史以六房的主官,無品級,算是吏員;再往下則只能稱為“役”。

  這個“役”,指的是徭役,更準確點說,是力役。說白點就是給政府出力氣白干活。

  甚至連負有治安職能的三班,都不是專職,歙縣就有這種情況。

  所以稱衙役而不是衙吏,原因即在于此。而很多農戶為了不耽誤農忙,但是拒服徭役又是很大的罪過,這時候就會找一個閑漢,農戶出點錢糧讓人替他應了差事就是所謂的買閑。

  云守珠為什么會對縣衙規(guī)制了如指掌,全因粘善洇中舉之前就曾在縣衙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書手,經常幫人居中調節(jié),討錢使用。

  云守珠經春杏這么一說,頓時理清了自己心里那不對勁的地方,按理說,就算指望不上縣衙,云家也不可能隨便就進匪徒,若是家里沒內應,沒有里面的人開門,就是想要翻墻都不可能。

  常言,深宅大院說的就是類似她們云家的宅院,云宅的大宅,不光有高聳的門樓,宅子四周均用高墻圍起,謂之“封火墻“,遠望似一座古堡,房屋除大門外,只開少數小窗,采光主要靠天井。這種居宅往往很深,進門為前庭,中設天井,后設廳堂,一般住人。

  云守珠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飛回到歙縣云宅,隨即吩咐春杏,“春杏,我確實想爹娘和大寶,二寶了!你去讓人把車套好,越快越好,我要回家!”

  這原是一件極簡單的小事情直到春杏沉著一張臉走來,后頭跟著族里的旁支的嬸娘,人稱翠嬸,云守珠便知道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

  “姑奶奶,聽春杏姑娘說姑奶奶想家了?”

  “是,也來了許多日子了所以想回了!”云守珠腰板挺,目光直視下巴微微上揚,周身帶著上位者特有氣壓。這是她娘慣常威懾下人的手段,云守珠跟著也駕輕就熟。

  翠嬸大概很少撒謊,根本就不敢看云守珠的眼,話也說的前后矛盾,“是這么回事,因姑奶奶之前說定是要過完七月十五祭完祖后才歸家,因此我就想讓車夫幫忙運點東西去集市。不如姑奶奶還是等過了十五再回去吧!若是悶了就讓車夫帶著去廟里逛逛!”說到最后都不像是勸,倒像是在交待。

  可以到處玩,但是就是不能回歙縣云宅。

  云守珠之前一直在疑惑,爹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會一直催促她來莊子避暑,可是,如果爹爹知道會大禍臨頭,為什么能不讓全家都來避暑,單就催她來。

  爹爹有什么顧忌?

  不行,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回到歙縣,這個法子行不通。那她就換一個法子,先穩(wěn)住翠嬸再說。

  好不容易打發(fā)了翠嬸,云守珠沉下臉,“怎么把翠嬸招來了?”

  春杏也很委屈,“姑娘,我冤枉??!我就和車夫二斤打了聲招呼,誰知道就把翠嬸給招來了!”

  云守珠緊張的時候喜歡圍著屋子繞圈,春杏第一個受不了,求饒道:“姑娘,求您別繞了,再繞我就頭暈了!”

  “春杏,家里帶的麥芽糖還有嗎?你把帶來的糖都裝我的荷包里,多裝一點,你的也裝滿!”

  “姑娘你要裝那么多麥芽糖作什么?”春杏就是這點好,就算有疑惑也以云守珠的要求為先。

  一會功夫就裝滿了兩只荷包的麥芽糖。

  春杏和云守珠一人拎了一只裝滿麥芽糖的荷包開始了她們的派糖之路。

  族學午間放學的敲板聲由遠及近,云氏的族學離山莊不遠,此刻云守珠和春杏就拎著荷包笑瞇瞇的站在小道上。

  “九姑婆安好!”清脆嘹亮的童音傳來,來人正是剛下族學的云觀邈。

  云守珠輩分大,所以云觀邈雖說比云守珠小六歲,按輩分也得稱云守珠一聲姑婆。

  “咳咳咳!云觀邈小兄弟見了你九姑婆要說什么?”春杏在云守珠背后沖云觀邈不斷咳嗽示意。

  云觀邈立馬心領神會,清清嗓子,老神在在地伸手作揖道:“不知道,貌美如花似九天玄女下凡的九姑婆找晚生所謂何事?”尾音還拉得特別長……

  云守珠一時間被云觀邈唱念俱佳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給臊的臉皮有點燙。

  云觀邈這熟稔的樣子,應該平常沒少說這話。云守珠疑惑,自己小時候,臉皮這么厚的嗎?

  她要真是年幼無知倒還好……

  她現在尷尬的只想找地縫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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