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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珠

第九章 高帽

守珠 萋萋 2108 2020-12-17 09:42:00

  云守珠輕描淡寫道:“談不上什么條件,對上官公子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上官桀比了個洗耳恭聽的手勢。

  “我想見我大伯父云?,不知上官公子可否幫我?”

  云守珠聲音清脆悅耳,悠揚婉轉聽在上官桀耳朵里卻猶如討債鬼般讓人頭疼。

  “云?是你大伯父?”現(xiàn)在滿個應天府誰都不想和云家沾上邊,誰沾上,誰倒霉!

  云守珠認真的點頭,“如假包換!”

  “你知不知道云?為何被抓?現(xiàn)關在何處?”

  云守珠飛快的搖頭,要是知道就好了,還問你作甚!

  “你大伯父被西廠的廠衛(wèi)給抓了,現(xiàn)在關在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中!知道什么是詔獄嗎?什么是地獄嗎?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就是!”

  詔獄起源于武帝。所謂詔獄主要是指,九卿、郡守一級的高官有罪,需皇帝下詔書始能系獄的案子,也就是奉詔而設置的直屬朝廷的監(jiān)獄。是凌駕于三司法和其他中央機構之上的監(jiān)獄。是直接受皇上一個人的指揮,因此三法司無權過問錦衣衛(wèi)衛(wèi)獄事宜,錦衣衛(wèi)則可以過問他們的獄制工作。并對任何官員進行審訊。錦衣衛(wèi)及西廠廠衛(wèi)無需事實憑證,僅憑方言片語。片紙朝入即可羅織罪名罪狀。把無數(shù)臣民投入獄中。

  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中的犯人是被陛下視作是逆臣反賊的。錦衣衛(wèi)根本不會把他們當人看待,錦衣衛(wèi)是希望犯人早死早好,早除禍害。

  衛(wèi)獄犯人的飲食皆由犯人的家眷提供,但是家眷送來的飯食,十之八九被獄卒享用。

  三九嚴寒時節(jié),犯人挨餓受凍吃冰冷的飯食。睡覺蓋的是如同冰塊般的薄被。犯人如生病,錦衣衛(wèi)是不予治療的。

  最重要的一點,犯人家眷不得入獄探視。

  這也是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不同于三司邢部的監(jiān)獄最重要之處。

  云守珠盯著上官桀兩片彤紅的嘴唇不停的說著,腦海中不由地浮現(xiàn)了一座終年陰氣森森的牢獄,房間狹窄潮濕,墻壁厚達八尺,犯人受刑時,隔壁決聽不到丁點聲音。

  云守珠雞皮疙瘩掉一地,搓搓兩臂浮起的雞皮疙瘩,道:“上官公子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原就是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見我大伯父云?一面!”

  云守珠并非有意刁難上官桀,大伯父不知道攤上了什么大事被抓入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

  若是她不小心謹慎,憑她一個弱女子就是在這應天府死了,也如大海里投顆石子般,悄無聲息。

  可她還有未了的心愿,她還有父母兄弟等著她,云守珠告誡自己一定要穩(wěn)住。

  上官桀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云守珠,合著自己講了半天,云守珠都沒明白?

  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本就不讓犯人家眷見面,想要見面已經(jīng)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了。結果她還要難上加難,還要求不能驚動任何人,悄悄地進去。

  難道錦衣衛(wèi)的衛(wèi)獄是他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人關在他所轄的牢里還有可能!上官桀磨著后牙槽,咬牙切齒的想。

  半餉,上官桀恨恨的從牙縫里面蹦出幾個字,“不可能!”

  上官桀以為云守珠會灰心喪氣或一氣之下態(tài)度強硬的威迫于他,那樣于他就好辦很多了,他有非常多的手段拿回寶鈔,之前大庭廣眾之下顧忌頗多,現(xiàn)在……

  云守珠沒有忽視上官桀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氣,正好相反,云守珠的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緊緊盯著官桀的臉。

  “大,大人!”云守珠被上官桀的殺氣嚇得舌頭打結,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成敗在此一舉。

  云守珠鼓足勇氣道:“大人,剛才在街上聽人夸大人智勇雙全就是諸葛孔明也不及,我想此事對大人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求大人幫幫我!小女子感激不盡!”云守珠知道幫與不幫就在上官桀一念之間。

  上官桀微微一楞,一只手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這是上官桀的習慣。

  害怕!云守珠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想不到云守珠一介女流眼力勁不錯!事情沒有往他預期的方向走,又繞回了原點。

  只是多了最后幾句話。聽著就像拍他的馬屁,把他比作足智多謀的諸葛孔明,還真敢說……

  云守珠嫣然一笑,看上官桀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果然高帽戴得及時能救命!

  “上官公子,我的小字,穗歲就是大伯父所賜!”云守珠與上官桀拉起了家常。

  “歲歲平安?”

  “也對也不對!麥穗的穗與歲歲平安的歲,在我之前,母親懷了幾個孩子都沒有保住,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請大伯父給取小名,圖吉利,大伯父道,若是男孩便叫歲歲,取歲歲平安之意,若是女孩也還叫穗歲,只把第一個歲改成麥穗的穗!取盈車嘉穗,歲歲平安之意!”

  云守珠一點一點從大伯父給她起名字再到對她的偏愛,比如每次回老家祭祖都會交代帶些應天府里時興的吃食,小玩意。再從大伯父聊到自己的父親,母親及兩個弟弟直聊到上官桀略顯不耐煩才把話題引入正題,“前幾日小女子作了一個噩夢,夢醒后惶恐不安,大伯父不但精通醫(yī)理,聽父親說對占卜也有涉獵,所以我不遠而來定要見我伯父一面!因夢里見到的太過真實恐怖!來應天府之前并未和家人商量后面的事情上官公子都知道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竟然有人因為一個噩夢而不遠千里,千里夸張了,但是百里總是有的……

  上官桀戲虐道:“什么樣的噩夢?”

  “我夢見家中上百口人一夜之間被燒殺殆盡!”云守珠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上官桀一楞,看云守珠痛苦的樣子,上官以為這就是真的發(fā)生過的事情一般。

  但是,若真有這樣的大案發(fā)生,他大理寺肯定會知道,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見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姑娘也許是太過在意家人才會發(fā)此夢,而且我聽說夢都是反的,姑娘實在不必過于擔心!”

  上官桀淡淡的寬慰云守珠。

  云守珠在交底也在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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