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腹
阿白又去釣魚了,鄉(xiāng)里人都不太親近這個啞巴,據(jù)說母親在生他時就去世了,父親幾年后也頂不住壓力跑了,村民都覺得他晦氣。
沒辦法,阿白只好每天早早去村外河邊釣魚,然后賣給村外的人謀生。
阿白身上總有傷,同村的孩子總拿石頭扔他,他總默默跑開。
可村里人越發(fā)覺得奇怪:為什么他們在村邊連巴掌大的魚苗都釣不上,阿白卻幾乎每天都抱著一條大白魚回村。
最奇怪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阿白釣魚從來不用魚餌!
幾個村里人耐不住好奇心,在一天傍晚阿白回村時要他老實交代這件事。阿白不敢說謊,在紙上顫顫巍巍地寫了四個字:爸爸給的。
村民們更奇怪了:阿白他爸不是跑了嗎?難道回來了?感覺這孩子又在糊弄我們,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于是又約好第二天跟蹤阿白,看他所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天傍晚幾個較年輕的小伙偷偷摸摸跟著阿白到了他釣魚的地方,雜草似乎比其他地方都多,小伙們暗自竊喜要是在光禿禿的河岸上還不好觀察呢,于是偷瞄著阿白把沒有魚餌的魚竿揮向河中,接著就像斷了電似地坐在那一動不動,約摸著一刻鐘過后,一個小伙起身提議直接上去問這小子,其他人趕緊拉他坐好,暗聲罵道,能問到還找你這憨包蹲他?;仡^,卻看到阿白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立在岸邊一動不動盯著河里,好像什么東西出來了一樣似的,幾個小伙也頓時憋住了氣,氣氛中透露著幾絲詭異。
接著,阿白像沒有意識的機(jī)器一樣,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石頭往手臂上劃了一道傷疤,動作和表情完全看不出來半點猶豫和痛苦,仿佛他失去了痛覺一般。緊盯著河面,在血紅處河面下竟不緊不慢地升起了泡泡,血色逐漸變深,逐漸變成深黑色,村里的小伙子們都驚呆了,誰也不敢喘一口大氣,只感覺越盯著河面看越覺得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出來,才看見阿白從河面一處像血污色石頭的地方抬桿,冒出了的大白魚,就趕緊催促著溜了。
村里人都嚇傻了,趕緊向外村人說這事,卻從村外面打聽到另一個更驚悚的事:阿白他爸在七年前就投河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