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板,老板的電話就到了。
這一周以來,周先生倒是經(jīng)常給余木木打電話,但余木木心情郁悶著,也沒心思去吃豆腐。
她騎著車,便把電話扔給陸白接,陸白嗯嗯啊啊結束通話以后,跟余木木匯報:“老板說你打完以后,記得買菜,今天晚上去你家吃飯!”
我的媽啊,一想到家里亂似狗窩臟似豬窩,余木木愈發(fā)騎得飛起,早點打完回家趕緊收拾。
老陳在店里站店,沒有絲毫跑路的跡象。
阿羅的爸爸做五金起家,所以婚后給他們小兩口也開了一個五金店,慢慢的把客戶交給他們,也算是個家族產(chǎn)業(yè)----就是小了點。但是后來阿羅志在養(yǎng)貓,兩個人就分開了,一個搞五金,一個搞貓舍。
阿羅其實很敏感的,一開始就知道老陳自卑,所以從來不管這個店的收益,有多少錢都讓老陳自己收著。
只是回報真心的,未必是真心。
這世界被錯付的,太多了。
余木木把車撐好,陸白站在她身后,兩個人一起看著老陳。
陸白悄悄問余木木:“巖巖說你今天不要動手,沒說我不要動手,要不然我去打他,正好我也看他不順眼!”
“別別別,抓緊時間,還要買菜。”余木木今天很急。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老陳很光棍的站到他倆面前。有娃撐腰的漢子就是不一樣了,臉上明顯有豁出去的決心。他已經(jīng)不再懼怕余木木,他有了要用生命保護的東西,雖然那么可笑。
“阿羅很難過,但是她還是想著給你時間解決問題。你們走到今天,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但是你打算怎么做,我想知道。阿羅是我二十年的好朋友,說是家人也不為過,我希望你給她一個回復。”余木木努力抑制想要打人的沖動,所以話說得有一些咬牙切齒。
老陳很坦然,顯然他已經(jīng)想好了:“我不想離婚,我希望阿羅接受這個孩子。我一定會處理好甘媛媛的事情,請阿羅再相信我一次?!?p> 余木木轉(zhuǎn)身,她知道和面前這個男人,是徹底沒有溝通的必要了。
走之前,她揮手對老陳說:“我會轉(zhuǎn)告阿羅,希望你履行承諾,不要再讓阿羅失望?!?p> 兩個演完戲的現(xiàn)代人互相禮貌道別。
去菜場的路上,陸白忍不住說:“這個狗東西,真真欺人太甚。什么叫不想離婚,不就是圖著阿羅的家產(chǎn)替他養(yǎng)孩子?男人的臉,都叫他給丟盡了!”
余木木奇怪的扭頭看他:“你急什么,有子墨和巖巖在,還怕他死得不夠慘?且讓老陳在蹦跶幾天,對了,周守墟喜歡吃什么呀?上次我和他一起吃飯,他幾乎都沒吃什么,真是挑食!”
陸白想了一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山里的時候,我和他都在開老板那邊開伙的呀,你就看著辦吧?!?p> 余木木想起開老板那邊菜色的精致,原材料的高檔,有些絕望。就算有錢,把原材料買了,自己也沒那個技能啊。
沒有辦法的她帶著陸白,只能買了一個鴛鴦電火鍋,葷菜素菜買了三大袋子,九月還是很炎熱的天氣里,她打算請周先生在家里揮汗如雨的吃火鍋。
周先生來的出乎意料的早,余木木正撅著屁股努力拖地的時候,聽見陸白開門和人說話,轉(zhuǎn)頭一看,周先生提著兩瓶酒,靠著門,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彼時,余木木赤著雙腳,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形象十分貼切28歲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這個設定,還是那種姿色不行的老姑娘。
陸白在余木木身邊呆了一周多,顯然已經(jīng)很是習慣她如此不顧形象的行為,周先生看起來也絲毫不驚詫,更奇怪的是,余木木本人也十分淡定。
一直以來余木木對自己的長相十分有自知之明,既然長得不出眾,那我要臉干什么?余木木很能為自己的無恥找借口,并且甘之如飴。
她把拖把塞給陸白,指使陸白拖地,又十分自來熟的招呼周先生,讓他去洗菜,自己則把鍋架到桌上,開始弄底湯,小鍋準備燒起來。
陸白拖地拖到周先生旁邊,看見周先生乖乖在洗菜,看樣子也不太會洗,就是用水沖沖罷了。
陸白好心建議:“要不你去拖地,我來洗菜?你洗的這菜,我們不能吃啊?!?p> 周先生冷笑回頭:“我們?你這是準備挖我家墻角的節(jié)奏嗎?”
陸白理所當然的點頭:“那是自然,不是你送我來挖墻角的嗎?”
周先生拿起一顆青菜就朝陸白砸去,陸白嬉笑不已:“我現(xiàn)在是她的人啦,你羨慕不羨慕,嫉妒不嫉妒?哈哈哈哈哈。”一路開開心心拖了出去。
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的余木木,當天晚上吃的十分滿足,雖然只是簡單的火鍋,但是架不住余木木買了三大袋的菜,品種十分齊全。
肥羊肥牛烏雞卷,牛肚百葉牛肉丸,小空調(diào)開著,小酒喝著,原來夏天吃火鍋也挺愜意的,更別提左邊一個美男,右邊一個帥哥,爽!開心!
吃完以后的余木木繼續(xù)指使陸白去收桌子刷鍋,而自己則貼心端出果盤,陪著周先生閑聊。
晚上余木木喝了許多周先生帶來的山葡萄酒,據(jù)說是開老板釀的,而且是特意指定帶給余木木的。搞得她受寵若驚,覺得不喝對不起別人的心意啊。只是用力過猛,如今卻是有些暈了。
有些暈了的余木木,酒壯色膽。送上門的豆腐,豈有不吃的道理?
蹭啊蹭啊準備蹭到周先生旁邊吃幾口豆腐,沒想到周先生嫌棄她蹭得太慢,直接一把拽住,拖到懷里。
余木木有些驚訝,但是她確實是真的有些暈,所以拱來拱去,拱出一個安逸的位置,趴著不動了。呼吸漸漸平穩(wěn)。
她居然,丟人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