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老板指著余木木說道:“她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魄。你可知曉?”
周守墟悶悶說道:“知曉的,我以前就與陸白說過,不知道誰走漏了風(fēng)聲,被人動了手腳。怎么?難道少這一魄,便救不回來?”
“不是?!遍_老板有些猶疑的說道:“我見著她那一魄了。”
“啥?”周守墟有些驚訝:“那一魄還能單獨存在?那你把它抓回來啊?!?p> “人之七魄,對應(yīng)喜、怒、哀、懼、愛、惡、欲。她少的那一魄,是對應(yīng)愛的。她在此界,遇見了深愛的男人,心之所系,魂牽夢縈,那一魄已牢牢系在那男人身上了。”開老板說道。
“這也行?”周守墟目瞪口呆。自己也就遲了幾年,怎么自家這顆大白菜就已經(jīng)被人拱了?還拱得這么徹底?
“那是自然。凡人情深者,連我等都要汗顏。自古伉儷情深,一人先逝,那另一人失魂落魄,絕對不是玩笑之語,多半神魂已失,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是等閑失戀,也有情深者,不堪打擊,神智全無,那也是失了魂魄,以后就算痊愈,也是壽命有折。有些癡男怨女,一面之緣,犯了單相思,魂飛天外,魄散九霄,嗚呼喪命者,不知凡幾。紅塵同一夢,莫笑多情癡啊?!遍_老板幽幽說道。
“我呸。”周守墟說道:“你這萬年老處男,你懂什么情情愛愛?我與我家阿黃廝守千余年,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壽命短暫的凡人?你就只要告訴我,怎么做就行。別亂發(fā)什么感慨,徒然惹我不開心?!?p> “應(yīng)該也不難吧,但是我沒有搞過,我沒有經(jīng)驗啊。”開老板有些為難:“理論上是有人去阿黃的識海里面,把她的魂魄引出來。然后那個男人心甘情愿從自己的神識里面,剝離阿黃一分魄歸還即可。左右不過就是一個小手術(shù),就像骨折打的鋼板,本就是不屬于他自身的東西,挖出來就好,最差也就是變個白癡,性命無礙!”
“要不?!标懓兹跞跽f道:“木木有不死神樹樹葉護(hù)住身軀,也不急這一時,回仙界請神農(nóng)氏一族的神醫(yī)過來,比較穩(wěn)妥吧?!?p> “哼,你是看不起我,還是怎樣?我于醫(yī)道一脈,也是頗有建樹的?!遍_老板有些不服氣。
“就這么辦吧?!敝苁匦嫠尖庖环骸吧褶r(nóng)氏,一向只忠于天帝,與我昆侖,有些不對付。阿黃現(xiàn)在也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彼肓讼胗謱﹃懓渍f道:“你且去尋來燭陰,他們妖界被打的魂飛魄散之人比比皆是,看看于這魂魄的醫(yī)治上,他們有無良方?!?p> 余父正心急如焚的開著車,往鎮(zhèn)宣趕,接到周守墟的電話,告訴他余木木已經(jīng)帶回來了。心下松了一口氣。
女兒沒事就好,這時候也沒空去問周守墟,你是什么人,陸白是什么人,為什么你們能瞬移,為什么可以隔空搬物。他已經(jīng)不是好奇寶寶的年紀(jì)了,寶貝女兒安然就行。
但是周守墟支吾了兩句,說道:“伯父,木木現(xiàn)在有些不太好,失去了魂魄,昏迷不醒。我已找了神醫(yī),神醫(yī)說木木的魂魄系在了她喜歡的人身上,你能不能把那個人帶來?你說個方位,我派人過來與你一同前去。”
“好。”余父答應(yīng)的十分干脆。然后停車等著,看看是誰從天而降。
一只貓輕巧的躍上他的引擎蓋,卻是腓腓到了。
腓腓說道:“老頭,你開車太慢,去聯(lián)系那個人,我同你去,把他帶回來。”
余父打電話,沒人接,彼時袁易陽還在艱難的走出山去。打了幾遍,還是沒接,余父有些疑惑,難道也出事了?
夜風(fēng)中,他靠著引擎蓋,點了一支煙。有些頭疼。
腓腓化作一個白色男,蹲在他的引擎蓋上,掏出一袋怪味豆,開始吃的嘎嘣響。老余僵硬的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來一根不?”
“不了?!彪桦枵f道:“我就愛吃些零食,不愛抽煙。”
“你是貓。額,仙?”老余硬生生的咽下了那個妖字。
“說了你也不懂?!彪桦钃]了揮手,心想: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做了幾千年的墻頭草,到頭來還是淌了昆侖的渾水,這回不站隊也不行了。不知道這回救的是什么人,但顯然是昆侖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這回慘,慘透了,把人救回來,不是明擺著與天帝為敵嘛。
腓腓愁腸百結(jié)。2020年的第一次相遇,以為是抱上了一條大粗腿,沒想到是拿著全族性命去豪賭。贏了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好處,真尼瑪虧血本的買賣。
“走吧,閑著也是閑著,開到哪算哪?!彪桦枳诤笈牛y受得要哭,也沒什么和余老頭閑聊的欲望,嘎嘣嘎嘣吃著豆子,吃的余老頭恨不得捶他一頓。
本就心煩意亂,就想安靜一點,要不聊聊天也行,但是呢,嘎嘣嘎嘣嘎嘣嘎嘣,貓咪不是應(yīng)該是很優(yōu)雅的一種生物嗎?余老頭欲哭無淚。
伴隨著枯燥的嘎嘣聲,余老頭接到了袁易陽的電話,正是他連滾帶爬、千辛萬苦終于走出山里和司機(jī)會合了,也正打算往慕州來。
余老頭關(guān)照他打發(fā)走司機(jī),袁易陽心領(lǐng)神會。獨自一人在路邊翹首以待。
腓腓帶著他們兩人回來的時候。周守墟已經(jīng)將余木木清理干凈,抱在懷里。
除了小臉因失血過多造成的煞白以外,倒也神態(tài)安詳,睡著了一般,這般安靜乖巧的模樣,配著嬌小的身軀,頗是惹人憐愛。
周守墟緊緊攬著她,想起多年前他們結(jié)伴在外闖蕩,兩個人有時候也被打得不輕,頭破血流實在是家常便飯,很多時候也都是這樣相伴相依,雖然狼狽,但自有一番溫情。
以后絕不再讓她受到分毫傷害。周守墟在心里默默想到。
余父、袁易陽緊張的撲過來,待見得余木木還是氣息全無,袁易陽十分慌張。他不知曉仙人和余木木是什么關(guān)系,自己也是得罪不起仙人,沒得辦法,只好繼續(xù)跪下來,繼續(xù)磕頭如搗蒜,只求他們大展神威,救余木木一命。
余老頭被袁易陽忽如其來的磕頭搞得十分緊張。難道自己女兒沒救了?電話里面不是說還有救的嗎?他身子微顫,滿懷希望的看著周守墟。
周守墟將余木木平放,站起來整了整衣衫。對著余父行了一個虛左禮。
鄭重說道:“吾周守墟,來自昆侖?!?p> 開老板說道:“吾開明,來自昆侖。”
陸白說道:“吾陸白,白鹿山主?!?p> 周守墟又將袁易陽拉起,招呼他倆坐下。
不得不說招牌就是管用。
如果是燭陰在此,說一句吾來自妖界。恐怕兩人會直接暈倒。
但是名門正派----昆侖的名號一說出來,這心就放下了一半。這正道人士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神話傳說里面昆侖牛逼得很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便一個人物都能橫掃一片。
此刻對面就坐著兩個。
就像生了病了,喊你去小醫(yī)院治療,你總是惶恐,沒病還要被治死。但是若說送你去世界頂尖的醫(yī)院治療,那不是妥妥的,就當(dāng)旅游了。
兩個人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面,等著周守墟發(f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