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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離歌

第六章2018年4月11日

半生離歌 中元劫的阿飄 2260 2020-09-06 20:18:06

  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忙了一整天,其實應該去休息。但那兩個老人的故事已經說了,那必須要寫下來。

  因為它從前只關乎著兩個老人,現(xiàn)在卻關聯(lián)著我了。

  兩天前,我又同前幾天一樣大街小巷的晃蕩,不經意間我已經遠離了市區(qū)。走到了曾經去過一次的那條古街上。

  這條古街我只來過一次,還是剛到濱海的時候和同事一起來的,它有一個很文藝的名字叫木荷古街。

  古街是東西走向的,從東到西由長長的一條,街道不寬,彎彎曲曲的鋪著青石板,街道兩側有幾個賣小玩意兒的店鋪。

  我素來喜愛這類小物件,上次來的時候還買了一支發(fā)釵,綠色的流蘇現(xiàn)在還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沿著街道慢慢的走,這樣的風景在我從小到大的記憶中是不多的。畢竟邊境的小城,所見的只有綿延的雪山或者是青蔥的樹林,這樣的江南風景,只會出現(xiàn)在各類課文中。

  很快我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時間已經是午后兩點了。古街的盡頭是一片住宅區(qū),算是富豪的別墅區(qū),原本我想著就此打道回府。但走了大半日實在是累了。此時我注意到了一條小徑。

  古街的盡頭是一面墻,左邊是別墅區(qū)的一道門,并不是大門,但是裝修卻很復古,青磚黛瓦,和古街的風格很搭。

  此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道門旁邊有一條小徑,小徑并不通向別墅里面。我猶豫了片刻,看著外面直射的陽光,還是走了進去。

  小徑兩旁是茂密的樹木,陽光從樹葉間灑落下來,光影斑駁很是漂亮,走了不到一分鐘,我看到了一個搭起來的葡萄架,葡萄架下面放著長長的兩張椅子,終于找到座位了,我輕輕的吐了口氣,靜靜的坐下了。

  就這樣,在這里坐了兩分鐘以后,我就遇到了那對夫妻。

  他們的出現(xiàn)很意外,但通過慢慢的交談,我的心一點點的真正的明朗起來,追尋了多天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也終于被我抓住了。

  原來剛剛路過的那條小徑是這家夫妻進門的小路,我在無已經間竟成了不請自來的客人,這樣我非常的局促。

  但是夫妻倆和善的微笑著向我解釋,這其實是今年他們玩的一個游戲。就是在這葡萄架下邂逅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愿意歇歇腳,他們就有人能聊一聊,如果不愿意,他們也會送他們按照原路返回。

  “真是怪人。”吳俟隅笑笑,吐槽道。

  鄭橋看著日記的下一句話,之后周巧巧寫的竟然就是。

  當時的我心里想的其實是,真是怪人。

  當然,我是那個愿意留下來的。

  反正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嘛。

  老夫妻很健談,我們天南海北的聊了很久。然后,我就聽到了他們的故事。

  現(xiàn)在,我寫下來送給你們。

  老爺爺今年88歲,老奶奶今年80歲,我原本以為他們一定是走過幾十年的風風雨雨才會有如此的簡單平靜,但是他們卻告訴我,用現(xiàn)在流行的話來說,他們還正在熱戀期,因為他們才戀愛一年呢。

  老奶奶說這話的時候有風從她的面頰上吹過,布滿皺紋的臉頰,那一瞬間我竟然看到了少女的風華。

  我看到老爺爺聽到這句話后是滿臉的笑容,兩人原本就握住的手又握得緊了些。

  夫妻倆其實并不是在一年前認識的,早在五十年前他們就相識了。,那時候老太太正好二十歲,是人生最好的年紀。

  而那時的老爺爺是剛從國外歸來的有為青年,在國外學了很多知識,他是懷著報效祖國的心回來的。

  這次回家他專成回到了祖上的老宅子去看看,其實原本宅子已經荒廢了,但那是祖上的跟,終歸是不能忘的。

  可當他在老宅子外徘徊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琴聲。那是老奶奶的古箏。

  那是在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后,老奶奶對自己的獎賞。

  老奶奶的祖上是大戶,她的母親也是出身大家,小的時候在母親的教導下學過一段時間的古箏,老奶奶的天賦很高。一教就會還能舉一反三。

  但后來局勢變化,母親去世了,家族的情況更是每況愈下。

  遇上了大饑荒,遇上了各種各樣的動蕩,原本的大戶人家慢慢的變成了為柴米油鹽計較的普通老百姓。

  本來家中打算賣掉這架古箏,是老奶奶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才勉強留下來的。

  老爺爺是這樣描述當時聽到古箏時的心境的:就像落葉飄入平靜的湖水,路人只能看到微風輕漾,但只有湖水知道,落葉飄入的瞬間,湖底暗流涌動,隨時能激起千層浪花

  后來老爺爺借口說修繕老家的宅子,在老奶奶家旁邊住了很久。

  其實老奶奶不是每天都會彈琴的,每天的勞作都很辛苦,回家了還需要做飯洗衣操持家務,彈琴的時候還經常會被家里的人抱怨,在這樣環(huán)境中只能擠壓擠壓的擠出一點點時間彈奏片刻。

  接下來的時間,老爺爺每天都在想著去找老奶奶表白,但只要一想到會走到她的面前,老爺爺就心跳加速,無法呼吸,出國求學時的經驗還有面對朋友時的輕松自如全都飛到了九天云外。

  所以老爺爺總想著等明天吧,等明天就去說。

  可是老爺爺?shù)攘艘粋€又一個的明天,等到宅子都修好了,等到大雪白了山峰,等到春雪消融,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

  而此時的老奶奶,其實也已經等了很久。

  老奶奶早就過了適婚的年齡,十里八鄉(xiāng)的在早些年都來說過媒,但是老你老奶奶一個也瞧不上。

  家中的人也逼過老奶奶,但是老奶奶說與其嫁給一個不愛的人蹉跎一生,不如找跟繩子吊死。老奶奶不僅這樣說了,還真的這樣做了。

  家里人從此就算很無奈,但也不再逼迫了。好歹家里還劉這這么個人在。

  等著等著,老奶奶就到了二十歲,其實這個年紀的姑娘正當風華。

  那天老奶奶在回家進院子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老爺爺。

  老爺爺年輕的時候很英俊,一米八的高個子,整齊亮麗的西裝,帶著一副金邊的眼鏡,舉手投足間透露著溫文爾雅。

  這樣的人不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土鱉可以比較的。

  老奶奶知道老爺爺肯定注意到了自己的琴聲。她也注意到了老爺爺時常在家的附近徘徊??墒撬蟮扔业?,總不見人來。

  老奶奶其實心中著急,好幾次都想直接沖出去,但是女兒家的矜持阻止了她。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本來在街坊四鄰中就是茶余飯后的笑話,她害怕在心上人的心中也成為了笑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折磨中讀過了那個冬天直到來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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