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全然降臨,“晴園”被完全包裹在黑夜里。
歐陽婉兒在自己的房間中,沒有開燈,將自己窩在陽臺的單人沙發(fā)里,茶幾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這是她最喜歡的位置與姿勢,與黑夜相融,可以放肆自己的情緒。
歐陽婉兒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生在世家的她雖說早早就肩負了很多,但她依舊是幸福的。
因為她有一位溫柔的母親愛護自己,給予自己最深的愛,教會了自己如何去愛一個人;她有一位優(yōu)秀的爺爺教導自己,給予自己最好的教育,教會了自己如何變得強大;她有一個專一的男人陪伴自己,給予自己真摯的感情,陪她走過每一次的艱辛。
盡管在經(jīng)歷了常人沒有的遭遇后,歐陽婉兒失去了母親,但孟云依舊在她的心中,最愛的母親就像她愛的百合花一樣,純潔的離開了這個紛爭的世界,可歐陽婉兒的愛不會停止,她相信母親的愛也不會停止,她會在依然愛自己,在沒有痛苦的地方看著自己。
所以現(xiàn)在她要更好的生活下去,不負最愛的母親,不負母親教會自己溫柔的對待生活,更好的對待自己。
其實歐陽婉兒若是沒有遭遇這些,她也許不會這么快轉(zhuǎn)變,最痛苦的經(jīng)歷,往往是人生最好的一課。
她心態(tài)的逐漸改變,最根本是從失去孩子開始。
曾經(jīng),她執(zhí)著于母親的死,執(zhí)著于對父親的怨。
是孩子的離開和慕容家的過去,警醒了歐陽婉兒,過去的在怎么努力都無法改變結(jié)局,因為離開她的人永遠不能在回來。
活在當下的她若是放不下這些執(zhí)念,傷害的就不只是自己,還有每一個愛著自己的人。
所以剛才在歐陽程博的書房里,自己陪著他吃晚飯的時候,她才會說“以后的歐陽家由她來守護。”所以在她了解父親曾經(jīng)也是愛著自己的,她才愿意解開心結(jié),給父親一次愛自己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從前都是歐陽婉兒生活在他們的保護下,而現(xiàn)在她長大了,她明白只有放得下沉重的過去,才能得到正真意義的新生,就像是自己當初給明析取的名字一樣,斬斷過去,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歐陽婉兒的手托在自己的臉上,她是陽光的,即便是夜晚也不能遮蓋她心中的光亮。
門打開了,一個人影悄悄閃進了歐陽婉兒的房間,他沒有打擾沉思的歐陽婉兒,只是借著窗前的光看著她的側(cè)顏。
在司徒龍騰的眼里、心里,無時無刻的透著對她愛的專一,愛的心疼。
她是世家女,小小年紀的歐陽婉兒從進了“銘圣”的那一天起,就學會了什么叫大局,什么叫成全。
他們是愛人,是彼此相伴成長的人,司徒龍騰明白,剛才在樓下和歐陽程博的話歐陽婉兒說的是她的心,她的眼神在與自己對視時告訴他了,她是真的能放下。
可他還是心疼,慕容家的事是警醒著每一個人,但受傷的終究還是他最愛的女人。
司徒龍騰的眼深情湛黑的盯著歐陽婉兒,仿佛要把這一刻安靜的歐陽婉兒烙印在自己眼中。
黑夜,也許這樣的目光太過濃烈,歐陽婉兒坐在窗前都感受到了一抹深情在望著自己。
她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不需要看進來的人是誰,便沒猶豫的奔到了門口,將自己完全融在了司徒龍騰懷里。
這個時候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歐陽婉兒可以盡情的抱著他。
“為什么不開燈,也不說話?”
歐陽婉兒享受著司徒龍騰的擁抱,連語氣都慵懶了很多。
“心疼你!”
司徒龍騰低沉的聲音響在了歐陽婉兒耳畔,不帶有一絲猶豫。
這三個字,是他們重逢幾個月以來說的最多的話。
“放得下!”
歐陽婉兒閃出司徒龍騰的懷抱,用最短的時間打開了燈,簡短的回答他后,又重新回到他的懷中。
“二哥,我真的愿意放下,人生的路還有那么長,我有你,有家人,未來還會有我們的孩子,若死守著這一份執(zhí)念,我失去的不止是我珍視的人而已了?!?p> 歐陽婉兒抬頭看著司徒龍騰的側(cè)臉,眼中帶著星般璀璨,言語間更是溫柔“二哥,你相信嗎,人的一生該與誰遇見,該和誰相守都是有定數(shù)的,我無辜的母親和無辜的孩子只能說和我的緣分盡了,我不舍她們的離開,可在怎么執(zhí)著終究是回不來了,也許在我去不到的世界她們更幸福,這份愛我會藏在心里!帶著這一份愛更好的走下去?!?p> 司徒龍騰抱著歐陽婉兒,他的唇貼在歐陽婉兒的額頭上,溫柔一吻,“讓我如何不心疼你!我更情愿你不那么懂事!”
歐陽婉兒是他此生的摯愛,一個人曾經(jīng)在心靈與肉體上都傷害了她,司徒龍騰怎么甘心放過她!他就是偏心,他就是寵她,他就是可以毫無理由的放縱她。
“二哥,有你的心疼就夠了,我要你一輩子都這樣。”歐陽婉兒笑了,司徒龍騰就是她的蜜糖,永遠在她的心上給她最甜的一擊。
“小婉兒,你就記住我是你堅強的后盾,我可以任你隨心所欲,無論對錯,我都站在你的身邊?!?p> 司徒龍騰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更緊的抱著歐陽婉兒,他的目光堅定的看著歐陽婉兒的小臉,她想做的,他豈會違背!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歐陽婉兒又叫著自己二哥的用意了,年少時的相遇,青春時的相愛,到成年后的相守,他們身邊的一切都在變化,可唯一不變的就是當初怦然心動的那顆心。
從那一句二哥開始,這個稱呼中,賦予的是從陪伴變成習慣;從習慣變成依賴;從依賴變成徹底的安心。
只要司徒龍騰在,歐陽婉兒的心就會平靜,哪怕是天大的事,他一句“小婉兒,都交給我。”歐陽婉兒便無所畏懼的和他一起度過。
司徒龍騰在體會了歐陽婉兒在次對自己稱呼改變的含義,他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他的額頭抵著歐陽婉兒的額頭,低沉又深情的說著:“小婉兒,真想不那么愛你!”
歐陽婉兒輕笑,“二哥,來不及了!”她的鼻尖擦過司徒龍騰的鼻尖,手環(huán)在他的脖子上,惦著腳便吻了上去。
歐陽婉兒的吻就想帶著魔法的糖果,一層一層的融化司徒龍騰的心臟后,在將他的深情重新一次又一次的包裹,讓他的深情只給她,讓她的心里只有他。
黑夜里,深情的擁吻燃燒著癡癡的愛意,帶著炙熱的氣息,渲染著冰冷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