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當(dāng)時內(nèi)憂外患的境況,真的令每一個國人感到憂慮、愁云慘淡,就連在田里干活的村民在休息間隙都在談?wù)搰?、抗日救國,討論?zhàn)事戰(zhàn)況,為現(xiàn)狀感傷,為未來的生存擔(dān)憂。
霜降之后,天氣漸冷,大家漸次穿上了厚外套。
一天,放學(xué)回到家里,珠兒已經(jīng)準備了粥,但是除了咸菜也沒有別的菜可以吃了,幸好我從學(xué)堂回來的路上采到一些灰灰菜。珠兒大喜,洗干凈了,拿開水煮過撈出來,用鹽和一些芝麻粉拌了,十分美味。
林彥書已經(jīng)接受了這種吃法,不再吵鬧要雞腿了。其實是他吵鬧也沒有用,全村都找不到一只雞。
爹爹覺得林彥書長大了,很是欣慰,破天荒地夸獎了一番林彥書:“書兒長大了,有進步?!?p> 聽到爹爹的夸獎,林彥書居然有些羞澀的表情,我忍俊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林彥書嘖了一聲,沖我呲牙:“笑什么笑?有你事嗎?”
“圣人說,寢不言飯不語,可沒有說不準笑啊?!蔽曳瘩g道。
林彥書找爹爹告狀:“爹,你看她,嘴巴越來越厲害了,都學(xué)會跟哥哥頂嘴了?!?p> 爹爹笑道:“你多讀點書,只有讀書多了才能辯得過你妹妹啊?!?p> 林彥書嘟了嘟嘴巴,對我惡狠狠道:“好,林彥婉,你等著!”他一副發(fā)誓要讀書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蓮姨娘也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讀書這方面,還真得向婉兒學(xué)習(xí)?!?p> 全家只有翠姨冷眼旁觀。
我想,林彥書應(yīng)該是快接受我這個妹妹了吧。
這次的晚飯是一年多以來吃得最和諧的一次。美好的事物總是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好像只是為了安撫一下飽受災(zāi)難的人們的心靈。
就在剛吃完晚飯的時候,賈成乾氣喘吁吁地來到我們家,卻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給爹爹送信來的。
爹爹很是詫異,問道:“哪里寄來的?”
賈成乾道:“東北,我父親在縣城巡視郵局的時候,見郵遞員在整理信件,看到林伯父的名字,就帶了回來。”
翠姨突然站了起來,臉色異常,神情激動,她驚呼道:“是彥國,是彥國來的信,老爺,快,拆開來看看里面寫了什么?”
爹爹立刻將信拆開來,注意力特別集中,仔細看里面的內(nèi)容,很是緊張,看得出來,他也是很擔(dān)心林彥國的,只不過平時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特別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變故,他更是希望長子能夠留在家里撐起一片天,接手家里的田地。
然而事與愿違,他看著看著,越看越激動,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后竟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自己也痛的癱坐在椅子上,喘息著。
“爹!”我驚呼。
“老爺!”翠姨、蓮姨同時尖叫。
我手忙腳亂拿來毛巾擦掉他嘴角的血跡,珠兒拿來水給爹爹喝了幾口。
賈成乾也很緊張,不過他要理智許多,“婉妹,我去請大夫,你先扶伯父回屋躺著?!?p> 我照辦,將爹爹扶進房間。
翠姨急得團團轉(zhuǎn),當(dāng)然她不是緊張我爹,她是想知道信里的內(nèi)容,但是她不識字。
信被爹爹直攥在手里,上面全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