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找我的自行車,其實手心早已經(jīng)冒汗,心在咚咚打鼓。
顫抖著打開自行車的鎖,剛想騎走,就被一個中分頭的黑衣人攔住了。
他叼著一根煙,色迷迷、笑吟吟地看著我,隨后,右手打開一張肖像畫,擋在我的面前,用沉悶的聲音說道:“看見過這個人沒有。”
我看了一眼,畫上我老師沒錯,強作鎮(zhèn)定,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看到?!?p> 我一秒鐘也不想多待,說完就騎上自行車前行。由于我的緊張,車子啟動時左搖右晃了幾下,直至速度慢慢提高才穩(wěn)穩(wěn)前行。
我聽到后面的黑衣人嘲笑了一聲:“呵,會不會騎啊!”
直到出了縣城,我才松一口氣。心說,總算是有驚無險。
回到家里后,我就跟父母找了一個借口,說我感冒了,就去找了宛家莊唯一的一個大夫,孫大夫。
藥鋪里只有他一個人在,為了拿到治療槍傷的藥,我再一次撒了謊,“孫大夫,我好朋友家的牛被家里的獵槍誤傷了,在腿上留下一個小洞,您看能給我開點藥嗎?”
我當時能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事后才知道,有多么可笑!
正在稱藥的孫大夫放下手里的秤,瞄了我一眼,也沒有多問,就從藥柜里拿出一個光滑的白色瓷瓶交給我。
我拿在手上,轉(zhuǎn)圈看那個瓷瓶,上面什么也沒有寫,既沒有處方也沒有出處,要是擱現(xiàn)在來說,就是一個三無產(chǎn)品啊,我的疑問脫口而出:“您確定這是治療槍傷的?”
孫大夫冷哼一聲,“不買放那兒!我不問你用處,你倒先懷疑我的藥?”
我立刻賠笑,“不是不是,孫伯伯,是侄女不懂事,侄女跟您道歉。還請孫伯伯不要告訴我家人,拜托您了!”
“行了,拿了藥就走吧,我也有我的原則,放心吧。”孫大夫繼續(xù)鼓搗自己的藥了。
我知道這藥一定很貴,就放了一塊大洋在桌子上。
“哎,多了!五姐兒,我找你錢?!?p> “不用了,剩下的,您買酒喝?!?p> 總算不負宿姐的重托,藥拿到了!我如釋重負一路小跑回家。
回到家,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父親又在我耳邊念叨,“小五,最近家里比較忙,你就不要去上工了,在家里幫忙吧。你看你娘她是小腳,活動不方便,于媽年紀也大了……”
“哎呀,我知道了,父親,放心,真正忙的時候,我會請假的?!蔽矣行┎荒蜔?,聽多了這樣的話,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沒有來得及送小六去學校,徑自就出發(fā)了。
我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衣服,藍色單衣和深色的長裙,我將瓷瓶放在單衣里面的口袋里,來到鋪面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昨晚的黑衣人都撤走了。
我長出一口氣,總算走了,這些狗腿子!
于是我將自行車在鋪面門口鎖好,就去了包子鋪,由于上面的人多,我買了五人份的。
旁邊一個喝油茶的人,取笑道:“姑娘,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我定睛一看,他奶奶!這就是昨天在鋪面門口攔住我的那個狗腿子嗎?他還沒有撤走呢?這是明哨改成暗哨了?
我吞了一口空氣,定了定神,回了他一句:“你管呢,我樂意吃多少就吃多少!”
旁邊的幾個人跟著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人說:“老大,這妞長得不錯!”
另一個人:“就是吃太多了!”
“哈哈……”
我?guī)е业陌于s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來到鋪面門口的時候,正向打鈴,門就開了,小木一把將我拽進去,又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