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坐在沙發(fā)上還沒有翻看完幾條回答沈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動手摁下綠色按鍵,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話電話那頭傳來沈箏急切的聲音:“喂,你剛才發(fā)來的微信什么意思,你給雀雀喝酒了?”
周延體味到女人語氣里的驚疑,突然一陣心虛,平日里傲嬌的語氣垮了下來,聲線有些發(fā)抖地回答:“嗯……就喝了一點點。”
怎么聽也頗有一種為自己開脫的嫌疑,沈箏嘆了一口氣,“你怎么能給小孩子喝酒呢?你們現(xiàn)在在哪?”
周延乖巧地回答說在家,沒過幾秒就聽到“叮鈴鈴”的門鈴聲傳來,周延踩著拖鞋踱過去開門,沈箏手里拿著一個超大的醫(yī)藥箱看到門口的周延,一臉焦急地問道:“孩子在哪?”
周延領(lǐng)著沈箏來到雀雀的房間,沈箏放下箱子看著躺在床上臉蛋紅的發(fā)燙的雀雀,簡單地扒開雀雀的眼睛檢查狀況,又打開箱子拿出聽診器檢查了一番,回過頭問周延:“家里有蜂蜜嗎?”
周延一直站在跟前,聽到沈箏問自己,后知后覺地點點頭。
“去泡一杯溫的蜂蜜水?!鄙蚬~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身后站的是比自己高上一頭多的周隊長,語氣生硬的像是命令。
周延聽到后立馬去照做,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怪自己,如果當時能看著點也不至于讓小朋友沾了酒。
等到周延泡完一杯蜂蜜水端進房間時發(fā)現(xiàn)沈箏正在用濕毛巾給雀雀擦臉和脖子,沈箏接過他手中的蜂蜜水,命令周延把雀雀抱起來靠到他的懷里,沈箏則輕輕拍了拍雀雀的肩膀,輕聲喚道:“雀雀,雀雀,起來好不好,我們喝點水?!?p> 重復(fù)叫了好幾聲雀雀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沈箏臉上堆滿笑容的看著自己,弱弱的叫了一聲姐姐,周延看著雀雀醒過來心里松了一口氣,看著沈箏不耐煩地一口一口給雀雀喂著蜂蜜水,女人心思都在雀雀身上,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容上,短暫一促,又離開。
一頭秀發(fā)在沈箏俯身的一瞬間全數(shù)散落在周延的胳膊上,皮膚感覺癢癢的,卻不難忍。
終于喂著雀雀喝完一杯蜂蜜水,周延又重新把女孩放到床上,沈箏把杯子還到他的手上,動手把床上的被子扯到雀雀的身上并細心的鋪好,伸出手摸摸雀雀的脖子上的體溫終于恢復(fù)了正常才寬下心來,示意著周延可以離開,剛剛想移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沈箏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雀雀的小手掌正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大衣衣角,嘴里還焦急地喊著:“媽媽,不要走,不要離開雀雀?!?p> 這不是醉話,而是夢話。
沈箏對著周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自己留下來繼續(xù)陪著雀雀。周延識趣地退出去看著房間里沈箏握住雀雀的小手,迎合著雀雀,心里一暖,慢慢關(guān)上了房門離開。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雀雀翻了個身才松開了沈箏,沈箏起身為孩子掖好被角躡手躡腳地退出雀雀的房間,折騰了這么久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客廳里還亮著燈,沈箏一出來就看到正坐在沙發(fā)上看籃球比賽的周延,聽到聲響周延站起來,問了一聲:“沒事了?”
沈箏點點頭,眼神并沒有落到周延身上徑直走到沙發(fā)前拿出醫(yī)藥箱里的一張便簽用碳素筆寫了幾行字遞給周延,以一個醫(yī)生的口吻囑托道:“明天早上記得給她準備這些東西消消酒,還有蜂蜜水半夜里最好也喂上一次?!?p> 周延接到手上點點頭,關(guān)于孩子,他不如沈箏專業(yè),剛剛想說聲謝謝,就聽到沈箏義正言辭地數(shù)落道:“周隊長,我希望你能明白雀雀還是個七歲的孩子,酒精是萬萬不能碰的,這一次是喝得少沒傷到腦子,下一次可就保不準了?!?p> 周延聽著沈箏語氣里的不滿還有一些教訓(xùn)的元素,不知道為什么想起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數(shù)落不自覺得揚了揚嘴角,還是配合地點點頭。
沈箏抬頭看到他竟然還在笑氣就不打一處來,還沒見過這樣當叔叔的,因為工作三天兩頭把侄女交給別人照顧,每天點外賣不說,竟然還讓一個小女孩喝酒,這應(yīng)該不是親生的吧!
周延發(fā)覺到沈箏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收緊表情,“今天謝謝沈醫(yī)生了,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了?!?p> 親自把沈箏送到門外,周延才重新回到沙發(fā)上繼續(xù)看球賽,回想起方才女人認真生氣的神情,嗤笑出聲。
有個醫(yī)生鄰居,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