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糟糕的情況
傍晚,司羽蹲在城墻上看夕陽。
羅伊等人已經(jīng)在做出發(fā)的準備了,順利的話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動身前往巴爾瑪姆薩鎮(zhèn)。
聽說這次拉維妮絲也會一起去,這就代表他也得跟著一起去。
唉,感覺他都快淪為工具人了……
說起來,他被蘿莉會長坑到這個主世界差不多也有半個月了……
歸途遙遙無期。
“司羽?”
身后有誰喊了他一聲,司羽回頭看去,是圣騎士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先生?”
“怎么一個人在這?我聽說你們要去巴爾瑪姆薩執(zhí)行任務(wù)了?”
蘭斯洛特走到司羽身旁坐下,城墻上巡邏的士兵看了二人一眼后就離開了。
“嗯,明天一早出發(fā),這次估計要去好幾天,只能現(xiàn)在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了?!彼居鸹氐?。
“這樣啊……”蘭斯洛特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之間一時無話,其實司羽和蘭斯洛特并不是很熟,嚴格來說,他甚至都沒和蘭斯洛特說過幾句話。
“這次的任務(wù)很危險吧?要一路橫穿加爾加斯坦人的勢力范圍……”短暫的沉默后,蘭斯洛特忽然開口問道。
“嗯,確實是要比之前兩次任務(wù)危險。”
“害怕嗎?”
“這倒沒有……”
“還真是一個勇敢的戰(zhàn)士?!碧m斯洛特笑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笑容好像有些黯淡。
“蘭斯洛特先生你呢?身為圣騎士,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司羽扭頭看著他,忽然問道。
“當(dāng)然,有時戰(zhàn)斗的時候都還會發(fā)抖呢,但是一想到不能就這么死去,心里就不會怕了……”
“因為不想就這么死去嗎?”司羽若有所思。
或許是因為戰(zhàn)斗的時候都是席琳在操控身體的原因,在她的強大戰(zhàn)力的保證下,司羽對“死”這種概念并沒有很深的體悟。
“與性命相關(guān)和去死是兩回事,如果真是為了你們的偉大理想的話,就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能輕易地在戰(zhàn)場上死去?!?p> “那蘭斯洛特先生你呢?您又是為了什么而走上戰(zhàn)場的?”司羽好奇地問道。
蘭斯洛特忽然沉默了,隨即緩緩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八音盒。
輕輕扭動,一陣悠揚而又輕快的旋律從這小小的八音盒中流出。
“這是……?”
“這個八音盒,是我妻子的遺物……”
用一種溫柔到極致的眼神注視著手中的八音盒,蘭斯洛特微笑著解釋道: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我們的國家還沒成立,我在被舊帝國追殺得四處流浪的時候,妻子染上了重病,然后就去世了。
我曾經(jīng)好幾次都想追隨妻子而去,尤其是在戰(zhàn)斗之前都會這么想,那個時候,是這個八音盒讓我明白了名為生命的責(zé)任……”
“生命的……責(zé)任?”
蘭斯洛特小心翼翼地收起八音盒,站起身,看著夕陽。
“構(gòu)建起不需要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上戰(zhàn)場的世界?!?p> “……”
第二天一早,風(fēng)龍騎士團準時出發(fā)前往巴爾瑪姆薩鎮(zhèn)。
雖說這一路上需要橫穿加爾加斯坦的南部勢力范圍,很是危險,一不小心就要被包餃子。
但實際上,由于風(fēng)龍騎士團人數(shù)不多,再加上他們刻意避開了沿途的重鎮(zhèn),因此倒也沒遇到過什么大的危機。
就是在路過一片濕地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明明都是地中海了,還偏偏要留著滿臉大胡子的猙獰大叔見面了。
他是加爾加斯坦人,自稱剛普,還是個馴獸師,就是那種能驅(qū)使魔獸戰(zhàn)斗的馴獸師。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濕地作戰(zhàn)對他們的干擾很大,這種一腳深一腳淺的地方別說打架了,就連走路都很困難。
而剛普大叔的魔獸們顯然比較擅長在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下戰(zhàn)斗,溜得賊快,其中有些還是帶翅膀的。
尤其是那兩只獅鷲,不但會飛,看起來好像還很能打的樣子。
但是,席琳是無敵的。
可能就像她之前說過的那樣,她確實掌握了幾乎所有的元素魔法。
在這種十分惡劣的情況下,她甚至可以就地取材,化水為利刃,一招就把對面那兩只囂張得不得了的獅鷲給打得哼哼叫。
就這樣,這場遭遇戰(zhàn)結(jié)束了。
看起來很生猛的剛普大叔在看到自己的獅鷲受傷后,就趕忙地撂下兩句狠話,招呼著其他的魔獸跑了。
別說,跑得還挺快。
之后,風(fēng)龍騎士團加快了行軍的速度,在只經(jīng)歷了幾場小打小鬧之后,于一個夜晚順利地抵達了巴爾瑪姆薩鎮(zhèn)。
騎士團的成員們突襲了還什么都不知道的巴爾瑪姆薩守軍,這些都沒上過前線的加爾加斯坦士兵幾乎是一觸既散,很快就被羅伊等人從巴爾瑪姆薩鎮(zhèn)里攆了出去。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這次任務(wù)又可以順利完成的時候,預(yù)料中最糟糕的情況發(fā)生了。
“開什么玩笑?!我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聽這種話的?!
你們不僅甘愿做加爾加斯坦人的奴隸,竟然還把瓦爾塔斯解放軍當(dāng)做是你們的絆腳石?!”
小小的議事廳內(nèi),維斯憤怒的咆哮著。
被集中在巴爾瑪姆薩的瓦爾塔斯人代表們坐在一起,臉上絲毫沒有被同胞拯救后的感激之情。
羅伊和卡秋婭的面色有些難看,司羽站在一旁,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拉維妮絲的臉上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她的目光看著羅伊,應(yīng)該是想看羅伊?xí)趺唇鉀Q眼前的情況。
一位老者站起身,朝維斯說道:“年輕人,戰(zhàn)爭又能改變什么?戰(zhàn)爭只會滋生仇恨,我們像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在這里既不會卷入戰(zhàn)爭,也不用擔(dān)心吃不飽飯……”
“這種像家畜一樣的生活?!難道你們就不想要自由?不想像個人一樣地活著?你們身為瓦爾塔斯人的尊嚴都去哪了?!”維斯憤怒地質(zhì)問道。
“明明只要你們什么都不做,這種和平的生活就會一直持續(xù)……”
一位老婦人用拐杖敲了敲地,同樣氣憤地說道:“什么瓦爾塔斯解放軍?不過就是換了個統(tǒng)治者而已,我兒子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結(jié)果卻在半年前戰(zhàn)死了,連尸體都沒找到……你們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拜托了,請你們回去吧,這里沒有人想?yún)⒓討?zhàn)爭,更何況與強大的加爾加斯坦軍為敵,你們是沒有勝算的……英雄什么的,不是自大又是什么呢?”另一位老者也起身附和道。
“就是啊,你們趕快回去吧……”
“我們在這里過得很好,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年輕人啊,做事之前要睜大眼睛,才能看清楚一些……”
“嘎吱?!?p> 就在這時,萊昂納多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萊昂納多先生?你怎么會在這?”羅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看都不看那些代表們,萊昂納多看著羅伊,面色嚴肅地說道:“抱歉,我來晚了,羅伊,方便和我出來一下嗎?”
“好……”
在司羽等人疑惑的目光中,羅伊跟著萊昂納多走出了議事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