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做什么?”血葫蘆眼睛還未睜開已然說了話:“倒不如死了干凈。”
黃鼠狼與阿巒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動了,阿巒起身提了長明燈,帷帽上的薄紗將她和燈一起罩住,屋里瞬間暗淡下來。
黃鼠狼收了結(jié)界仍舊變成人形,乃是穿著褐色袍子一站八道彎兒的瘦高青年。
血葫蘆渾身是傷唯獨臉上沒有,她瞇著一雙眼從頭上散亂發(fā)絲的縫隙里仰視著黃公子。
“是你啊……”看清黃公子的面貌之后血葫蘆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黃公子怕是來錯了地方,柳姑娘的閨房在樓上?!?p> “你認(rèn)得我?”黃公子開口之后便覺得自己多此一問。
他是這里的???,花了大把的銀子在花樓的頭牌柳湘蘭身上。
如他這樣的金主自然有名的很,花樓里的姑娘見了他都要貼上來,就是半老徐娘的老鴇子也會勾著他的脖子捏著嗓子喚一聲‘小冤家’,花樓里上上下下男男女女的誰不知道他黃公子?!
“哼!”血葫蘆輕哼一聲閉了眼,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會臟了眼睛:“公子要尋樂子請去別處?!?p> “呦呵!聽這話茬你還瞧不上我?”黃公子笑了,走到血葫蘆跟前俯身說道:“你也說了,爺?shù)竭@里是尋樂子的,爺看你……”
“你踢我了?”黃公子摸著屁股站直了身子看向阿巒。
阿巒一點頭:“我不想聽你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p> “我還沒說呢……”黃公子覺得這一腳挨得冤,阿巒卻說道:“她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你不要把她當(dāng)成花樓里那些煙花女子?!?p> “好人家?”黃公子仰頭‘哈哈’笑道:“賣她的可是她的親老子,這么個識文斷字的黃花大閨女就值八兩雪花銀!”
“爺扔在花樓的銀子少說也有幾百兩,買十個她都有富余……那什么,我不說了!”
阿巒撩了薄紗抬了腿,黃鼠狼馬上閉了嘴。
他并不怕阿巒那一縷虛無縹緲的魂魄,他是怕寶貝!
陰陽道上的鬼怪沒有不怕寶貝的。
酆都城君上座前的小公子諦聽早就放了話:“寶貝是小爺?shù)男值?。?p> 諦聽自詡是個俠義之士,為了兄弟他可以插任何妖魔鬼怪兩刀!
“你在和誰說話?”血葫蘆掙扎著想要起身,奈何身子太過虛弱,她呲牙咧嘴地費了不少力氣也只挪動了下身子。
后背上新結(jié)的血痂再次裂開,鮮血從裂開的縫隙里洇了出來,疼得她帶著哭腔呻吟出聲。
“他們讓你來的?”片刻之后緩了過來的血葫蘆又問道。
她已經(jīng)對黃公子自說自話的行為不感興趣了,她現(xiàn)在只想清清白白的死去,旁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他們?老鴇子?”黃公子一搖頭,他看了阿巒一眼說道:“我是受人之托,有事相求?!?p> “呵呵!”血葫蘆笑了:“求我?我看你是真瘋了……”
“你告訴她,她傷的雖重卻都是皮外傷,我可以醫(yī)好她。”阿巒對著黃公子說道。
“有人讓我告訴你,你的傷是皮外傷,她可以醫(yī)治你?!秉S鼠狼給兩邊傳起了話。
“誰也救不了我……”血葫蘆朝著阿巒站著的方向看去:“誰在那里?”
“你看見她了?”黃公子也朝著阿巒看去,身后卻傳來一聲悶哼:“我活夠了……”
不愛錢只愛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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