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設(shè)計相遇
李嬤嬤戳了戳我的額頭,嗔怪道:“你這孩子啊,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也好討人歡心啊?!蔽夷佋诶顙邒呱磉叄鰦梢话愕恼f道:“李嬤嬤,我平常給您說的話不討您高興么?”李嬤嬤瞪了我一眼,卻完全沒有不高興,而是帶著寵溺的眼神看著我,古代的奶媽果然是不同的,雖然不同于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到底是自己喂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太后自然知道我讓墨染帶去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想來是當(dāng)天就召見了中書令的夫人,而第二天一早,我就得到了消息說寧遠侯家已經(jīng)得到了請?zhí)?,還特意提起了慕容莨新回京城的那個庶長女。
晚宴擺在晚上,吳之白非得要跟我一塊去,所以只能讓他跟著了。剛走到中書令袁莊的府邸門口,我竟然看到了柳轅澄,他一見到我和吳之白兩個人就走了過來,請了安之后拱手說道:“許久未見王妃了?!蔽椅⑽⒁恍Γf道:“是啊,說來也有半個多月了吧??戳笕撕孟袂迨萘瞬簧伲磥沓⑸嫌泻芏嗍虑槎家勒塘笕肆?。”柳轅澄連說不敢。
吳之白被晾在一旁,見我們兩個人說了半天話,忍不住清咳了一聲說道:“還是先進去吧,想來府中的人已經(jīng)等的很久了?!闭f罷從我們兩個人中間走了過去,我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病吧這個人!莫名其妙的!
中書令是朝中重臣,地位甚高,府中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高門顯貴,所以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也不會刻意的巴結(jié),臉上也鮮有諂媚之色,倒是讓我覺得舒服很多。
袁莊的妻子同樣是出身世家的女兒,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很有風(fēng)范,看到我之后隨意的聊了幾句,既不會讓我覺得她冷落,也不會讓人感覺她過于熱情,這個度掌握的很好,是值得我這樣什么都不懂的人學(xué)習(xí)的。
袁夫人和她身邊的兒媳將我引進了內(nèi)宅之后,便又去接人了,而吳之白則和其他前來道賀的男人們一塊,齊暮瑾現(xiàn)在還沒有來,我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所以就獨自坐在那兒喝茶,觀察著周圍的人,也偶爾會有人過來跟我打招呼,我也是不冷不熱的笑著和他們寒暄幾句廢話,我此次來的目的很明確,所以并不想和這些人有過多的交集。
屋里的人都被我掃視了好幾遍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些什么,感覺無聊的很,就低著頭拿著手中的茶盞蓋子玩了起來。這時候就聽門外有人說:“成王妃,林姑娘到?!蔽姨ь^看去,竟然和林卿堯的眼睛對視了在了一塊。她今天尤其漂亮,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頭上的裝飾不多,與她的長裙交相呼應(yīng),顯著整個人特別的溫柔,倒是減弱了幾分往日的英氣。
我剛想要對她笑一笑,當(dāng)做示好吧,但是她卻扭開了頭,假裝沒有看見我一樣,我的臉立馬就有些垮了下去,很是無語,真是小孩子心性兒,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竟然連場面上的事兒都不愿意做了。
而成王妃想來也是看見我了,和林卿堯一樣并沒有搭理我,我也當(dāng)做沒有看見,干嘛還要貼上去,我有病??!
他們?nèi)紘@在成王妃和林卿堯的身邊,聲音時大時小的,偶爾有幾句落在了我的耳朵里頭,唯一一個沒有在她們身邊的姑娘坐在了角落里頭,可能是因為她坐的太過于隱秘了,我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注意過她,這時候我才看見,所以便忍不住打量她起來。
她也看見了我打量她,有些局促,但是卻沒有什么不安,我對她笑了笑,她也同樣笑著回應(yīng)了我一下。她的膚色有些小麥色,身上穿的衣服也并非是傳統(tǒng)上的常服,是一套灰棕色的衣服,透著英氣,但是難免也有些老氣,頭上沒有什么裝飾,在世家小姐里面倒是顯著與眾不同。
我心中有些疑惑,猜測了一下她的身份,剛站起來打算走到她的身邊問一問她的芳名,就聽見那些聚在一塊兒的人說著什么嫡出庶出的話。眼神還時不時的掃著我正在看向的那個姑娘。
其中有一個人說:“庶出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夠如同嫡出女兒一樣上得了臺面的,你看看她穿的衣服,不倫不類的,不知道是騎馬裝還是常服,整個一個四不像么!”另外一個人說:“你看看她頭上,幾乎什么東西都沒有,這不是要給家里人丟臉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嫡母苛責(zé)她呢。”
還有人說:“也許她的目的就是這個,讓別人以為她的嫡母苛責(zé)她,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母親是父親心愛之人,心中對嫡母自然是有怨恨的,其實說實話,她的母親不就是個丫頭出身的么!怎么可能拿得上臺面,就算是她是長女,又能如何?”
連成王妃都不屑的看著她,說道:“哎呀,別說了,聽說她是在梁州長大的,根本就不懂京城里頭的規(guī)矩,這么多年如同被放逐一般,哪里能夠經(jīng)得起這樣的話,還有啊,你們也說了她是庶女么!怎么也不可能懂得我們嫡女從小受到的寵愛?!?p>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看著他們的表情也帶著不屑,雖然我不能夠接受一夫一妻多姬妾這個理論,但是生長在這個朝代,也不能不屈從于他們自古以來的想法。我走到了慕容嫣的身邊,猶豫都沒有就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說道:“我知道你,你是寧遠侯的孫女是么?”那個人擠出了一抹笑容,臉卻是紅紅的,不用猜我也能知道是因為那些人嚼舌根的話讓她心里頭不高興了。
我剛要再跟她說話,打算套個近乎,就聽見那些人又是不屑的笑道:“一個庶女,一個心機深沉,倒是能夠聚到一塊兒了。真是可笑了?!?p> 我忍不住換上一個凌厲的目光,看向那個說話的人,原來是禮部侍郎的嫡出二女兒朱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