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一封信
并非是我有智慧,只不過我看多了這樣的故事,如果做事情只顧眼前不顧未來的話總是會出現(xiàn)很多你無法估計的事情,而導(dǎo)致的結(jié)果也是你沒有辦法去收拾的。
我看著齊敏,坐在了地上,就這樣與他平視著。齊敏的年紀也不小了,為官也好多年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本質(zhì)上到底算得上是一個正直的人,否則也不會遭受威脅以至于亂了心神。我語重心長的說道:“為母之愛子則為之深遠,我也知道您是關(guān)心則亂才會這樣,同樣的,我也是出于對于父母的擔(dān)憂才會出此下策將您綁架了來,不過您想想,我也確實是走投無路了。我可以給您保證,即便是你做出了與我所求的相反的選擇我們也絕對不會對您有任何不利的行動。選擇權(quán)在您,不在我的身上?!?p> 說罷我便對慕容理說道:“還請你好生的將齊大人送回去吧?!?p> “這就送回去了?”面對慕容理的質(zhì)疑我點了點頭,說道:“齊大人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我也威逼利誘的話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兩樣。我們程家雖然現(xiàn)在身陷囹圄,可是風(fēng)骨卻不能丟?!闭f罷我也不去看齊敏,而是帶著韶曄回到了里間。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慕容理才帶著齊敏離開。墨霜對我說道:“小姐,這樣行么?齊敏大人真的能夠因為您的幾句話就動搖了么?”
“原本他就是受人脅迫的,并非出自真心,我將利弊全都替他權(quán)衡好了,為他理清了思緒,至于如何選擇還是在于個人,我左右不了的?!?p> 韶曄眉頭深鎖著,顯然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走過去撫平他額頭上的褶皺,這孩子不過也就才十三歲,連成年都沒有呢,就要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也是可憐得很,不過我沒有本事,不能成為保護他們的人,只能讓他跟著我一塊操心勞力的。
“小姐,我們是不是要入宮求一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對您還是····”墨染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顯然也是想到了羽傾去求太后而被禁錮在自己宮中的事情了。連羽傾都如此了,我不過是太后曾經(jīng)的兒媳婦兒罷了,現(xiàn)在連這一層關(guān)系也都沒有了,我的話還管用么?除非我去宮門前告狀,可是現(xiàn)在皇上沒有任何的處置,我就算是告狀也得有理由才是啊。
一時之間我也陷入了困難到無法進一步的境地,感覺四周都是圍墻,沒有一道門,甚至都沒有一扇窗,讓我透透氣的可能都沒有。
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藍,從我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之中我經(jīng)歷了別人一生都未必經(jīng)歷過的事情,結(jié)婚、戀愛、離婚!父母如今刀劍懸頸,為什么會這樣呢,我從來都是一個縮頭烏龜?shù)男愿?,可是生活卻一再的將我推到前頭,阻斷了我所有的退路,想要回頭都不可能。
“小姐,院子里有一封信?!绷栌畲掖遗芰诉M來打斷了我的思緒。一封信?
“院子里的?是誰扔進來的么?”
凌宇點頭,說道:“應(yīng)該是的,屬下一直都守在門外,根本沒有見人進來,而且周遭都是慕容公子的人,想必來人是個高手。”高手過來送信,我?guī)е苫髮⑿糯蜷_,上面只寫著今日子時城門外小竹林相見,故人。
“故人?能是誰呢?”韶曄也隨著我一塊看信的內(nèi)容。
我不知道這個故人到底是我的故人還是韶曄的故人,可是直覺告訴我這個故人是我的,并非是韶曄的。
韶曄和我想到了一處,只不過他根本就不贊成我去。
我掃了韶曄一眼,又看了一眼信件,說道:“不能不去,也許有什么消息呢。”
“萬一是想要殺人滅口呢?”殺人滅口四個字一出,韶曄的眼睛都紅了,并非是想哭,而是覺得自己說的這個詞實在是太過于沉重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就像是剛剛凌宇所說的那樣,這個人武功高強,如果想要殺我的話恐怕剛才就能夠動手,即便是不能真的殺掉我們所有,但是一個兩個的還是不在話下的,既然武功如此高強只是為了傳信,或許真的是來送消息的,我們現(xiàn)在只是猜測而沒有線索,萬一送來的是一個無法忽視的線索呢!我不能不去?!蔽覉远?,是因為我知道時間不等人,就算是皇上想要袒護我們家,可是時間久了便會被人逼迫盡快審理案件,只要案子開始審理的話,他們所做的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的扣就會落到我父親身上,到時候就算是有什么證據(jù)恐怕也晚了。
當(dāng)天晚上,韶曄一定要跟著我一塊去,我也不好就此一個人獨去,他雖然年紀小,我心疼他,但是總得面對,以后這個家還是要靠著他撐著的,況且心中也沒有特意表明只由我一個人前去。
夜晚的竹林被夜風(fēng)吹唰唰作響,很有一種暗夜殺人的感覺,月黑風(fēng)高的,讓人不免很是緊張,我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一點點的動靜都會被驚著一般,韶曄也并沒與比我好到哪兒去,棱角分明的輪廓上透著一股子的恐懼感。
我牽起了韶曄的手向著竹林的深處走去,忽然間一陣琴聲襲來,在這黑夜之中顯著陰森恐怖,韶曄的手明顯的更緊了一些,我知道他是害怕的。我抿了抿嘴唇仔細的辨別著琴聲傳來的地方。
等到琴聲結(jié)束了我才緩緩向著西南方向走去。
果然在竹林的深處有一個人影,他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在風(fēng)的帶動下顯著更加飄逸,只不過在這個環(huán)境下卻有些不太搭調(diào)。
他看到了我之后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再次的彈奏了一曲,根本就不在意我們來了,或者說根本也不在意這么大的聲音會不會引來更多的人。
半晌,他一曲終了,才終于站了起來走到了我身邊,對我笑道:“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卻是來給你帶消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