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桑還是先開車去往了牛奶坊,她知道雖然鐘馨不會再出現(xiàn)在牛奶坊,但是那里定然會有線索。
須臾,邢桑把車停在牛奶坊門口,她見門口圍著幾個人,有男有女的手里都提著牛奶桶。
她剛走到那群人的背后,就有幾個見到她的人喊道:“哎!老板來了!”。
只這一聲,呼啦一群人便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大家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一個一個說慢慢來?!毙仙U驹谂D谭坏呐_階上喊道。
“我說你這牛奶坊還做不做嘍??!”
“就是,就是,這牛奶啊,接連幾天都是餿的??!”
“這是要喝死人的?。 北娙思娂娪趾坝殖车?。
邢桑擺擺手解釋道:“大家聽我說,我是三監(jiān)處的辦案人員,”
卻是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一個中年女人喊道:“三監(jiān)處怎么了啦,那也不能欺負我們老百姓哇,是不啦!”
“就是,就是!太欺負人了!”
邢桑嚴肅的說道:“這牛奶坊是涉案的重要現(xiàn)場,我們會一并查封?!?p> “到時對于你們的損失會做出賠償!”
“但是,若此刻各位妨礙辦案,三監(jiān)處有權將你們帶至處里做出一定的警告教育!”
眾人聽到邢桑說了這話,便再沒有一個敢鬧事出聲的。
邢桑搖了搖頭,心想道:泱泱大國,皆是小民心思。
這些人漸漸散去以后,邢桑推開了牛奶坊的門,霎時一股酸臭味道撲面而來。
“看來鐘馨也有幾天沒有回到牛奶坊了,牛奶皆是已經變質?!毙仙N媪宋姹亲樱哉Z道。
她站在房間中間,環(huán)顧了一下不太大的屋子,右手邊的兩座水池。
雖是已經干涸,卻因為曾經是用來傾倒變質牛奶的而引來了很多小飛蟲盤旋著。
在極為安靜的屋內,那些飛蟲翅膀不停振動的聲音,聽著格外清晰。
地上堆積在角落里的鐵通也是多不勝數(shù),而且殘留著很多暗紅色的血跡。
邢桑提起一個鐵通聞了聞,除了周圍的酸臭味,還有一股血液的腥臭味。
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水池時,她又發(fā)現(xiàn)水池里的白色奶跡的下面,還有黑色的紋路!
邢桑一步跨到水池邊,低頭看去,果然沒有被刷干凈的奶漬下面有貓膩。
她看了看身邊,拿起掛在房梁柱子上的鏟子,鏟著那些奶漬。
幾下便有一道黑色條紋出現(xiàn)在眼前,等到邢桑徹底把整個水池都鏟干凈時。
她微微皺眉自語說道:“默淵引魄咒,鐘馨無疑就是那個施術的邪靈?!?p> 說完,邢桑就跑出牛奶坊,急忙開車往三監(jiān)處去。
卻見,郎溪和付其余正在往外疾步走著,表情很是焦急。
“七哥!我們正要去找你!”郎溪迎上來,說道。
邢桑先說道:“我知道,我也正要找你們,郎溪再把周一喊上,我們一起去唐德路?!?p> “鐘馨恐怕已經在那里,根據(jù)陣法的排布,唐德路的雕塑下就是陣法的開啟點!”
“古籍還是被她拿走了,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這些人的死,實際上只是為了古籍。”
言罷,四人沒有再多做逗留,向唐德路疾奔而去。
而此時的韓公館里,韓因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眼前的河苑居然又恢復了原本的身體。
“你,你是河苑?”韓因驚道。
“正是在下。”河苑禮道。
韓因細細看去,仍是被他那強大的禁制給彈了回來,他說道:“你的禁制消除了?”
“這個禁制我是可以控制的?!焙釉纷谏嘲l(fā)上說道。
“那前日,你為何不把青年形態(tài)恢復成如今的樣子!”
“你知道,老邢有多么擔心嗎!她生怕你出任何差錯,就見不到你的愛徒了。”韓因把地上的咖啡杯撿起來,埋怨起來。
河苑倒茶的手停了停,他抬起頭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韓因說道:“當然是她同我說的?!?p> 這時,河苑剛要喝茶,卻忽然把手中的杯子砰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走到門口向天空的西北方向看去,只見黑氣環(huán)繞在那個方向的上空之上,而且伴著紅光。
“那個方位是何處?”河苑指著天空問道。
韓因也走了過來,他見到天空中的黑氣驚道:“竟是如此濃烈的邪氣!這是為何?”
河苑看了一眼韓因,又問了一遍?!澳莻€方位是何處?”
韓因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唐德路的位置。”
“這樣濃烈的邪氣,按說不應該出現(xiàn)在華海市才對!”
河苑問道:“為何這樣說?”
韓因想了想說道:“看來,你已經很久未有入世了。”
“華海市有三監(jiān)處,那是由神族、人族和異族一起建立的中立同盟機構?!?p> “三監(jiān)處一共分為三個處,一處是總長辦公室、調動處和刑罰處。”
“就像你們天臨院的創(chuàng)世殿一樣,統(tǒng)領和總管著處里的全局?!?p> “二處,就是老邢工作的地方,處長費渡?!?p> “以及特別案件行動組,也被稱為特案組,他們的職責是處理特類案件,逮捕和關押違法者,對重型犯處刑?!?p> “組里一共七個人,組長姚佩池、偵察員郎溪和豆豆?!?p> “靈醫(yī)付其余、執(zhí)行人周一和周末還有就是副組長老邢?!?p> “另外,還有法決科根據(jù)法則給普通犯人和重刑犯定罪量,機要科歸檔保存和處理二處機密要件?!?p> “三處除了沒有特案組,其他的部門都與二處相同,皆隸屬于三監(jiān)處?!?p> 河苑說道:“聽你的描述,似乎特案組并不隸屬于三監(jiān)處?!?p> 韓因頓了頓說道:“不錯,特案組是獨立出來的,只不過在二處辦公而已?!?p> “雖然有些事情,需要費渡抉擇,不過,他無權干涉特案組任何的案件?!?p> “因為,特案組一直以來都是由遙山遠來控制的?!?p> 河苑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遙山遠?!?p> 韓因正要繼續(xù)說,卻見西北方向唐德路的方位,已經形成了一片血光。
“是默淵引魄咒!你就在此地,不要離開!”河苑說完,竟是一個閃身便消失在韓因的身旁。
“這,這家伙,閃的真快!”韓因說道。
唐德路的廣場的雕塑下,就見鐘馨雙臂展開著,她的面前腳下放著一本舊書,正是那本古籍。
而古籍之下則是一道巨大的默淵引魄咒,血光不斷的向鐘馨的身體里涌去。
邢桑走到鐘馨的法陣外,說道:“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我可以幫你,我們一起想辦法,我們是朋友!”
鐘馨卻不屑的喊道:“朋友!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p> “可笑的是,我甚至連敵人都沒有!我就是這樣孤獨的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黑暗的世道中!”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凈化這個城市!它藏著太多的罪惡和骯臟!”
“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是干凈的!”
邢桑說道:“你以別人的生命,來擦拭自己的明亮,你認為這就是祛除罪惡的辦法嗎!”
“住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你沒有資格說這些!”
“你不過是一個來自暗處的小丑!一個沒有前塵和后世的執(zhí)命人!”
“我直到昨日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遙山遠的主人,哈哈哈!真是諷刺??!”鐘馨狂笑道。
邢桑正色說道:“我是執(zhí)命人,那又與你怎樣?”
鐘馨看著邢桑說道:“你本就是溟地的化身,你說怎樣,你身上背負的永遠只會是罪,你不覺得可悲嗎!”
“既然,天道給了我這個職責,我就要背負?!?p> “若是,我可以減少這些罪,即便我萬劫不復又怎樣,起碼這個世界會是干凈的?!毙仙Uf道。
“不要異想天開了,只要有人在,這個世道就不會干凈!”
“人心!永遠是臟污納垢的最好地方!”
“我本是神族的后裔,卻因為天生憐憫,還擁有可以凈化所有罪惡的眼睛?!?p> “便被有著邪惡意圖的范洪盯上,他貪婪無比,尤其是對延長壽命?!?p> “他幾乎已經到了偏執(zhí)狂熱的地步,他一開始傾盡所有,買各種可以延長壽命的東西來,只為找到活的更久的辦法。”鐘馨痛苦的說道。
邢桑說道:“范洪為了延長壽命?他是半異族,壽命不會太短?!?p> 鐘馨厭惡的吼道:“哼,半異族,不過是個雜種!他根本就沒有繼承他母親的那點壽命?!?p> “而且他早早的便患上了癌癥,是眼癌!”
原來一年前,范洪被查出得了眼癌,而醫(yī)生告訴他病情已經惡化到了腦部。
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便想起了半月前,他在三處的絕密文件中見到的那份信息:三日后,神族后裔到華海市執(zhí)行清除任務,凈化人鐘馨。
范洪知道,神族后裔就是昆海神人,他們的雙眼是這九界之中最純凈的。
只要他得到那雙眼睛,就可以永久的活著,而且還會擁有神力!
因此,范洪利用職務之便,先在無渡島的監(jiān)獄里找到了那個要被凈化的重刑犯金石!
然后出高價找到賞金獵人河苑把金石提前處決,接著又將接待鐘馨的任務弄到了自己的手里。
在鐘馨真正去凈化的那天,只是用強光,卑鄙的刺傷了鐘馨的雙眼。
而范洪不知道的是,她的雙眼其實是作為她的神力所在。
若是非自愿失去,只會出現(xiàn)兩種后果,那便是成為普通人,迅速衰老在痛苦中死去。
但是另一種則是被喚醒五殘之體,失去憐憫,懲罰諸世,墜入無間。
這樣的鐘馨,將會如折翼的天使一樣,徹底失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