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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山遠

第十九章 第四節(jié)餐車車廂

遙山遠 文刀圭月 3201 2020-10-28 11:43:12

  就見,第三節(jié)車廂關上門的一瞬間,那男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依稀可以看見他抬起右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然后又順手在右側褲縫那里反復擦拭了兩下。

  這個動作看起來非常連貫,應該是這個男人常年來的一種不良習慣。

  付剩見到邢桑一直看著那男人走去的方向出神,便擔心的扶住她的肩膀問道:“邢桑,你沒事吧?”

  邢桑回過頭來,頓了頓笑著說道:“沒事,我反應快嘛,哈哈?!?p>  “走吧,我們去喝杯咖啡,提提神?!?p>  付剩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是餓了嗎,現(xiàn)在又要喝咖啡?!?p>  “你知道我為何要出來的,我只想透透氣。”

  “面對著那兩個石頭,我怕我會用我的奔雷掌拍死他倆?!毙仙B柭柤缧Φ溃透妒R黄鹣虿蛙囎呷?。

  不過讓她們兩人未有想到的是,餐車里竟然幾乎已經(jīng)坐滿。

  只余下了靠近第三節(jié)普通車廂門旁的一張桌子是空著的。

  兩人走到那張空桌旁坐了下來。

  邢桑背對著第三節(jié)車廂的門,坐在了付剩的對面,她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桌用餐的人。

  邢桑最先能看到的是坐在貴賓車廂門口右側餐桌旁的一個女學生。

  她的樣貌雖然很普通,卻也清秀,梳著干凈利落的短頭發(fā)。

  身穿著一身校服,上衣是白色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左胸前別著的應該是學校的徽標。

  她正在一邊看書,一邊吃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面。

  而第二張餐桌坐著一個年齡較長的男人,他背對著邢桑,卻是和女學生打個照面。

  這年長男人一身灰底黑色細條紋西裝,在看一份報紙,手邊放著一個紅酒杯,里面還有一些紅酒。

  看去此人便是一個對生活品質有很高要求的人,非常精致。

  年長男人的背后半米遠便是餐車的吧臺,服務員微笑的站在里面。

  邢桑知道,她們坐的這一豎列,只有付剩身后的一張餐桌,其余便是碗碟柜和酒柜。

  那張餐桌上只坐了一個濃妝艷抹,穿著玫紅色旗袍的女子。

  她一直在照鏡子,桌上面前的牛排早就涼透了。

  邢桑將這節(jié)餐車里的人,都看了一遍以后,就見到付剩在望著窗外。

  她也看去,卻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偶爾掠過的幾點橘色光點,

  應是山林深處的住戶,列車勻速的向目的地行駛著。

  周圍安靜的只能聽的見刀叉輕輕碰撞杯碟的聲音。

  邢桑想了想,向吧臺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喚道:“服務員?!?p>  “請問,兩位有什需要?”服務員立刻從吧臺走出,來到餐桌旁問道。

  邢桑說道:“我們要點單?!?p>  服務員微笑著說道:“好的,請稍等,我去取菜單來。”

  邢桑卻說道:“不必麻煩?!?p>  “我們暫時不需要,老付?”

  付剩回過頭來微笑道:“嗯,是的。”

  邢桑笑道:“那好兩杯咖啡,一杯放雙倍奶精,謝謝?!?p>  “好的,兩位女士請稍等?!狈諉T躬身禮貌的笑道,接著向后廚走去。

  付剩笑著說道:“年紀大了,就這么怕苦了!”

  “兩倍奶精也不怕膩著你自己。”

  邢桑搖頭晃腦的神氣道:“香,哈哈哈!”

  “蜈蚣的情報怎么說?”付剩正色問道。

  邢桑看向周圍,低聲說道:“第六站西營市東站,??渴宸昼娊o列車加水?!?p>  “送貨人會在那時下車,將貨物送出?!?p>  付剩點點頭說道:“送貨人的性別、掩飾身份、年齡和樣貌等信息可以確定嗎?”

  邢桑皺眉搖了搖頭說道:“不能,這也是我們行動的被動之處。”

  “我們根本無法確定,因為送貨人只有在到達第六站進站時,才會發(fā)出他們交易的所有信息?!?p>  這時,只聽到列車廣播里,列車員的聲音響起,:“倉瞭站將在十分鐘后進站?!?p>  “請需要下車的乘客,攜帶好個人行李,由三車廂出口出車。”

  “倉瞭站將在十分鐘后進站,請需要......”

  付??戳艘谎圮噹飹熘溺姳碚f道:“到達倉瞭站后,距離第六站只剩下八個小時。”

  “這段時間內對五節(jié)車廂里的人一一做出甄別,根本不可能?!?p>  邢桑剛要接著付剩的話說下去,卻見服務員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她先把兩杯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是方糖罐,最后則是兩塊奶油蛋糕。

  服務員后微笑禮道:“兩位,請慢用。”

  “等等,這蛋糕是何意?我方才并未點甜品?!毙仙柕?,

  服務員指著貴賓車廂門口站著的費渡,笑著說道:“是這位先生點的,送給兩位女士?!?p>  邢桑白了費渡一眼,給付剩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哼?!?p>  費渡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笑著,走回了貴賓車廂里。

  付剩只是淺淺笑了笑的說道:“費科長,對你很是上心和關心?!?p>  邢桑一愣,說道:“算了吧,他的關心還是送給那些花枝招展的小蝴蝶們吧!”

  “我這狗尾巴草,自己長得挺好,哈哈?!?p>  付剩卻正色道:“不,你不是狗尾巴草。你是蓮花!高潔清廉,濯而不妖?!?p>  邢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干嘛啊老付,說的這么正兒八經(jīng)?!?p>  “沒,沒事?!备妒^哿艘幌露叺乃榘l(fā),微微頷首說道。

  邢桑只覺得這會的付剩奇怪的很,卻也沒有太過于在意。

  她見服務員已經(jīng)走遠便繼續(xù)對付剩說道:“自然是不用一一甄別?!?p>  付剩疑惑的問道:“何意?”

  “蜈蚣線報中提到過,送貨人曾經(jīng)在船舶公司的維修站出入多次。”

  “這說明,這個送貨人,曾經(jīng)在維修站做過工。”邢桑說道。

  付剩想了想接著分析道:“既然他在船舶公司的維修站做過工,那么身上一定會經(jīng)常擦碰到油漬?!?p>  邢桑點點頭贊同道:“沒錯,船舶公司的維修站只負責搬運、替換和為機械船槳上油?!?p>  付剩想了想,她驚道:“若是這樣說,那么方才那個差點將你撞傷的男人!”

  邢桑說道:“是的,那個男人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機油特有的味道。”

  “而且他有在衣服上擦手的習慣,看他一身大褂上的油漬,一定在維修站做了很久的工?!?p>  “一會找機會,一探便知?!?p>  “??!?。“。“。 敝宦牭匠掷m(xù)幾聲凄厲的喊叫聲,從普通車廂的方向傳來。

  邢桑微微一皺眉和付剩相互看了一眼,卻并沒有動身。

  這幾聲喊叫讓整趟列車的安靜氣氛瞬間被打破,普通車廂里的乘客開始騷動起來。

  然而貴賓車廂內卻沒有任何動靜,邢桑自然知道費渡他們不會亂。

  不過,那一對男女和獨自一個的穿皮衣的男人,卻讓邢桑感到很是意外,他們并沒有走出來看看是發(fā)生了何事。

  這時,一個穿著列車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對餐車里的乘客說道:“各位乘客,我是這趟列車的副列車長?!?p>  “非常抱歉,要耽誤大家一些時間。”

  “普通車廂內發(fā)生了嚴重事件,還有三分鐘列車就要進站?!?p>  “若是有要在倉瞭站下車的乘客,恐怕需要在列車上停留一段時間?!?p>  “待當?shù)刂刃蚬芾韽d的工作人員查驗完畢后,方可離開?!?p>  只見那個衣著張揚艷麗,化著濃妝的女子,騰的站了起來。

  她用極為尖細的聲音喊道:“不能下車!那豈不是耽誤了我的演出!”

  副列車長露出職業(yè)的微笑解釋道:“很抱歉,耽誤您的演出。”

  “不過,突發(fā)事件非常緊急,你確實不能離開此車廂?!?p>  這女子聽到副列車長的這話,頓時更加氣憤。

  她提高了一個音量,扯著嗓子喊道:“為什么不能下車!我要見這輛快車的列車長!”

  “還有,你知道我要給誰演出嗎!那可是你得罪不起的大官!”

  “可是慶林海航局的王義河,王局長!”

  副列車長微微皺了皺眉說道:“若是女士您非要下車?!?p>  “請在進站后自行與當?shù)刂刃蚬芾韽d的工作人員協(xié)調即可。”

  這女子被副列車長的這一句話給憋住了,她生氣的坐了坐了下來。

  即便是局長又怎么樣,此時此刻此地,可沒有任何人可以為她的蠻橫撐腰。

  待她安靜以后,那個一直背對著眾人的年長男人,把手中的報紙折疊整齊起來,放在桌上,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裝上的淺淺衣褶,然后站起來回身問道:“可否告知我們,是何嚴重事件?”

  副列車長略有為難的說道:“先生,抱歉我也不清楚。”

  “若是這樣,您如何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

  “我們連自己是否身處險境都不明確,這樣我很難茍同?!边@年長男人嚴肅的說道。

  副列車長剛要繼續(xù)解釋,就聽見列車廣播里廣播道:“各位乘客,由于列車內突發(fā)嚴重事件?!?p>  “請不要隨意移動位置和更換車廂,積極配合秩序管理廳的工作人員調查?!?p>  邢??戳丝茨莻€女大學生,她的書早就被她塞進了書包里。

  她有些害怕的把書包抱緊在懷中,看向副列車長。

  “我們要去看一看嗎?”付剩小聲說道。

  邢桑點點頭,從手中顯出兩道符咒,湊在付剩的耳邊說道:“分身符咒?!?p>  付剩笑了笑說道:“好辦法?!?p>  順勢,邢桑將一張分身符咒附在自己身上,另一張剛要附在付剩身上。

  卻見她笑著說道:“我何須用得到這個!”

  邢桑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也是呢,走著吧?!?p>  說完,兩人的分身從身體里站起來,向普通車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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