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峽省位于景國的東北部,與吉金省、丹龍省自古便是兵家常爭之地。
到現(xiàn)在也是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的戰(zhàn)略三要地。
慶林市雖然它是邊境城市,卻是北峽省的中心,也是權利和財富的匯集之地。
源源不竭的墨江江水將整座慶林市橫穿,劃分為江南和江北,西南的特殊地質(zhì)讓它埋藏著無數(shù)的礦產(chǎn)資源。
“慶林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寶藏格外多?!睉?zhàn)勝將一片羊肉放進沸騰的銅鍋里涮了幾下,說道。
邢桑笑著問道:“你自小便是在這里長起來的嗎?”
戰(zhàn)勝把涮好的羊肉放在麻汁醬料里沾了沾,放進嘴里邊吃邊說:“自然是的,這里是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家?!?p>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里,它的魔力,是特派,呃是老大你不知道的。”
邢桑拍了拍戰(zhàn)勝的腦袋,說道:“小小的年紀,什么死不死的,大家都要好好的活著?!?p> 戰(zhàn)勝點點頭說道:“嗯,老大說的對?!?p> “老大,你咋不吃呢?”戰(zhàn)勝見到邢桑似乎有心事,舉著半天筷子也不見吃。
邢桑把筷子放下,皺眉說道:“我今天見到滿探長的樣子,多少有些替他難過?!?p> “他好像和鄭廳長的關系非常好,他還告訴我,鄭廳長對他如兄如父?!?p> “這樣,如同自己的父親去世,唉,真是讓人不舒服。”
戰(zhàn)聽到這些話眼睛也是紅了起來,她對邢桑說道:“鄭廳長對待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好?!?p> “他真的如滿探長說的一樣,像是一個父親般愛護著我們秩序廳的每一個人。”
邢桑問道:“看來鄭廳長很受你們的尊敬,不過我對他不甚了解?!?p> 戰(zhàn)勝也把筷子放下來說道:“老大,你別看鄭廳長的家里特別有錢,但是他卻是一個大公無私,樂于助人的人?!?p> “他設立醫(yī)館給窮人治病,還建立燕慶院,他是一個真正的好官。”
邢桑聽到戰(zhàn)勝的敘述,問道:“設立醫(yī)館?”
“難怪白天坐在車上往秩序廳去的時候,總是見到有很多老人和孩子在幾個醫(yī)館門口排隊看病?!?p> 戰(zhàn)勝說道:“那些醫(yī)館都是鄭廳長把自己的錢拿出來資助開設的?!?p> 邢桑微笑著說道:“鄭廳長真是個大善人,要是我的朋友早些遇到鄭廳長資助的醫(yī)館就好了?!?p> 戰(zhàn)勝問道:“老大的朋友怎么了?”
邢桑有些惆悵的說道:“她和她的家人都得了很嚴重的病,她還沒來得及去醫(yī)院就已經(jīng),唉。”
“什么?。繒@樣嚴重?”戰(zhàn)勝問道。
邢桑想了想說道:“心肺病,治不好的?!?p> 戰(zhàn)勝立刻說道:“若是她能早些來慶林市就好了,鄭廳長資助的水觀音醫(yī)館,有治療心肺病的特效藥?!?p> 邢桑一愣,隨即問道:“水觀音?還有醫(yī)館起這樣奇怪的名字?”
戰(zhàn)勝笑著說道:“這水觀音醫(yī)館是鄭廳長和青蓮堂商會合資開設的?!?p> “所以名字會有些特別,因為青蓮堂商會的會長,霍青蓮女士是東地吳佛的護法?!?p> 邢桑心想道:我活著這么久,就沒有聽過有這么一尊東地吳佛,青蓮堂商會和霍青蓮問題是在太多。
“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呢?”戰(zhàn)勝搖了搖手問道。
邢桑回過神來繼續(xù)說道:“沒什么,對了,你方才說鄭廳長除了開設醫(yī)館,還有什么?”
“是燕慶院,它是收容機構,收留和幫助困苦以及無家可歸的女孩子?!睉?zhàn)勝想了想說道。
邢桑點點頭,她想道:這燕慶院聽上去似乎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還是要注意才好。
“小崽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不會是被派來讓我上當?shù)陌?!哈哈哈!”邢桑故意開玩笑的說道。
戰(zhàn)勝一愣,咬著下嘴唇,眼中的淚水就要涌出來。
邢桑見此趕緊說道:“打住,打住,我開玩笑的,你怎么還當真了?!?p> 戰(zhàn)勝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但是她卻笑著說道:“真的嗎老大?你沒有真的懷疑我吧?!?p> 邢桑還能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說道:“對啊,我沒有,我沒有!快吃吧?!?p> 戰(zhàn)勝又歡喜的吃了起來,邢??粗前闾煺鏌o害的樣子,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卻也是說不上來,眼前這個小女孩出現(xiàn)的實在是,實在是太過正常。
不過就是因為這個正常,才讓邢桑覺得特別不正常,因為鄭同虎已經(jīng)死了。
慶林市秩序廳基本上是群龍無首,目測現(xiàn)在官職最大的只有滿朔。
或者說還有一個副廳長沒有出現(xiàn),邢??粗皖^認真吃飯的戰(zhàn)勝。
她問道:“小崽子,秩序管理廳還有沒有副廳長?”
戰(zhàn)勝停下來,抬起頭詫異的問道:“老大,你怎么會這樣問?”
邢桑疑惑的問道:“我這個問題有何不妥或者不合理的地方嗎?”
戰(zhàn)勝搖了搖頭說道:“問題不在這里,而是,整個慶林市就沒有副職?!?p> 邢桑一頓,接著問道:“慶林市是北峽省的中心城市,怎么會有這樣個別的官職體系?”
戰(zhàn)勝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確實是如此。”
邢桑點點頭,她說道:“也罷,差點忘記問你,我要住在何處?”
“秩序廳給您安排了公寓,稍后我?guī)Ю洗筮^去?!睉?zhàn)勝笑著說道。
兩人有點了幾盤蔬菜和肉片,大約近一個時辰以后,才離開了火鍋館子。
邢桑和戰(zhàn)勝走在大街上,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鐘,沒有一個人。
偶爾還能聽到野貓打翻東西的動靜,戰(zhàn)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好聞。”
邢桑問道:“什么?”
“家的味道。”戰(zhàn)勝微笑著答道。
邢桑說道:“你似乎非常愛這座城市,而且是用心的愛著。”
戰(zhàn)勝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說道:“老大你知道嗎我是在戰(zhàn)火中出生的。”
“收養(yǎng)我的叔叔告訴我,當時那顆炸彈飛過來時,我的母親把我緊緊的擁在懷里,護在身下?!?p> “我的背部雖然也被灼傷,但是我的母親被炸成了碎片?!?p>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雙臂仍是把我環(huán)住,到死她都無怨無悔的保住我的性命?!?p> 戰(zhàn)勝說著,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用手背擦著。
邢桑扶了扶她的肩膀,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給她胡亂擦了擦淚珠。
戰(zhàn)勝破涕為笑的說道:“老大,你就不能拿手帕給我擦一擦嗎?!?p> 邢桑無奈的笑道:“你看看你老大,除了樣子和聲音,其他的地方哪里像個女人?”
“誰還帶著那種勞什子的東西,哈哈?!?p> “再者說了,老大用衣袖給你擦,你就知足吧,擱著以前我會把你的臉揉成一個面團的?!?p> 戰(zhàn)勝捂著臉,害怕的說道:“不要!”
“哈哈哈,淡定淡定,現(xiàn)在不會了,因為都不知道被揍過多少次了?!毙仙4笮Φ?。
戰(zhàn)勝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邢桑,說道:“老大,你似乎沒有煩惱的事情。”
“總是這么樂呵的,好像沒有事情可以打倒你?!?p> 邢桑愣了愣,她輕輕撫了一下戰(zhàn)勝的短發(fā),冬日的凌晨風有些冷。
她說道:“小崽子,以后出門還是要多穿一些,太冷了?!?p> 說完,邢桑轉身繼續(xù)向前走去,戰(zhàn)勝一時間有些恍惚,她剛剛好像在老大的眼中看到了孤寂和悲涼。
是她的錯覺嗎?邢桑不應該是一顆太陽才對嗎?
太陽?也似蠟燭一般吧,燃燒著自己卻給別人帶來溫暖。
兩人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終于來到了位于萊卡路的公寓門口。
戰(zhàn)勝回身說道:“老大,這就是秩序廳給您安排的公寓。”
“我也住在這里,咱們是對門,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隨時找我?!?p> 邢桑抬頭看了看這座紅磚白墻的公寓,很是氣派,她念道:“甄氏公寓?!?p> 戰(zhàn)勝說道:“是的老大,這公寓的房東姓甄,是一位地質(zhì)學家?!?p> “這棟公寓本來是他依照他的夫人的喜好蓋起來的,卻不想公寓剛蓋成?!?p> “他的夫人竟然就自殺了!他傷心欲絕,差點在這公寓里自焚,就是要去陪伴他的愛人?!?p> “不過他還是沒有這樣做,而且第二年這公寓就被租了出去?!?p> 邢桑點點頭說道:“好吧,又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我們進去吧?!?p> 戰(zhàn)勝走在前面給邢桑推開門,說道:“老大請?!?p> “謝謝?!毙仙K齻兿群笞哌M公寓里。
“嚯!我這眼睛!”邢桑趕緊擋了擋眼睛,因為這一樓大廳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都不過分。
戰(zhàn)勝笑了笑說道:“這地質(zhì)學家,近幾年開采礦石掙了很多錢,把這里翻修了一遍。”
邢桑適應了一下,慢慢挪開手吐槽道:“這是掙了多少錢?”
“把整個金礦搬進來了嗎!這么招搖!”
這時,忽然沖上來一個大胡子,他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體型較胖,對邢桑說道:“沒錯,他把整個金礦搬進來了!”
邢桑敏捷的向后退了一步,問道:“大叔,你誰?。俊?p> 那大胡子也不理理會邢桑的問,繼續(xù)神秘的說道:“不止有金礦,還有金人!”
“好多的金人被埋在這里!好多,好多!”
他說完就走出了公寓的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邢桑問道:“這公寓里都住了什么人?”
戰(zhàn)勝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先說住在二樓的是老大你和我,還有一個男人是文報主編,他近期出差在外。”
“三樓只住了一個私家偵探,她是個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
邢桑聽到,居然在這里還碰到了同行,真是巧合。
“大胡子住在幾層?”邢桑問道。
“他不是住戶,他是維修工,不過這人的腦子有問題,卻因為手藝實在是高超,房東就把他留了下來?!?p> “另外四樓還住著一對兄妹,他們是畫家,為人非常和善,喜歡聚會?!睉?zhàn)勝答道。
邢桑環(huán)顧著這公寓的內(nèi)部,金磚鋪地,鉆石吊燈,太過的華麗和耀眼。
若是,心神浮躁的人,極容易被影響了情緒,變得暴躁不安和瘋狂。
“走吧,我們?nèi)プ约旱姆块g?!毙仙O肓讼胝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