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茶正出神想著過去的事情,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走到門前,打開門,見到是路憲,有些驚詫之余微笑道:“貴客來訪,也不提前說一聲。”
路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若是提前說一聲,你又會將我拒之門外?!?p> 韓茶聽到這話,就要把門關(guān)上,路憲趕緊把手擋在了門縫之間,卻只聽到了一聲慘叫。
“你說你,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兒這種游戲!”韓茶拿著藥酒給遞給路憲,埋怨道。
路憲苦著臉,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背,說道:“韓女俠,麻煩您給我涂一涂唄?!?p> 韓茶一愣,隨即白了路憲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藥酒,趁著他不注意用力的涂了上去。
在一聲聲的慘叫中,十分鐘后,路憲癱坐在沙發(fā)里,可憐巴巴的看著韓茶。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今日來此到底是何事?”韓茶端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問道。
路憲輕聲問道:“給我也來一杯唄?!?p> 韓茶問道:“你的手能端的起來茶杯!”
路憲繼續(xù)苦著臉說道:“并不能?!?p> 韓茶雖然面上冷若冰霜,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手。
她說道:“先說來此的目的,一會給你磨咖啡喝?!?p> 路憲聽到這話,開心的說道:“好來?!?p> 他接下來正色問道:“你的病人里,有沒有一個叫龍海的?”
韓茶頓了頓說道:“我想一想。”
“好像是有,他應(yīng)該是恒豐銀樓的經(jīng)理吧?!?p> 路憲點點頭說道:“沒錯,正是他?!?p> 韓茶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怎么?他死了?”
路憲一愣隨即問道:“你如何知道?”
韓茶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如若未有命案,你怎會來此找我?!?p> 路憲聽到韓茶的這句話,忽然感到心里一陣陣生疼,他很想告訴她,他并不是不想見到她。
而是,她根本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韓茶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讓路憲不知所措。
茶杯和茶壺相互碰撞的聲音,把路憲拉了回來,他說道:“龍海,今日清晨被發(fā)現(xiàn)自殺于銀樓下的拐角處?!?p> 韓茶點點頭說道:“嗯,之前為他做心理疏導(dǎo)的時候,他就有自殺的傾向。”
“我對他此番反應(yīng)做出了一些補救,可是還是未能達到良好的效果。”
路憲問道:“他為何要來看精神科?”
“因為他,害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韓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路憲接著問道:“能否仔細的說一說,他當時來找你的情形?”
韓茶站起來說道:“那么,我這算是被詢問嗎?”
路憲一愣,他有些慌亂的躲避過韓茶的眼神,說道:“不,不是,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聊天?!?p> 韓茶抿嘴笑了笑,說道:“朋友,這個詞說出來真是特別容易?!?p> “可是,又有誰知道它真正意義的所在呢!”
“我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只有這里揮之不去的執(zhí)念和永不能擺脫的宿命?!?p> 她用手攥緊心口處的衣服,對面前的路憲說著,更多的似是控訴。
韓茶說道:“就像龍海和他所謂的唯一的朋友一樣,他親手害死了他。”
“他不是想要當英雄嗎,那就要付出代價,非常大的代價?!?p>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成為一個被萬人敬仰的英雄?!?p> 路憲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不過,龍海尸檢的結(jié)果里,還存在著一些其他檢驗結(jié)果。”
韓茶問道:“其他的檢驗結(jié)果是什么意思?”
路憲看著韓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龍海的衣服上,發(fā)現(xiàn)了多處其他人的指紋?!?p> “是死于三年前的一個人的指紋?!?p> 韓茶問道:“死于三年前的人的指紋,什么意思?”
路憲稍停了一下,還是說道:“就在今晨,龍海的案件出現(xiàn)的同時,我們的同事在北馬山也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骸。”
“經(jīng)過檢驗,這具尸骸的死亡時間是三年前,而尸骸的身份,是外事局的外僑主任,孫梁?!?p> 孫梁這個名字,對于路憲和韓茶都不陌生,因為,十年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和導(dǎo)致的今日的結(jié)果。
都要“歸功”于這個人,而那次事件發(fā)生以后,孫梁便逃往了拉達城,一直銷聲匿跡。
直到,三年前被害和今日被發(fā)現(xiàn),韓茶的嘴角抽了抽。
她說道:“我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活著,從那件事情以后又活了七年。”
“他當真是躲得嚴密,不然我不會讓他活到三年前!”
路憲說道:“你不要激動,根據(jù)資料顯示,他當年并沒有逃去拉達城?!?p> “而是一直在華海市過的非常好,并且成為了教興局的局長,改名為章用?!?p> 韓茶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這個世道,真的是讓人看不清是非曲折!”
路憲嘆道:“兇手似乎在和我玩游戲,規(guī)則和結(jié)局都由他(她)已經(jīng)設(shè)定而成!”
“我僅僅是在游戲里被牽著走而已,偶爾透露出些線索,卻也只能圍著城外守株待兔!”
韓茶卻說道:“此時,你更應(yīng)該冷靜些?!?p> 路憲有些怒道:“三個案子,第一個死者,清豐書堂的學生任寧?!?p> “被人溺死在圓形玻璃水缸中,嫌疑人暫定為一個叫才卓瑪?shù)娜??!?p> “而這個人存不存在還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是兇手腿部有嚴重殘疾。當日穿著不合體的雨衣作案”
“第二個死者,恒豐銀樓經(jīng)理龍海,吞噬過量毒藥致死,雖然被定為自殺,卻仍是存在諸多嫌疑?!?p> “第三個死者,本來與這兩個案子無關(guān),是在北馬山發(fā)現(xiàn)的這尸骸。”
“因為身份暫時難以分辨,然而牽扯了龍海的案子,做了檢驗后居然是孫梁!而他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
路憲分析這些所有的線索,卻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像是一團無比雜亂的亂麻。
韓茶說道:“慢慢來,一切都會明朗起來。沒有解不開的案子?!?p> 路憲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但是對不起,阿茶?!?p> 韓茶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為何說對不起?”
“十年前的事情,我?!眳s是不等路憲說完,韓茶便截住了他的話。
她說道:“路憲我們不是人類?!?p> 路憲一怔,他看向窗外,蔚藍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飄著。
可是,總會有一朵烏云遮住太陽一會,屋子里因為那片飄過的烏云而忽然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