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劇場篇 風(fēng)云突變困高墻
北都之東三十里,無人煙,荒草叢生。
一座高圍墻,灰白色的建筑坐落在此處。
那里便是關(guān)押各種重刑犯的貼獄。
秦爭此刻,正在這座監(jiān)獄里的單人間。
他坐在干巴巴的草席子上,這就是他的臥床。
他摸了摸褲子口袋,才想起,西裝已經(jīng)被獄卒強行脫了下來。
換上了一身粗布衣服,皮鞋也被拔了下來,穿上了布鞋。
秦爭從未這樣沮喪過,他想回去,回到2060年。
他的課題還沒完成,他的電影還沒上映,他的,他的一切都完了。
當(dāng)初,那個所謂的前世,私自決定別人的生活軌跡。
把他弄到這個古老的年代,差點成為奴隸不說。
現(xiàn)在還要做殺人犯!
他是大學(xué)教授??!是全日制大學(xué)畢業(yè)的博士啊!
“我去,這叫什么事兒!”秦爭自語道。
但是,秦爭還是沒有自暴自棄,他現(xiàn)在必須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回想著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他把每一幀的畫面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不行!”
“在這里完全行不通!”秦爭暴躁的拍著地面。
“小點聲!吵著爺睡覺了!雜碎!”對面牢房里的傳來一聲罵。
秦爭記得,在被投入大獄前。
秦凌云跑過來囑咐了幾句:“秦先生,鐵獄里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p> “關(guān)押的都是馬上要被處死的犯人?!?p> 秦爭來了這里幾日,倒是相安無事。
他大概觀察清楚了,這鐵獄里,悍匪和殺人越貨的強盜人數(shù)最少。
他們是“野狗”,一般他們的吃食和活動空間、時間相對寬松些。
畢竟,他們不知何時就會被處死,在獄中弄死幾個,也算是陪葬。
他們一伙一共十人,有一個頭目,和獄長私交甚密。
他們最看不起“老鼠”,和“雄鷹”們相互河水不犯井水。
“雄鷹”犯人人數(shù)最多,總共三十三個,這個稱為是對鐵獄里被捕起義軍的統(tǒng)稱。
“老鼠”指的是奸淫婦女的犯人,他們只會對女人下手,讓人看不起。
“野狗”和“老鼠”的沖突不斷。
秦爭目前,還沒有任何頭緒,那個隱藏在這鐵獄中的起義軍首領(lǐng)是誰。
他只想息事寧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等到風(fēng)頭過去,找機會逃出去。
離開這里,離開這個時空,回到現(xiàn)代。
然而,太平無事,顯然不適合用于這個年代。
午時過后,是勞動時間,鐵獄里的所有犯人,除了老弱病殘以外。
都要去西邊校場里搬運石頭到鐵獄外等候著的馬車上。
每日這個時刻,一直持續(xù)到快末時尾。
這是唯一能去到鐵獄之外的方法。
秦爭搬起一塊石頭,看向提著裝滿石頭籮筐的兩個人,走向鐵獄門外。
籮筐不是誰都可以送的,每天輪一次,不重復(fù)。
一來是為了防止犯人和運石頭的馬車有過多接觸。
二來也是為了消耗這些個惡徒的力氣,省的鬧事。
秦爭這次沒有被編入抬籮筐的犯人里面。
這時,一個犯人猛的從背后裝到了秦爭的身上。
“我去!”秦爭一個踉蹌,把石頭扔了出去。
他回頭瞪向那個犯人:“注意些?!?p> 犯人一聽此話,立刻疾步走過來,揪住秦爭的衣領(lǐng)就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
秦爭把手垂在兩側(cè),無奈道:“受累問一句,你誰?”
“我是何人,你不知?”犯人看向身邊圍過來的一些犯人,輕蔑的笑道。
秦爭看了看他們這些人,是“野狗”一伙的。
“那我就讓你知曉,我是何人!”說著,犯人上來就給了秦爭一拳。
秦爭被打翻在地,他從地上坐起來,吐了一口吐沫。
嘴角滲出血絲,他擦了擦嘴,站起來。
就走向自己的那一處,打算繼續(xù)搬石頭。
犯人見秦爭如此好欺負(fù),便對那些身后的人說:“兄弟們,咱們是不是好好招待招待新客人!”
“虎爺,您太客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狂笑道。
說著,這虎爺一把把秦爭又揪了過來。
惡狠狠道:“辛苦你搬石頭,虎爺我給你松松骨!”
話剛一撂下,就又是一頓對秦爭的狂揍。
秦爭挨著,沒有還手,他不是打不過他們。
這些臭鳥蛋爛番薯的雜碎,當(dāng)然不是秦爭的對手。
只不過,秦爭不想太過張揚。
他是說過,不能讓別人欺負(fù)到自己的頭頂上。
但是,那是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
現(xiàn)在,這鐵獄里的局勢不明,誰明誰暗,他還沒有完全掌握。
他不想像前幾日那個張狂的神偷一樣。
被什么人,什么時候摸了脖子,都無人知道。
等到在校場的死角處,發(fā)現(xiàn)尸體時,已經(jīng)被風(fēng)干了。
秦爭雖然年少一舉成名,看似光芒萬丈。
其實這背后的艱辛和苦楚,還有無盡的折磨,揮之不去的陰影。
都無時無刻不在秦爭的心里,腦海里翻騰著。
告誡自己,任何事情都要等待時機,忍耐很重要。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時,再出手。
只要沒人要他的命,他挨幾下揍,也無所謂。
何況,這個虎爺?shù)娜^。
還不及他曾經(jīng)在現(xiàn)代經(jīng)歷的那段人生黑暗時刻的萬分之一。
“夠了,虎爺,你下手注意些分寸?!闭f話人,握住虎爺?shù)氖滞?,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虎爺停住手,把秦爭扔到地上,玩味的笑道:“怎么,十老大,看上了?”
這十老大正是“野狗”的頭目,他為人謹(jǐn)慎,不茍言笑,卻對男子頗為感興趣。
鐵獄里稍微樣貌好些的男人,皆被十老大調(diào)教過。
秦爭低頭擦著嘴上的血,把虎爺?shù)脑捖犜诹诵睦铩?p> 他知道,勢必要出事的,他需得提防著十老大對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秦爭也知道,男子監(jiān)獄里,大多血氣方剛和殺戮氣重的人。
他們需要發(fā)泄的出口,由此心理上的扭曲就逐漸出現(xiàn)。
不止此時這個朝代,哪怕現(xiàn)代也諸如此類事情有很多。
秦爭慢慢站起來,因為鞋碼偏大,地面又是沙土。
他一個沒站定就要滑倒,在撂下之際,險些被十老大一把撈住了胳膊。
幸好,秦爭一個反應(yīng)迅速,另一只腳腳后跟卡在地上。
十老大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虎爺看到這情形,有意無意的喊道:“以后,都注意些!別去招惹!”
秦爭自是明白虎爺說的正是秦爭自己。
他皺了皺眉,繼續(xù)去搬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