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
刀刃斬斷枝條,另一只手中的霰彈槍充當木棍撥開雜物,陸靖從灌木叢中一步跨出,身前是樹干粗壯的參天林木,腳下踩著落葉與雜草鋪就的松軟泥地,身后則是手持活點藏寶圖的徐酌。
雖是正午時分,林間的光線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亮堂,由于高層受到茂密的樹冠影響,下方林地的大部分區(qū)域都是陰影,再加上樹木根須的盤根錯節(jié)以及偶爾橫亙在路當間,表層滿是濕滑苔蘚的大石塊,這在無形中也是增加了前進的困難以及遭到猛獸伏擊的可能性,使得陸靖每往前一步都得打起精神。
陸靖屈膝一躍,登上一處石臺,回過身將手伸向徐酌:“咱們還差多少路?”
“地圖上顯示寶藏所在的位置是珍獸島中東部,還要走上大概一個半小時,這邊的地形實在復雜,難怪當初埋寶藏的人要刻意弄張活點藏寶圖,單靠手繪,過個兩三年再來根本就找不到地方?!?p> 借著陸靖的氣力登上去,徐酌看著活點藏寶圖上的腳印,頗為感慨的說道。
有這張活點藏寶圖在,他們只需要跟著上邊的腳印走,沿途做些印記,根本不需要專門去辨明方向。
“一個半小時......還行,運氣好的話,咱們今天說不定能回船上過夜?!?p> 陸靖低頭看了眼早先在花樹島上買的手表,現(xiàn)在才下午一點,眼下這個時節(jié),海上入夜至少也是六點半往后,于是拍了拍身后的鼓脹背包說道。
野營的裝備他們也準備了,只不過能睡汐流號上的干爽床鋪,誰想在這潮濕的林地里跟蟲獸作伴?
“希望如此吧?!?p> 徐酌扭了扭肩膀,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盡管最近他已經(jīng)重新開始鍛煉,但想要恢復到曾經(jīng)的狀態(tài)無疑需要一個過程,現(xiàn)在的他身體仍是虛的不行,站定開槍倒是沒問題,真要長途跋涉,體力不足的弱點便難以避免。
“要不我......”
陸靖正想接過徐酌的背包,頭頂突然閃過的黑影卻是讓他立時仰頭警戒起來。
只見得一頭體長過3米,不知品種的大鳥忽然從樹杈間飛過,振動的翅膀掀起的風浪折了好些枝葉下來。
嘩啦啦~
在這大鳥飛過之后,陸靖右邊的叢林里又是一陣飛鳥驚起的聲音。
“小心了!”
暫且收起短刀,陸靖檢查了一眼霰彈槍的子彈裝填狀態(tài),悶聲說道。
若是人類,根本不可能引起這種大動靜。
吼?。?!
果不其然,才往前走出去沒多遠,剛才出現(xiàn)騷動的方向驟然有悶吼聲響起。
“這種吼聲絕不是普通野獸能夠發(fā)出來的,應當是這座島上的猛獸或者說最近在珍獸島制造恐慌的那頭怪物......單從聲音不太好判斷具體的距離,要不要去看看?”
“在咱們前進的路線上嗎?”
“不在。”
“那咱們不過去,你在這稍等,我到樹上看看情況?!?p> 一聽不在必經(jīng)路線上,陸靖立刻放棄了過去查看的想法,在拿到寶藏前,他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
環(huán)顧四周找了棵枝杈較多的樹木,放下背包后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躍而起,憑著自身的強悍力量攀住樹杈,輕而易舉的爬到七八米高的位置。
從腰間取出一個單筒望遠鏡向著剛才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望過去。
入目之處盡是茂密叢林,左右掃了一圈,始終沒什么收獲,正當陸靖打算返回,望遠鏡的鏡頭中卻是意外的出現(xiàn)了一個目標。
陸靖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讓望遠鏡頭跟上那在林間飛奔的身影,并非預想中的怪物,而是一個身著棕褐色皮革風衣,背著一把樣式極為古怪的武器的人。
他的移動速度極快,單從在林地障礙間轉移騰挪的靈活動作來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物,再加上又是單獨行動,周圍不像是有伙伴同行,此人無疑對自身的實力有著充足的自信。
由于雙方本就隔著不短的距離,短短幾秒后那人的身形便消失在叢林當中。
唳!
“船長!頭頂!”
徐酌的警示與頭頂?shù)乃圾Q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
陸靖的反應速度自然不用懷疑,在察覺到危險的第一時間,一腳蹬在身旁的樹干上硬生生的往左騰躍出一段距離。
鉤爪碾碎成年人小臂粗細的樹杈,尖銳的喙部一刻不停的啄來,陸靖趕忙抽刀橫在身前,只聽見“鐺~”聲響起,身形不由得再往后退出一段距離。
砰!
樹底下徐酌的支援已然開始,怪物身上血花迸濺之時,陸靖才算是看清它的樣貌。
頗有些意外的瞪大眼睛,眼前這襲擊者正是之前飛過他們頭頂?shù)哪穷^體型龐大的怪鳥!
徐酌的槍擊命中它的翅膀顯然給它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艱難撲騰著便要再度升空,然而此時已然騰出手來的陸靖左手鉤住底下的另一個枝杈,翻身上去后便再度挺身而起,手中的短刀也換成了一直背在身上的霰彈槍。
砰!砰!
迎面一噴外加徐酌開的第二槍,這頭怪鳥再也沒有掙扎,兜頭便落了下去。
野獸就是野獸,體格的龐大并不能遮掩它本質的脆弱,一發(fā)命中頭顱的子彈就足夠要它的命。
等到陸靖身上帶著些枝葉重新落地,能夠接收到的也就幾縷可有可無的能量注入激流卡當中。
“這只鳥之前不是飛過去了么,怎么會折返回來攻擊我?”
陸靖打量著地上看著有些熟悉的怪鳥,蹙著眉頭問道。
“不清楚......或許是它把你當成了猴子,像這種體格鳥類,猴子也在它們的食譜內?!?p> 吹去槍口未散的硝煙,徐酌的目光在鳥頭中央的血洞上轉了圈,旋即又落在它的腹部,頓了頓,俯下身去將鳥尸推起一部分,顯出其腹部一塊尚未結痂,血肉模糊的傷痕,
“現(xiàn)在知道了,它剛才就受過傷,以致于兇性大發(fā),至于折返回來攻擊你,或許是你的身形跟之前傷害它的人很像?!?p> “不對吧,我的手可造成不了這種傷勢!”
陸靖屈起五指,比了比怪鳥腹部明顯要大上兩圈的抓傷,搖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