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遠赴XJ

　　那年8月，我和另一位同事乘飛機到了XJ。公司建在北疆一片戈壁灘上，也是公路邊，離最近的有商店的地方約2公里，離石河子約17公里，從石河子過來的班車只能坐到那個有商店的地方就分路了，然后到公司得走路。我被安排住在公司宿舍，同宿舍的還有會計、出納，兩名會計是本地人，周末會回家去，出納也是從內地招的，和我一樣每天都住在宿舍。

　　公司的管理層都是從集團內部調動過來的，相互之間都很熟悉，有的甚至全家人都在這邊工作生活。剛到XJ，我就愛上了這里的拌面、大盤雞，手抓肉，幾乎每個周末都跑到那個路口去吃拌面，有時去石河子辦事回來也要把拌面吃了才回去，三個月時間就長了30斤，然后花了三年時間才減了10斤下來，這是后話。

　　第一次下雪，感覺好興奮，掃雪對于本地人來說，是件很辛勞麻煩的事，我們卻掃得開心，堆雪人、打雪仗，不過久了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公司的總經理尹總因同時管理著兩家公司，不常在這邊，財務經理姓林，他老婆在城里另一家公司上班，女兒在這邊上學，他們都住在城里。這年的三月，尹總過來了，我第一次見他，不認識，不過我只是一個主辦會計，也不需要跟他匯報工作，不需要參加公司領導層的會議，認不認識也就無所謂了，但是，后來他卻成了我在XJ的工作生活中影響最深的人。

　　“三八”婦女節(jié)這天公司組織所有女員工慶祝，同時還邀請了領導層的男同胞們，晚上在城里吃完火鍋后，又去了他們常去的一家KTV，據說是這座城市最熱鬧的地方，大廳里可以蹦迪，有表演，氣氛很嗨，樓上樓下都有包間，也可以唱歌、跳舞、喝酒。我們20多人去了樓上最大的一間包間。吃飯時我沒有喝酒，但在這兒卻被大家輪番陪著喝，反正都是同事，我也沒在意，在這遙遠的異鄉(xiāng)，過來這么久了，第一次這么放松，也就多喝了幾杯，紅酒、啤酒，換著喝，喝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我去上了個衛(wèi)生間，回到包間時卻發(fā)現(xiàn)只有尹總和司機，其他人全都走了，我有點著急，這可怎么回公司？尹總說，我們就是在等你。站在門口，頭暈暈沉沉的，司機把我和尹總送到一家賓館門口，司機說他不回公司，已經給我開好了房間，明天早上過來接我。上了樓，我這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尹總的安排，就開了一間房……

　　就這樣，我做了尹總在XJ公司的情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尹總在XJ還有其他情人，還不止一個，只是不是公司內部的，同時在他管理的另一家公司也有情人。

　　尹總在公司呆了不到一周就走了，那晚之后，我繼續(xù)住在公司宿舍。一個周末的下雪天，我感冒了，發(fā)著高燒，偏偏那天公司的車都不在，領導們一般周末都去城里打牌，車都開走了。我只好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那個路口走，風很大，還下著大雪，路上時不時的有大車飛奔過去，我昏昏沉沉的走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想著一個人孤苦伶仃，生病了也沒人照顧，在這大風大雪的天氣，還自己走路去看病，頭重腳輕的，好想就此倒下去不再起來……好不容易走到路口，坐上公交車，來到城里的一家醫(yī)院輸液，躺病床上的時候，恰好二哥打電話過來，問我最近怎么樣，于是眼淚便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還有一次，也是個周末，晚上，我和出納都感冒了，她更嚴重些，發(fā)著高燒，晚上10點多，她躺在床上哭，說渾身難受，要去醫(yī)院，可是領導們依然不在公司，依然是沒有車，我問她能否堅持到明天早上再送她去醫(yī)院，可她哭得厲害，說再不去醫(yī)院就死了，說想回家，再不來這鬼地方了。我給林總打電話，他也沒車，一個多小時后，他找采購經理拿了鑰匙，開著車來公司接上我們去了醫(yī)院，到醫(yī)院已經快12點了，我們倆都同時輸了液，輸完再回到公司已經是凌晨4點了。

　　經過這兩件事，我在城里租了房子住下來，城里離醫(yī)院近，生病了起碼去醫(yī)院方便些。這時候公司為了方便大家上下班買了中巴車，因為后勤有很多都是本地人，又沒有班車可以直通公司。我租的是個三室兩廳的房子，打廣告另外找了兩個女孩，共同分擔房租。尹總管理的另一家公司已經找到了總經理，他便有更多的時間呆在XJ，公司為他在城里單獨租了房子，于是更多的時候，我便和他住在一起。我們一起上下班，周末上午便約上部門經理一起去找個蒙古包打牌，中午吃羊肉、喝酒，下午繼續(xù)打牌，晚飯有時在蒙古包吃，有時會去城里找個廣場邊的燒烤店、火鍋店、或川菜館，繼續(xù)喝酒吃肉，大部份周末都是這樣過的，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對于我和他住在一起的事，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也沒有人議論，甚至他們有時也會當著我?guī)е渌艘黄饏⑴c聚會，好像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暑假的時候，這些領導們的家屬便帶著孩子過來了，尹總的老婆孩子也一樣，我便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尹總的老婆有點點胖，是那種豐滿的胖，皮膚很白，長得一點也不難看，還燒得一手好菜，他兒子在老家上初中，他老婆在家照顧兒子，看得出來，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很好。我們仍然在每個周末聚會，沒有人會在他老婆面前說起我和他的事，我自然也不會跟他們這些人的老婆提起其他女人的事，好像大家都產生了一種默契，有時我們也會開玩笑說，讓他們付給我封口費，否則等他們這些人的老婆們過來后，我會一不小心說些不該說的話。感覺在這些人的觀念中，男人在外面有情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財務林經理和另一位銷售經理也一樣，即使他們的老婆孩子都在這邊，他們一樣的在外面找情人，有一段時間這兩個人找的情人居然還是親的兩姐妹，兩個人還同時把這兩姐妹帶來跟我們一起吃飯，這位銷售經理的老婆還是我們同事，我真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老婆發(fā)現(xiàn)嗎？

　　到XJ工作了不到一年，集團便在這邊又新成立了兩家公司，林總被升作財務總監(jiān)，我便順利成了財務經理，除了負責這家公司的財務核算，還兼著另一家的賬務處理，對于稅務和銀行融資這些事項也都參與了進去，這對我的工作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時公司想優(yōu)化開票程序，林總便找兩位做程序的朋友來公司開發(fā)，我和新來的主辦會計小汪一起參與了此事，因為對方是銀行職員，大部分工作只能在周末或晚上加班處理，我們需要給對方提供開票所需的信息，在開發(fā)過程中也要經常進行討論，所以接觸的時間比較多。小汪住在公司，開發(fā)程序的回族朋友阿賽木便經常在我下班之后叫我過去討論事情，一來二去大家便很熟悉了。阿賽木對我很好，閑暇時便聊得很多，聊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煩惱，我們也經常一起去吃飯，或工作完后去宵夜，但從沒有單獨出去過。一次他開玩笑的說，林總已經警告過他了，不能跟我走得這么近，以后會安排小汪來對接這件事，說我是尹總的女人，讓他不要打主意。呵呵，這是哪兒跟哪兒呀？程序開發(fā)完成后，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慶祝，阿賽木喝了很多酒，當著大家的面，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溫柔最美麗的女人，而且性格又好，從不發(fā)脾氣，可惜他已經結婚，他會永遠記住我。弄得我好不尷尬。這件事情況結束后，我們再沒見過面。

　　在XJ，喝酒會有很多規(guī)矩，什么開瓶酒、幸福酒、魚頭魚尾酒、頭三尾四腰八杯……反正各種說法讓你喝酒。升任財務經理后，有時稅務和銀行融資的事便由我出面去對接處理，也免不了有些請客應酬的場面。一般都是喝白酒或紅酒，跟銀行喝酒是我印象最深的，七、八個人坐在一張圓桌上，涼菜剛上來，酒便倒上了，我們請對方吃飯，一般都是用的茅臺，酒杯不是很大，但開場便是三杯酒，遇上這一瓶的第一杯或最后一杯，還得自己喝個開瓶酒或幸福酒，吃飯一般都會點一道魚，魚上桌后，由領導或主賓將桌子隨意轉一下，魚頭魚尾酒便產生了，接下來便是什么頭三尾四腰八杯，魚眼對著的人，便是什么領導對你高看一眼，得喝酒，翅膀對著的人，便是什么大鵬展翅步步高升，得喝酒，魚肚對著的地方又是什么，得喝酒……總之就是各種方法讓你喝酒，當然也不是每次都這樣，也不是魚的所有部位對著的人都要喝，主要看本次吃飯針對的人是哪個，我從來不懂這些規(guī)矩，有一次便被喝得東倒西歪，從此一說跟銀行吃飯就膽怯。酒量也是在XJ生活的這個階段被練了出來。

　　在XJ工作的那幾年，女兒來過兩次，一次是寒假期間，那年春節(jié)我值班，她自己坐飛機過來陪我，我們上街逛時，她看到賣小白兔的，非得要一只，于是買了兔子和籠子，回去后便天天陪著小白兔玩，有時便帶著她和兔子去上班，有時把她留在家里，給她買了早餐和午餐，其實不過就是一些面包和零食，下午下班后回家再陪她。開學前我送她去機場，她要帶著兔子回去，到機場后說是不讓帶上飛機，只好送給了機場認識的一個小女孩。

　　第二次是暑假期間，同事的老婆帶著幾個小孩坐火車過來，其中就有女兒和她的表姐。這個暑假我們去了很多地方玩。一次是公司組織去的那拉提草原，同事們的家屬都一起去的，坐滿了兩個大巴車，我?guī)е齻z去騎了三人自行車，騎馬，去空中草原玩，返程時又去了一個有沙灘、可以游泳的地方，七、八個小孩穿著泳衣，下水嘻笑打鬧，玩得很開心，回家后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背上被曬脫了皮，曬出了一件背心樣式來，姐妹倆還開心地撕下脫掉的皮存在那兒等我回去看。周末部門經理會組織大家?guī)е覍偃ジ浇木包c玩，一般會在中午前到達目的地，找個蒙古包，午飯后依舊是打牌的、閑耍的，有時會在外面過夜，打牌的住個蒙古包，女人和小孩住一個，第二天午飯后返回城里。

　　因為和尹總在一起，我也才有機會去了XJ的很多地方，他出差去一個新的地方時，便問我要不要去。我們一起去過南疆的KS，開著車穿越沙漠公路；去過庫爾勒，在美麗的孔雀河邊吃燒烤；去過TLF，游覽了火焰山、坎兒井景點；還去過布爾津的喀納斯湖、五彩灘，昌吉的天池，KLMY的胡楊林，哈密的巴里坤湖等，如果沒有跟尹總在一起，我一個財務人員是不可能有機會去這么多地方的。

　　來XJ的第三年，我和一位同事的老婆一起考取了會計師中級職稱，然后繼續(xù)報名想考注冊會計師，卻因后來調到陜西而放棄。

　　在XJ工作的第四年，公司新招了個聰明能干的銷售內勤小余，XJ本地人，30來歲，人還長得不錯，后來聽說是離婚后帶著女兒跟母親一起生活。以前尹總出差從來不帶銷售內勤，有時遇上跟客戶對賬，就帶上我一起出去，或者財務上不忙的時候也會帶著我，這個小余來后沒多久，尹總出差便開始帶上她，剛開始我也沒在意，偶爾也會問為啥又帶她一起去，他便回答說是帶她去熟悉一下客戶，以后主要是銷售內勤跟客戶進行溝通，后來才知道，他們出差時都是住在一起的，這個小余成了尹總的又一個情人。一次公司組織出去玩，返回時，我坐在他的車上已經一會兒了，他還不開車走，我問他咋還不走，他說等會，小余馬上過來，我一下就火了，說那你等她吧，我下去坐其他人的車，他忙說，好好好，不等她了，我們馬上走。一路上我都沒說話，心里特冒火，我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年，從來沒問過他要錢，我們一起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我掏錢買，他生病時、喝醉時，都是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他早上喜歡吃雞蛋面，我便起來給他做，他老婆孩子過來后，我便離他遠遠的，不讓他老婆有絲毫懷疑，不管是哪方面，我從來沒有給他增添過麻煩，如今才多久，他就厭煩了，要重新去找個。后來又勸自己，我有什么資格跟他生氣，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如今他玩厭了，自然要去找新鮮的，想開些吧，看怎么樣離開他，于是我開始跟集團提要求，想要調回去，但是一直沒人愿意過來接替我。

　　有次跟一位朋友QQ上聊天，她是以前的一位同事，因年齡較小，都喊她表妹。表妹問近況如何，說她在浙江上班，得知我離婚后一直沒再戀愛，便說她有位表哥李建國，大我一歲，現(xiàn)在住在江蘇無錫城里，但是老家也是和我們一起的，他父親早年是無錫的知青，所以全家人后來才在那邊定居，他離婚后有一個兒子才6歲，自己開了一家公司，經營得還不錯，想要介紹給我。于是我們相互加了QQ聯(lián)系。三個月后，他讓我過去見個面，于是我利用年假時間飛過去呆了幾天，當然這件事沒讓尹總知道。在無錫呆了一周，他帶我見了父母，初步了解了他的大概情況，他父母對我很滿意，只是擔心以后我在無錫生活會不習慣。

　　回到XJ后，我們偶爾會電話聯(lián)系，更多的時候仍然是QQ聊天，他有時工作會很忙，于是我們彼此約定：如果發(fā)出的信息沒有及時回復的話就暫時不用管，對方肯定是有事在忙，但最晚第二天得回復，否則就打電話確認是否平安。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個月，我依然跟尹總住在一起，他依然是出差時帶著小汪。我也曾提出過要跟尹總分手，搬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住，但他不同意，還說是我東想西想的，他跟小汪之間就沒有那回事，于是我想盡快嫁到金華來結束這種不光彩的關系。

　　一次跟李建國聊天，他問我打算還要在XJ工作多久，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提出離職，我說：你啥時候娶我就啥時候離職。他說，你真的愿意嫁給我？你放心，嫁過來之后我養(yǎng)你，你就在家做點家務，照顧一下孩子的學習就行了。我說，要么咱們現(xiàn)在就辦手續(xù)吧，辦了手續(xù)我就好提出離職了。

　　冬天的時候，我請假回了一趟家，他從無錫飛過來，我?guī)厝ヒ娏烁改浮⒏缟?，在家住了一晚后，我們去無錫辦了結婚證。說實話，我對他不是很滿意，他個子沒我高，人很瘦很瘦，而且長得也不怎么耐看，我甚至都沒有想好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就決定跟他一起過，同意結婚純粹是為了逃避目前的現(xiàn)狀?；氐絏J后我就提出了辭職，總部的領導雖然同意了，但讓我再堅持一段時間，說已經在開始招人了，等招到人過來接替我后就可以離職了（集團的規(guī)定是部門經理級人員都是從集團本部招聘培訓后再派往各子公司）。三個月過去后，仍然沒有人來接替我。

　　自從辦了結婚證后，我和李建國之間的溝通就越來越少了，好像找不到話題聊，更多的時候只是禮貌性的問候一聲，他一直問我好久辭職，不相信是因為沒有人來接替我，而是XJ有我留戀的，我根本就不想離開XJ。說得次數(shù)多了，我便煩了，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有一天半夜3點多，他突然打來電話，說我一點都不關心他，他現(xiàn)在都沒有水喝了。說得我莫名其妙的，又用責備的口吻說，你都不看新聞的嗎，現(xiàn)在太湖里長了一種綠然生物，整個湖里的水都不能用，影響了無錫，WX市已經斷水好幾天了，所有人都用礦泉水，超市里的各種礦泉水都被搶光了。老天，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新聞，也從來都沒有關注過他生活的城市有些什么變化。第二天他發(fā)來信息：我們還是離婚吧，我們之間相距太遠，你又離不開你那份工作，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好。于是，他給我訂了機票，我飛過去結束了這段不到半年的法律婚姻。

　　8月的一天，尹總很慎重的把我找到他的辦公室，說：你愿意去陜西么，現(xiàn)在總部想調你去陜西。我很意外，問：我是想要調回去的，去陜西還是離家那么遠呀，為啥要調我去陜西？他說：現(xiàn)在陜西的財務經理在工作中出了差錯，董事長發(fā)話了，說必須馬上辭退，財務總監(jiān)必須在三天之內調人過去接替，否則就讓他本人過去頂著。你如果現(xiàn)在過去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等于是幫了財務總監(jiān)的忙，以后你要想調回去也好說一些，況且陜西離老家也近了許多。我一想也是，去陜西的話，一是可以結束這段關系，過點正常人的生活，二是確實離家也近了，開車的話一天時間就可以到。于是便答應了。

　　公司給我訂了第三天下午三點多的機票，第二天晚上，尹總組織了所有的管理層給我餞行，飯后照例是去唱歌，我喝了不少酒，白的、紅的、啤的，凌晨2點多所有人散去后，我們幾個經常一起玩的人又去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店，一位同事說，尹總這是舍不得你走，就你對他最好。尹總說：這句話倒是事實。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在他的眾多情人中，就我對他最好，我從來不會問他要錢，從來不給他的生活增加麻煩，如今我要走了，就感慨了。從咖啡店回去已經快5點了，回去后他又拉著我嘮嘮叨叨說了很久，快天亮時他終于睡著，我瞇了一會，根本睡不著，于是照常起來去上班，今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辦理工作移交，清點手中未完成的工作內容，以及重要事項。午飯后司機送我去了機場。

　　我的XJ之旅就此結束。不久后聽說我剛離開XJ，小余就搬過去跟尹總住在了一起，有時周末還把女兒帶過去，她女兒對這個尹叔叔很是喜歡，想處得很好。再后來，尹總升為西南片區(qū)的總裁，小余升任了XJ公司的總經理。付出是有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