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龍望向不遠處的那道紫色身影,連忙恭敬行禮道:“弟子楚飛龍拜見堂主大人。”
來人,正是白虎堂堂主畢元龍。
他容顏略顯蒼老,臉色蒼白,身上氣息內(nèi)斂,猶如一個凡人。
但他的眼睛,卻蘊含著霸道,讓人不敢直視。
這時候,符長老也踏空而來,瞥了一眼神色絕望的兩人,趕緊向著畢元龍行禮。
畢元龍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韋護法。
“韋大寶啊韋大寶,當年你全家被冤殺,若不是邢長老出手,連你也難逃一死。這么多年了,白虎堂何曾虧待過你?”
韋護法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不過很快,他便開口道:“上百年的事情了,還提這些干什么?當年邢長老出手,還不是為了我家的家傳寶玉?他若提前來半柱香,我也不會家破人亡。”
“這就是你判門的理由?”符長老上前一步,冷聲開口。
韋護法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不再那么害怕。
他淡淡道:“那倒不是,我……過夠了人人喊打的生活,白虎堂藏污納后,行事乖戾,終究不是我的容身之所。”
“桀桀,你都待了上百年了,這時候說這話,不覺得臊得慌???”
韋護法瞥了一眼符長老,嘲諷道:“你不會懂得,一個連自己妻子都可以當爐鼎的老怪物,你哪里還有人心啊!不怕告訴你,我七十年前,就已經(jīng)判門了?!?p> “哈哈哈!”
韋護法說著說著,就開始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涕淚橫流。
終于,他突然臉色一僵,氣息散亂,他震碎了自己的心脈。
“想死?”
符長老臉色冰寒,立刻去搜魂。
但下一刻,他臉色一變,氣息不穩(wěn),怒極了。
“瘋子,竟然在自己的魂魄上種毒!”
此時的符長老,氣息奄奄,臉色蒼白,一副就要嗝屁的樣子。
畢元龍見狀,心中閃過一絲僥幸。
尼瑪啊,還好自己慢了一步。
以他此時的狀況,若是被感染,不死也殘。
倒是符長老,雖然之前受了重傷,但稍作調(diào)息了一下,還是緩緩恢復正常。
畢元龍見此,放心下來。
他望向那一聲不吭的黑衣蒙面人,道:“這位道友,不說點什么嗎?”
那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道:“你可以試試搜魂。”
畢元龍:“……”
他若是全盛時期,倒也無妨,但此時他,本就重傷未愈,若真的被感染,后果難料。
畢元龍深深的看了一眼蒙面人,他淡淡道:“帶下去,交給刑罰殿?!?p> 對于這種在靈魂中種毒的家伙,他們有的是辦法逼供。
待到符長老已經(jīng)帶著那黑衣人走遠了,畢元龍才一掌落下,用法力將韋護法的尸體化為齏粉。
他看向楚飛龍,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你的根基越來越雄厚,看樣子是該筑脈了?!?p> 楚飛龍聞言,連忙道:“啟稟堂主,弟子已經(jīng)到了鍛體大圓滿階段,哪怕是服用烏玉髓也無法再繼續(xù)提升,所以決定這些天調(diào)整下狀態(tài),就準備筑脈。”
畢元龍點頭,笑道:“看來是到真正的極限了,你現(xiàn)在全力出手能爆發(fā)出多大力量?”
楚飛龍道:“慚愧,不足七萬?!?p> 他輕聲開口,但卻是隱瞞了真正的實力。
之前還不覺得,現(xiàn)在看來,這老家伙對自己的關心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白虎堂又不是啥正道宗門,自己又與畢元龍無親無故,他就算是提攜自己,也用不著如此關心吧?
畢元龍并不知道楚飛龍心中所想,聞言笑道:“好,好!哪怕是七星荒體,也比不得你如今。七萬是一個坎兒,別說是趙國,就算是道湖府,古往今來也沒有多少人能達到那個階段?!?p> “那就沒有辦法突破了嗎?”
“難如登天啊,哪怕是道湖府的大勢力門徒,想要突破這個坎兒也得付出驚人的代價。你也不要心中不甘,這世間,天驕妖孽無數(shù),以你如今的情況,哪怕是在道湖府,也沒有多少天驕能比得上?!?p> “可惜了!”楚飛龍低語。
畢元龍背負雙手,望向山下的白虎堂,悠悠道:“自古以來,天驕妖孽無數(shù),可能攀到巔峰的,又有幾人?筑脈之后,來找我!”
說完,畢元龍便已經(jīng)踏空離開。
楚飛龍目光深沉,心中暗自警惕,筑脈之后?
看來自己筑脈前就該溜了。
嗯,最好離開趙國!
回到房間里,楚飛龍剛打算出去置辦行頭,卻突然間被一道蒼老的身影攔住了。
他身形佝僂,一襲破舊的青衣,老眼渾濁的猶如一個新將就木的老者。
但楚飛龍的心頭,卻是危機感暴增。
他從這老人的身上,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不是筑脈!
白虎堂除了堂主畢元龍,那就只剩下一個了——青長老。
據(jù)說此人和曹文山關系匪淺,難道他發(fā)現(xiàn)曹文山的死因了?
不可能!
楚飛龍立刻推翻了心中的猜測,看見曹文山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被自己干掉了。
就連后來和自己交手的姬鴻天也沒有親眼看到。
楚飛龍心中警惕的時候,青長老已經(jīng)緩緩開口。
他聲音沙啞道:“你見過文山嗎?”
“啊?”
楚飛龍一臉懵逼,充傻裝楞。
“曹文山,他死在了黎皇古墓!”
青長老說著,精神力死死地籠罩著楚飛龍。
楚飛龍一臉震驚,難以置信道:“啊!不會吧?曹護法可是筑脈境界的強者啊。我聽說曹護法等人最后進入了皇宮,難道他在皇宮遇險了?”
他一臉的驚疑不定,似乎連自己都要騙過去了。
“你沒有進去?”
“沒有,弟子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進去了,弟子一個人可闖不過去活死人大陣?!?p> 青長老皺眉,渾濁的老眼微不可查的閃了一下。
他可以確定,楚飛龍并沒有說謊。
但在黎皇古墓,能殺曹文山的,只有三人。
一個是姬鴻天,一個是青冥,最后一個,便是這楚飛龍了。
而根據(jù)他的調(diào)查,有人見到曹文山曾跟在姬鴻天身后,如此一來,姬鴻天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至于那青冥,據(jù)說進去后并沒有殺過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開始,他是懷疑楚飛龍的。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也難以確定到底是不是楚飛龍害死了曹文山。
難道是后來文山得到了什么寶物,被姬鴻天盯上了?
青長老目光陰冷,不斷在楚飛龍的身上游走。
若是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他直接就搜魂了。
但楚飛龍身份不簡單,看堂主的意思,隱隱要將此人培養(yǎng)成接班人。
青長老的心中不斷閃過一道道念頭,他隱晦的瞥了不遠處一眼,最終還是長嘆一聲,轉(zhuǎn)身遠去。
堂主在此,他不會讓自己搜魂的。
直到青長老離開,楚飛龍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機智,將那儲物玉佩藏在了白虎堂外面,否則的話,剛才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
喵的,這白虎堂沒辦法待下去了,一個兩個都盯著自己。
不對,突然間楚飛龍驚醒,他突然想起之前青長老似乎瞥了一眼一個方向,眼角閃過一絲隱晦的忌憚。
有人在盯著自己?
尼瑪啊。
這一刻,楚飛龍心中臥槽臥槽的。
能讓青長老忌憚的,白虎堂里面似乎也只有畢元龍了。
難道畢元龍這老東西在暗中監(jiān)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