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沖進(jìn)來的是個小男生,大聲嚷道:“姐!我們回來了!”
在看到屋里的人時,一下子就禁了聲,羞窘的扭頭就跑了出去。
黎夏啞然失笑,許佳琳也笑了起來。有了弟弟的前車之鑒,后面兩個女孩子安靜多了。
許母聽見聲音,從廚房里探頭出來,見幾個小孩回來了,就喊道:“曼兒,你和婷婷把魚拿到外面水龍頭去把魚鱗刮了?!?p> 稍大一點的女孩子應(yīng)了一聲,就去廚房取了菜刀和菜板就出去了。
黎夏站起來,說:“出去幫幫忙吧?!?p> “行,你就是坐不住。”許佳琳笑著說。
兩個小姑娘蹲在外面的水龍頭下,正要殺魚時,突然聽見黎夏問:“他們都叫什么名字?。俊?p> “她叫許佳曼,你叫她曼兒就好了?!痹S佳琳指著稍大一點的女孩子說,又指著小一點的那個:說:“我小妹,許婷婷,剛跑進(jìn)屋的那個,是我弟弟,許佳豪?!?p> 黎夏走到兩個女孩子的面前蹲下,說:“來,我?guī)湍銈??!?p> 兩個女孩子像是受了驚一般,連忙阻止,小曼說:“不用了不用了,姐姐,我們可以弄的?!?p> 廢話,要是讓老媽知道,她們讓客人干活,還不得被念叨死。
許佳琳在旁邊蹲了下來,接過她們手里的魚,說:“好了,曼兒,你和婷婷去洗菜,叫小豪去剝大蒜,我和這個姐姐處理魚?!?p> “哦。”既然姐姐發(fā)了話,她們自然聽姐姐的。只是,小曼疑惑,自家老姐從來都不會打理魚,她嫌棄生魚身上黏黏糊糊的,她這是要干嘛?
看著倆個小姑娘進(jìn)屋后,黎夏看著她手里的魚,笑道:“這魚拿著感覺怎么樣?”
“咦~”許佳琳連忙放開魚,丟給黎夏,在水龍頭下一邊沖手,一邊說:“黏黏糊糊的,要我命??!”
“佳琳啊,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好奇怪啊,吃魚的時候,怎么不見得你這么嫌棄這魚呢?”
“你這么喜歡吃魚,卻不喜歡處理魚,以后找男朋友,你可得找個愿意給你做飯的哦?!崩柘耐嫘Φ?。
黎夏一邊說著,一遍動手熟練的處理魚,許佳琳一臉泰然的蹲在一旁,接個水什么的。
一看就知道了,她不是第一次這么干。
看著黎夏熟練的手法,許佳琳忍不住惋惜地說:“夏夏,我是個男的多好啊,你那么能干,我一定得把你娶回家藏起來才行?!?p> “這輩子是不可能了,那你記得下輩子投胎成個男的,我等著你來娶我?!崩柘男σ飧胶偷?。
后來許佳琳死后,黎夏還常常想起她和許佳琳說的這番話。
也是因為許佳琳的死,黎夏才真正地見到了許父。
在這之前,黎夏就知道了父的行蹤。許父就是“飛鳥”身邊的得力干將之一。組織里少有人知道黎夏,黎夏卻十分清楚“飛鳥”身邊的得力助手們。
黎夏找到了許父,并且告訴了許父許佳琳去世的事。在得知女兒的死訊后,這個老父親,佝僂著背,落下了他渾濁的眼淚。他沒有去責(zé)怪黎夏,反而是勸她這事就這么算了,這個圈子深,涉足太深,對她沒有好處。
黎夏卻說:“叔,佳琳對我來說,她不僅是我的一個朋友,更是我的一個家人,我不能讓她就這么死了,更何況,我就沒想過要回頭,進(jìn)到這個圈子里的,誰的手上沒有幾條人命的?誰的手又能干凈到哪去?”
要怪,就怪“張哥”收了黎子程做小弟,還默許了黎子程動用了他的人。所以,黎夏就是要他死。
要不是那兩個人被江北帶走,關(guān)押在了監(jiān)獄里,黎夏真的會提刀去砍了他們。
為了算計“張哥”,黎夏可是煞費苦心的蹲點了一個多星期,終于讓她抓到了機(jī)會,讓人對他下手。
一群人將“張哥”堵在巷子的盡頭,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那里位于城市隱秘的角落,住房條件差,環(huán)境差,監(jiān)控設(shè)施直接是擺設(shè),十有九成都是壞的。
黎夏站在一棟三層民居的平房頂上,一身黑衣,冷漠地在平房上,像個暗夜幽靈一樣,靜靜地凝望著這一切。“張哥”躺在地上不動彈之后,黎夏揮了揮手,一群人頓時化作鳥雀瞬間散去。一個人將“張哥”的手機(jī)取來給黎夏,黎夏帶著手套,在一個多小時后報了警,隨后,手機(jī)隨手一拋,扔了。
后來“梟哥”知道時,都已經(jīng)晚了,要打她,有些舍不得,最后就罵了她一頓。
于“梟哥”來說,黎夏這個陷入迷途里的女孩子,也算是他世界里的一抹微光。
也算是他的救贖。
曾經(jīng),也有像黎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是他最親的人,可惜,他最后還是沒能護(hù)住她……
全書完。
柒夏微染
只是短短的一個小文,原稿早就寫完了,現(xiàn)在終于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