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桶金

　　按照道理來說，制作酸梅湯的涼白開燒開的是最好的，但是現(xiàn)在沒有這個條件，加上這個朝代的人原本就有直接喝井水的習(xí)慣，李岳正好可以省事兒，畢竟再這樣的地方弄一大鍋開水，相當(dāng)?shù)穆闊?p>　　更別說自己在河里面喝了三天的河水，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看得出來，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相當(dāng)?shù)暮?，沒有一點(diǎn)污染

　　兩個大木桶李岳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指揮蘇文明去打水，他在這邊開始傾撒硝石，等到水來了，準(zhǔn)備好了后，李岳這才打開一個竹筒，小心翼翼將里面的酸梅汁倒入水缸里。

　　挖了一點(diǎn)點(diǎn)嘗了一下，符合標(biāo)準(zhǔn)，李岳才滿意的蓋上。

　　等待的時候，他搬了一個小板凳躲在樹蔭下面，天氣太熱了，特別是李岳這樣的胖子，感覺都要被曬出肥油了。

　　蘇文明看見李岳正在乘涼，有些疑惑，走上前問道：“現(xiàn)在時辰也到了，咱們怎么還不開始吆喝呢？”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李岳多說無用，直接問什么時間。

　　抬頭看了看天空，蘇文明跑到旁邊的店鋪問了一下，回來告訴李岳，現(xiàn)在是巳時。

　　巳時嗎？李岳心中盤算了一下，大概是九點(diǎn)到十一點(diǎn)鐘，看現(xiàn)在的太陽頭，應(yīng)該差不多十一點(diǎn)左右，時間還早，“不著急，午時之后來叫我?！?p>　　“哦！”

　　售賣這種依靠腦子的活，蘇文明是絕對沒有辦法做，只好拿出另一個小板凳坐在李岳身邊，也跟著休息起來。

　　雖然在休息，但是他的眼睛還是一刻都不敢離開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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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哥，午時已經(jīng)到了?！?p>　　李岳靠在樹邊上，等了太久，自己都不小心睡著了。

　　忽然被蘇文明給搖起來了，艱難的睜開眼睛迷糊問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時了嗎？”

　　“過了午時?！?p>　　“那好，咱們開工吧！”

　　李岳站起身子，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diǎn)，打了一個哈欠，走到木桶旁邊，打開檢查了一下，溫度不錯，已經(jīng)略微有些刺骨寒意了。

　　安排蘇文明將準(zhǔn)備好的飯碗拿出來，放在盛滿井水的一個干凈水桶里，這樣能夠讓人覺得碗筷很干勁，每次都放在水里面清洗一般。

　　現(xiàn)在就剩下吆喝了，飛快的在腦海之中整理了一下廣告詞。

　　準(zhǔn)備好后。李岳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就跟當(dāng)初第一次當(dāng)促銷員那般，猛然大聲吆喝起來。

　　“嘿！諸位鄉(xiāng)親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您不想在如此炎熱的夏天喝上一碗冰涼刺骨的酸梅湯嗎？解暑又開胃！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咯！”

　　這一嗓子喊出來，別說正在行走的人群，就連身邊的蘇文明都給嚇了一跳，李小哥胖乎乎的，怎么嗓門那么大？

　　吆喝，說實(shí)話，比的就是一個新意跟出其不意，只要吸引到人了，那么第一步就完成了。

　　四周開始靠近來一些人，并不是被李岳的大嗓門忽悠過來的，而是在想，什么是冰涼刺骨的酸梅湯？這玩意兒還是第一次聽說。

　　盡管不認(rèn)識酸梅湯，但是冰涼刺骨三個字還是明白。要是冬天有冰還不稀奇，只是這大夏天，怕是連皇宮都沒有吧。

　　雖然很好奇，但是四周還是看熱鬧的人比較多，想要嘗試一下的人，目前一個沒有。

　　見到這樣的局面，李岳的心中也有些吃不準(zhǔn)了。

　　“小哥，你是不是在售賣冰糕??？”

　　終于一個扛著半扇豬的壯漢走上前來，好奇詢問了一聲。

　　冰糕？是什么？李岳不知道，搖搖頭，答：“不是冰糕，而是冰冰涼涼的酸梅湯，您要來一碗嗎？”

　　“不是冰糕還能是啥冰冰涼涼的東西？算了算了！”一聽見不是冰糕，壯漢連連搖頭轉(zhuǎn)身要走了。

　　誒，你可不能跑，李岳要的就是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來打破僵局，見人要走，他連忙揮手挽留。

　　“這位大哥，您現(xiàn)在滿身大汗，肯定是熱得不行，我都擔(dān)心您會暑，正巧我這是個好東西，您先嘗一碗，要是解不了您的暑氣，我分文不取?！?p>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屠夫似乎還有些猶豫，卻已是有些心動。

　　“你這多少錢一碗，萬一你要一貫錢，我肯定是沒有的?！?p>　　“看您說的，我哪里會要那么多錢，一碗十文錢，您看合適嗎？”

　　原本是準(zhǔn)備二十文錢起步看看，但是看到如今的局面，李岳哪里敢要那么多錢，十文錢就好了。

　　其實(shí)在他心里面一碗酸梅湯能夠賣到五文錢就差不多了，那么多錢只是故意說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人還價，最后確定好自己的酸梅湯價格。

　　“十文錢倒不是太貴，來一碗，不過話說前頭，你這酸梅湯要是無法解暑，灑家可不付錢?！?p>　　屠夫最后還是決定嘗嘗看，萬一真的是騙人的，不付錢就是了，這么多人看著，還怕這小子耍賴不成。

　　“瞧您說的，您就放心喝?！?p>　　說著，李岳已經(jīng)從木桶里面挖了一碗酸梅湯，遞給屠夫大哥，笑嘻嘻的看著他。

　　屠夫大哥接過這一碗酸梅湯，放在手里面，果然一陣冰涼的感覺傳過來了，特別是在這個夏天，尤其的明顯。

　　果然是冰鎮(zhèn)的飲品，屠夫心中一喜，連忙喝了一口，冰爽的感覺，讓他原本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瞬間清醒了。

　　太好喝了吧！屠夫大哥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半扇豬都掉在地上，只顧將手里面的酸梅湯一飲而盡，跟著便長舒一口氣。

　　“痛快！果然痛快！灑家好久沒這么舒坦了！來！再來一碗！”

　　成了！李岳心中一喜，讓顧客發(fā)自內(nèi)心地稱贊酸梅湯，這就是他的目的，如今的場面，比起自己吆喝一百句都管用。

　　李岳將自己的手放在屠夫面前搓弄了一下，意思很明白，“大哥，您看您都喝了一碗，好不好喝您自己清楚，這個錢是不是……”

　　話沒說完，屠夫就明白了，爽朗一笑，也不矯情，直接掏出了錢袋，數(shù)了二十文，放在李岳手里。

　　“大夏天能夠弄到冰鎮(zhèn)飲品，你小子厲害??！再來一碗，灑家剛剛還沒過癮?！?p>　　“好嘞！您放心！只要您給錢，酸梅湯管夠！”

　　李岳收到錢，心中喜悅，再次挖了一碗給屠夫大哥。

　　屠夫大哥又是一口氣喝完，痛快的打了一個水嗝，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半扇豬，對著大家喊道：“夏日喝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痛快，舒坦！哈哈！”

　　不是吧，這么配合？李岳差點(diǎn)都要樂出聲了，早知道就再白送一碗。

　　有人給了那么高的評價，后面的人就都明白了，這是個好東西。

　　旱災(zāi)在即，大家缺的不是錢財，而是糧食，轉(zhuǎn)眼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要嘗嘗看夏天冰鎮(zhèn)的酸梅湯了。

　　兩桶酸梅湯很快就全都賣完了，看到這個速度，李岳樂的嘴都合不攏，沒有喝到的人見到已經(jīng)沒有了，全都發(fā)出了不滿的抱怨。

　　“諸位放心，今日酸梅湯管夠，只是準(zhǔn)備需要半個時辰，還請各位稍加等待，馬上就好?！?p>　　原本抱怨的人聽見李岳這樣說，也就點(diǎn)點(diǎn)頭，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等會兒過來喝是一樣的。

　　大伙散去，李岳緊鑼密鼓吩咐蘇文明開始準(zhǔn)備新的酸梅湯，等待硝石發(fā)揮效用的時候，自己坐在后面數(shù)著剛才賺了多少錢。

　　一缸酸梅湯，楊松算過了，大概是七十碗左右，兩缸全都賣完了，一共差不多買了一百五十碗。

　　數(shù)了好幾遍，李岳才確定，兩缸酸梅湯自己賺了一千五百三十文。

　　這些銅板換成銀子有一兩半，抵得上平常一口之家三個月的家用。

　　終于有錢了！李岳差點(diǎn)哭出來了，今天終于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十個竹筒，十缸楊梅汁，李岳原本是估計兩天賣完，看今天這個架勢，一天應(yīng)該就能夠賣完。

　　如果都是這個收入來計算，那么今天差不多能賺八兩銀子，也就是八貫錢。

　　想到馬上就可以有那么多錢，李岳膨脹了，覺得自己是大款了，要不現(xiàn)在去飯館吃點(diǎn)啥？

　　正在想著，抬頭正好看見蘇文明憨頭憨腦的樣子，心想，還是算了吧，這家伙萬一給我虧錢了怎么辦？

　　時辰一到，不等李岳吆喝，人們已經(jīng)朝著他們這邊聚集起來了。

　　“全都有，大家都有，別著急，慢慢來。”

　　累，那么忙碌是真的累，李岳卻能夠感覺到，這是幸福的勞累。

　　見到酸梅湯那么賺錢，身邊的小販都眼紅了，暗中沖著李岳那邊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自己的小攤，更加賣力的吆喝起來。

　　終于賣到最后一缸的時候，購買的人少了，一盞茶的功夫，也就才賣出兩三碗。

　　夕陽開始朝著山頭爬去，晚風(fēng)微微刮起，李岳大概知道了洛城這個地方，酸梅湯每天需求的量是多少了。

　　打開蓋子檢查了一下，大概還有二十碗，吩咐好蘇文明看著酸梅湯，自己則是扛著錢袋朝著旁邊的綢緞莊走去。

　　幾千枚銅錢，扛在身上太過于累贅了，換成銀錢方便，李岳去綢緞莊就是想要換錢。

　　主要是不知道銀號在哪里，擔(dān)心迷路。

　　換錢不去銀號，跑我這里來做什么？一開始綢緞莊老板不愿意換，直到李岳用兩碗酸梅湯賄賂了之后，這才同意給李岳換銀子。

　　古代的銀子也不是那么準(zhǔn)確，正常碎銀重量都是在一兩左右，遇到稍微重一點(diǎn)，商販則會用專門的小刀刮一點(diǎn)下來，積攢下來的銀屑會拿到錢莊，換成整個銀子。

　　只是這樣的做法，難免會耗損一些，這也是為什么更多的時候，大家都喜歡用糧食或者布匹來當(dāng)做硬通貨。

　　綢緞莊的小二仔細(xì)數(shù)了好幾遍，終于確定李岳帶來的銅錢為七千六百五十四枚，

　　思考了一下，李岳換了六兩的銀子，五個一兩的碎銀，兩個半兩的碎銀，最后的一千六百五十四枚沒有換成銀錢。

　　拿錢的時候，四枚銅錢零頭給了伙計，五十文銅錢給了掌柜的，表示謝謝他的幫忙。

　　掌柜的別提多開心了，表示以后還要兌換銀子，就來這邊換，隨時歡迎。

　　我看你是歡迎我的錢吧。

　　李岳也不在意，帶著銀錢回到攤位，看見蘇文明一臉緊張摟著自己的肚子。

　　難道是鬧肚子了？李岳有些奇怪，走上前一問才知道。

　　原來蘇文明這段時間賣出去兩碗，兜里揣著二十文錢很慌張，總感覺有人來搶。

　　“好了，不就是二十文錢么？沒啥可擔(dān)心的?！?p>　　“俺還是第一次手里面有那么多錢呢！”

　　蘇文明之前打工賺的銀錢全都交給自己父親，因?yàn)樗麄儸F(xiàn)在還沒分家，賺的錢統(tǒng)一交給家主分配，他們家的家主就是村長老爺子。

　　而自己好像還是單獨(dú)保存那么多錢，自然會有些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