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均雙手勾握在腰間,微微屈膝一福,其實他不樂意施這種女性化的禮節(jié),更樂意抱拳拱手,但誰讓他現(xiàn)在是女人。
為了不讓人看出問題,柳均是刻意調(diào)整過自己的儀態(tài)舉止,在私下更是練習過正式場合的禮儀,防止某些時候要用上,而參考的對象自然是前世看過的那些電影電視。
然而柳均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他現(xiàn)在只是個村婦,這些刻意練習過的儀態(tài)舉止反而與他更格格不入。
看到他施禮,紫青書微微一愣,連忙合拳拱手施禮到:“無定紫青山,見過夫人?!?p> 他確實有些錯愕,昨天看到那個會拿棍子跟混子拼命的貞烈婦人,竟然會向他施禮,而且還是很標準的禮節(jié),這種禮儀沒有人教,是很難自己己學會的,難道對方出身門第?
如果是這樣,紫青書就不能失禮了。
“李氏民婦柳均(yun),見過公子?!本质嵌嘁糇?,作男時讀‘鈞’,作女時讀‘韻’,現(xiàn)在穿越到女人身,柳均就干脆給換個讀音,字都不用改,反正柳娘沒有名,他愛怎么叫就怎么叫。
“???哦,見過李夫人?!弊锨嗌皆俅喂笆?,心里卻莫名的泛起了一股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悵然。
柳均微微一笑,說到:“青書公子可是覺得民婦販賣的豆腐腦頗有新奇,可要嘗一下?”
思來想去,柳均覺得吸引紫青書轉(zhuǎn)身的,估計就是豆腐腦了,他可不認為現(xiàn)在自己的這身皮囊,對這種公子有什么吸引力,更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全被人看到了。
紫青書當然不是因為豆腐腦才過來,但現(xiàn)在被柳均這樣一問,他也意識到問題,昨天他并沒有現(xiàn)身,如果不是為豆腐腦而來,而是為柳均而來,那就解釋不清楚了。
意識到這點后,紫青書連忙點頭:“正是,此物名為豆腐腦?豆腐是何物?可是豆乳?腦又作何解?”
柳均盈盈一笑,也不作答,而是捧起一碗豆腐腦呈上,心里卻罵到:問題真多,鬼知道豆腐是不是叫豆乳。
豆腐腦確實是挺新奇之后,至少紫青書也沒見過,捧著碗端詳了幾眼,輕輕的抿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滑如凝脂,宛若無物,咸香適口,味道不錯。”
“公子過譽,再來一碗?”柳均問到。
“好,再來一碗,如果方便,請多打幾碗,我呈入后院與姨母同享?!弊锨鄷翡J的發(fā)現(xiàn)豆腐腦對老年人的好處。
這倒是個問題,柳均壓根沒準備做外帶,哪有工具讓他端走?總不能讓他端著碗走吧。
沒辦法,柳均只能歉意一笑:“公子抱歉了,并沒有盛裝的器皿?!?p> 這個簡單,紫青衣轉(zhuǎn)頭一看,隨手招了個臉熟的丫鬟,讓她速去廚房拿器皿,裝了五六碗走,等待的時候又喝了第二碗,最后留下了一角碎銀子,折算估計能有六七十文。
喜滋滋的掂著碎銀子,柳均用指甲扣了幾下,穿越過來這么久,他可是第一次見到銀子這種東西,跟那些又多又沉又不值錢的銅板相比,銀子才算有一點貴重金屬的模樣,以后要賺就賺這個。
就在他偷樂的同時,不遠處的橫巷,馬平正陰沉著臉看著他們的攤位。本來他都準備過去把柳均趕走的,延遲結(jié)款就是為了給她找麻煩,如果讓她從別的方面找補回來,那自己的算計豈不是落空?
可是紫青書這兩碗豆腐腦一喝下去,他就失去了趕走柳均的合理基礎了。
歸根結(jié)底,他也只是劉莊的四管家而已。表少爺都喜歡的東西,你竟然要趕走?
“算你運氣好?!瘪R平正嘀咕著,突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氣勢洶洶的沖向柳均的攤位。
看清那個人影后,馬平頓時暗道:“不好,這個刁婦真會惹事,表少爺還沒走遠呢?!边B忙往宅門方向望去,果然,紫青書剛走上臺階,此刻聽到動靜正轉(zhuǎn)頭看過來。
“你這個克死男人的死喪門星到處招蜂引蝶,現(xiàn)在跑來我們劉莊又想勾引哪個?我撕爛你張臭嘴,讓你找人在我墻上亂畫。”氣勢洶洶的朱劉氏沖上來就張牙舞爪的往柳均臉上抓去,一副撕破臉的姿勢。
柳均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男人不能打女人……,咦,不對,我現(xiàn)在就是女人!
想到這里,柳均二話不說,稍微一提裙子一腳就直奔中門踹出,腳比手長,頓時把撲上來的朱劉氏踹得一個踉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揮手就一記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