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顧斬所說只話的那一刻,趙琦呦眼可見的一怔,不可思議的轉(zhuǎn)身看著顧斬。
“九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這下,換旁邊看戲的眾人不可思議了,趙琦呦居然敢和顧斬叫板,著實是厲害。
然,顧斬并沒有心情陪趙琦呦鬧下去。“本王做什么,輪得到你來置喙?還不快向公主行禮?!?p> 現(xiàn)場最為矚目的兩人皆是火氣沖沖,可兩人心中所護之人各不相同。趙琦呦咬了咬牙,向池迓行了一個別扭的禮,后又怒氣擠出微笑帶著賓客們朝后院去了。
經(jīng)過這番事情,再沒有人敢跟著趙琦呦輕視池迓,可也沒人敢和池迓太過熱情。無論是趙琦呦還是池迓,都是京中大多數(shù)女子惹不起不敢惹的。
到了后院女子所在的亭子,池迓便獨自找了處坐下來。亭子的后面便是一條河,這條河從趙家的府中穿過,河邊的景色是為趙家最獨特的景色。
肚子倚靠在亭子欄桿上,欣賞著河邊景色,未嘗不是一種美事。
不時,會有小姐兒來搭話,池迓都會輕言細語耐心的回著,與剛才前院難為趙琦呦的模樣判若兩人。
但因池迓話少,又明顯的心不在焉,來者便都匆匆介紹了自己,與池迓搭兩句場面話便離開了。
忽的,池迓發(fā)現(xiàn)河中漂浮著一朵血紅色的花兒,于河流之中甚是嫵媚,猶如天地萬物間皆由它掌管,甚是大氣。
池迓笑著回神,想到她來這兒的原因,猜想顧斬定是有話要與她說。如此,到不得不感嘆顧斬也算是好不容易做了君子,沒再夜班三更闖她閨房了。
但也正因為他這好不容易的君子作風,只怕是害得趙琦呦更恨她了吧。
若是日后顧斬真與趙琦呦結(jié)為連理了,顧斬的日子扒手不好過了哦。但也說不定,顧斬不會娶趙琦呦?
池迓?lián)u搖頭不再胡思亂想,本就是沒有憑據(jù)的事情,何必再想。她今日倒是學了回那些八卦之人了。
她換了個姿勢,懶懶的趴在欄桿上,紅袖隨風飄揚,搭下來的發(fā)絲兒也跟隨起舞。
一眼望去,隔岸一襲紅衣美人,甚是讓人心中怒癢。奈何美人始終在隔岸,入不得自己懷抱。
于隔岸亭中眾男子所言,池迓便是池迓自己眼中的那朵血色紅花般嫵媚,惹人憐惜,也正如它處在河中,令人望而不得。
可池迓終不是那紅花,終會有人來采,或許那人正是顧斬,也或許會是其他人。
眾男子皆為池迓美色所引,忽然也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為何對池迓虎視眈眈。
許是為了安撫自己心中那可不平靜之心,有人提議男女同比詩歌,定要試試池迓的才學如何。若果空有其表,沒有內(nèi)涵,也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美人而已,不稀奇。
顧斬慵懶的坐在與多數(shù)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聽著他們這般大肆的評價池迓,沒有惱怒也沒有跟風。
意識到池迓的美是對的,意識到自己配不上池迓更是對的,只有這樣,才不會有人捷足先登。
無論男女,今日來本就是為了光明正大的相看一場,男子們的這個提議,自然不會有女子反對。
池迓興致缺缺,但好歹來了,便只好跟著去了。
上官武妖見她一人,也聽說了她與趙琦呦起爭執(zhí)的事情,笑蹦著到她身邊來?!俺鰜硗鎯罕闶且_心的,你何必因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生氣。”
聽上官武妖這意思,怕是以為她還在生趙琦呦的氣吧?!吧瞎傩〗闳ネ鎯喊?,我沒有生氣,只是太久不曾與大家聚在一起,難免有些不知所措,等我熟悉了會好的?!?p> 趙琦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選擇了相信,又蹦跳著去找她的小伙伴兒了。
想先前在馬車中時,她居然還以為上官武妖是個性子沉默話很少的人,現(xiàn)在看來那時候是上官武妖太過緊張怕不能將她哄至趙府才沒說話的吧。
沿著河邊小路行走,河岸上是一片綠油油的竹林,讓人看了甚是清爽。
池迓頗有些無聊的走在最后,四處瞧著,只見竹林邊上有一滴已經(jīng)干了的血,而不遠處還有一滴。
順著兩滴血往前看,有掛在草葉子上已經(jīng)凝結(jié)的血珠,亦有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血印,還有許多許多圓形的血滴。
沿著血滴向前而走,一個人正染血躺在那里,除去那些黏糊的血液,就好像睡著了般。
“有死人,有死人!”是小豆驚破天的喊叫聲。
池迓尚有意思神智在,拉著小豆便往竹林外跑,跑出竹林,光線一下強烈,好似回到了那日她抱著小語從山林中逃出得以重見天日的時候。
其他被小豆的喊聲引來的人,在池迓與小豆身邊四處轉(zhuǎn)悠?!八廊四??在哪兒呢?”
小豆已經(jīng)被嚇得因著她的扶力才堪堪站住,哪里還有心思告訴那些人死人在哪兒。
池迓咽了咽口水,“在那兒。”
男子們隨著池迓所指方向好奇的走去,仿佛一個死人是一個參觀品一般,值得他們一擁上前查看。
也有少數(shù)膽子大的女子跟隨一起進去,比如上官武妖,她不僅去了,還走在最前面,信誓旦旦自己不會被嚇到。
然,她的信誓旦旦不過片刻便破裂了。她是繼小豆之后第一個被嚇出叫喊聲的人。
池迓扶著小豆,稍傾,手便有些麻木了。恰巧顧斬正慢悠悠的走來,讓五羊去扶住小豆,自己則去扶住池迓。
“當真看見了?”
池迓悶悶的點頭,卻因手上的麻木減去而清醒了幾分。想起先時看到的漂浮在河面上的血色花朵,仿佛是在肯定一般,“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p> 過去了這么久,又出了這么多的血,就算當時沒死,現(xiàn)下肯定已經(jīng)沒氣兒了。
顧斬知道池迓是被嚇住了,半開玩笑的低頭在池迓耳邊說了一句,“就你這膽子,還想找太子報仇呢!也就適合做些整蠱他的事兒了?!?p> 池迓抬頭,皺眉正視顧斬,“我沒怕?!闭f罷,后退兩步,與顧斬拉開適當?shù)木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