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說...”
白恒心中有了不好的念頭,他擔心父親的安危。
林冰抽出長劍,憤然道:
“小人!我林家與白家世代交好,你們這是要挑撥離間嗎?。俊?p> 侍衛(wèi)們并沒被氣魄嚇到,為首者只覺得可惜:
“若你們未曾發(fā)現(xiàn),也不該由我們動手。大家本該相安無事,不過是人生多上些許空白歲月?!?p>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余興,眼帶恨意:“這一切,都得怨你!”
后者倒不震驚,畢竟在自己勢力范圍內(nèi)被突然背叛早就發(fā)生過,他現(xiàn)在只想著該怎么脫身。
至于這兩人,風水羅盤認為應(yīng)該帶著走,只可惜小夢不在身旁,否則行事能更加自由。
思來想去,余興大聲道:
“兩位,速速動手!”
隨后,他足尖點地,如彈簧般瞬間飛到一位侍衛(wèi)身旁,頃刻間便斬下頭顱:
“否則,你們的下場,恐怕不會好上多少。”
聞言,二人不再迷茫,紛紛施展各自的武技。
尋常侍衛(wèi)并非余興對手,他三下五除二便解決掉大多數(shù),將冷冽的目光投向領(lǐng)頭者。
兩人對視,默契地揮舞武器沖了上去。
長劍與破敗猛烈撞擊,但并未發(fā)出金鐵轟鳴聲,反而前者被逐漸【侵蝕】,很快便被【消化】。
似乎早有準備,侍衛(wèi)祭出第二把長劍,一邊沖一邊大罵:“怪不得都說你是個怪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來情報是對的?!?p> 余興冷著臉,背后長出巨大觸手,將那侍衛(wèi)連人帶劍握住。
但他撲了個空,襲的只是分身。
本體突然從地下鉆出,用雙手抓住其腳腕,同時男人背后出現(xiàn)一道耀眼的劍氣。
換成尋常人,這下怕是必死之局。
但余興卻連躲藏都不屑,在硬接了一道劍氣后把侍衛(wèi)從地里拽了出來。
變故橫生,那侍衛(wèi)再一次消失,看來這個也是分身。
冷笑,余興雙手合十,一道法相從空中突然出現(xiàn)。
雖只是一張臉,但壓迫感卻無比可怖,場上正在廝殺的幾人竟同時停了下來,呆滯的望向空中。
至于那首領(lǐng),自然不可逃脫。他從樓閣上的一個屋角摔了下來,被破敗釘死在地上。
剛松了口氣,先前死亡的眾侍衛(wèi)竟再度爬起,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余興也頭皮發(fā)麻。
“這是什么情況?”
他低聲咒罵,身旁的兩人也握緊武器,打算且戰(zhàn)且退。
可白家府邸都不安全,哪里又能算得上平安之所?
瞬息之間,門口矗立的那柄巨劍閃了一下,這讓三人同時意識到巨劍可能是傳送靈器。
事不宜遲,仨人立刻催動靈力朝那奔去,一道白光閃過,他們摔在了一塊巨大的靠墊上。
驚詫之余,一道高大身影突然沖了過來,緊緊抱住白恒:“兒子!你沒受傷吧?”
本就摔得七葷八素,被這么一個熊抱,白恒差點當場去世:
“別別別,你先撒手,我肋骨要斷了!”
來人正是白恒父親,白家三長老——白星。
撣撣身上的灰塵,余興拱手:“見過三長老。額,您身旁的這位前輩是...”
一個身著素色長袍的修士站在白星身后,他全身被未知力量包裹,臉部更是極為模糊。
“哦,這位小友居然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可有興趣加入靈滅殺榜?”
修士淡然一笑,他的聲音透著穩(wěn)重,似乎對一切事情胸有成竹。
“什么是,靈滅殺榜?”
余興懵懂,他完全不清楚這個概念。
拽了拽男人衣角,林冰趕緊小聲解釋:
“一個殺手組織,里面全是極強的存在。據(jù)說,就連當世第一都并入其中,其底蘊足以匹敵任一超級勢力?!?p> 白恒點頭表示贊同,他拍拍余興肩膀:
“說實話,這都算得上一場造化了。余兄,我言盡于此。”
男人思考了一會后,認真道:“感謝前輩好意,只是晚輩目前尚有任務(wù)在身,我會考慮的。”
見余興沒把話說絕,修士也不好繼續(xù),于是笑著開口:
“無妨,人各有志。這天下遲早會是年輕人的。小子,我期待著你的崛起?!?p>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去,身影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句話語,回蕩在余興耳畔:
“靈滅殺榜中永遠會有你的位置,我們等著你?!?p> ......
羅浮大世界——空白地帶。
一位身著白色大衣的修士正在擦拭手中的長劍,他臉色冷峻,雖生的一副俊俏面相,全身卻彌漫著濃郁殺氣。
在他身旁,不可名狀的力量突然出現(xiàn),隨后漸漸歸攏,聚成一道人影。
影子見修士還在擦劍,便上前詢問:“怎么,不打算見一見他嗎?”
白衣修士搖頭,收起長劍:“還不是時候。”
“他若重蹈覆轍,你仍要袖手旁觀嗎?”
影子的問題讓白衣修士眉頭一皺,臉色卻仍舊波瀾不驚:
“...生死有命,過多插手干涉,對你我二人都不算什么好事?!?p> 他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在【這片天地】之間,我們實在應(yīng)當謹言慎行。”
影子靠了過來,目光也變得復(fù)雜:“種子計劃不能失敗,這點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白衣修士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蒲團,上面赫然刻著【云劍】的字樣:
“自然。只是你操之過急了。這小子還需要時間成長?!?p> 影子嘆了口氣:“真是和他一樣啊?!?p> 白衣修士疑惑:“誰?”
冷哼一聲,影子無奈:“沒事,就當我自討沒趣吧?!?p> ......
拒絕邀請后,余興打算出去透透氣。
自被追殺起,他一直將【尋跡】放出,從沒給過一點休憩時間。
他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一陣了。
此時,天空中飄下了雪花,余興順勢抬頭仰望,才發(fā)現(xiàn)他走出好遠。
浩蕩星空閃著深邃的幽光,如同勾人心魄的九尾狐,吸引著每一個求知的旅人。
男人就這么靜靜站著,鵝毛大雪逐漸將男人覆蓋,直至形成一個碩大的雪人。
漸漸的,余興的氣息在逐漸消失,這讓出門尋找他的兩人犯了難。
“欸?余兄剛才還在這,人呢?”
白恒一邊走一邊問道,他奉白星的命令出來找人,結(jié)果到了地方后人不見了。
一旁的林冰也是滿頭霧水:“對啊,白叔叔說那家伙剛才還在這的?!?p> 說著,他注意到一旁的雪人。興許覺得是哪位侍衛(wèi)閑來無事堆疊的玩具,便順手靠了上去。
這一靠,差點沒要了林冰半條命——
一柄虛態(tài)構(gòu)筑的幻刃從林冰頭頂垂直而下,而他由于過于靠近余興本體,被附帶的虛實結(jié)界給拽住,根本動彈不得。
此刻的他,如同被巨型章魚用吸盤牢牢吸附在觸手上,可謂是任人宰割。
白恒反應(yīng)過來,雖明白余興并無惡意,但仍必須出手——
否則,林冰就要死了。
情急之下,他與身后的侍衛(wèi)一同出手,想要將虛實結(jié)界破開。
但顯然,即便結(jié)界并不處于主動發(fā)力的狀態(tài),仍舊不是這兩個同境界修士能夠抗衡的存在。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天地不仁,大道殘缺,獨辟蹊徑,自在法身.....
洗髓伐骨,脫胎凝神,吞星熄日,一切為法,如夢似幻......
不求天地,不求神佛,不求大道,不求造化,邪亦似正,正或若邪....
思考的同時,丹田中剩余的三條鎖鏈轟然破碎,九條碎裂的鎖鏈殘渣逐漸凝聚,最終形成一把巨大的【鎖】。
鎖識境末期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散發(fā),他在瞬間竟突破了一個小境界,令眾人震驚不已。
但余興的臉部卻逐漸扭曲,類似于【疲勞】與【愉悅】的表情同時出現(xiàn),再加上其法相帶來的壓迫,就連遠在客房的白星都察覺到,心中不禁為之一震。
他隨意一拳轟在白家陣地的防護罩上,連三成力都沒用到,便將護罩撕開一道大口子。
白恒和身旁的守衛(wèi)們瞠目結(jié)舌,本打算動手的他們立刻停下,遠遠的躲到一旁。
而空中的白星艱難咽下口唾沫,額頭上逐漸出汗。
“此子,竟有如此天賦...以往的繼任者,從未有過此般力量,他究竟是...?”
白星不敢再想下去,但那個可怕的推論卻逐漸占據(jù)識海——
【天選之子】。
他將視線對焦,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注視著底下的男人,似乎不是在看一名修士,而是一位英雄。
一位,能拯救他們于苦海中的【英雄】。
......
隨著一擊打出,余興也從【悟道】的狀態(tài)中脫離,他看著被折磨到快死的林冰和推至很遠的眾人,訕訕一笑后立刻開始搶救。
所幸林冰沒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只是精神創(chuàng)傷讓他暫時昏厥。
余興等人松了口氣,他自己則前往白星所在的地方——
他知道被看到了,他需要【交流】。
自從觀念刷新后,余興更加迫切的需要【知識】。
他的身后沒有世家作為支柱,沒有情報網(wǎng)提供消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他余興差不多可以算個盲人。
大門打開,白星坐在里面,冒著熱氣的茶水愜意的癱在杯中,似乎早有準備。
兩方都是明白人,余興直接開門見山:
“云霄宗,是個怎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