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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

第十五章:商隊

王候從種田開始 兇猛的老狐貍 3525 2020-11-08 23:05:51

  云州的駱駝生意,大多控制在黨項和回紇人手里,因為銀夏地區(qū)的駝種最好,而回紇地是溝通大同軍與定難軍的必經(jīng)之地,有很多世代做駱駝生意的大家族。

  不過夏秋季節(jié),駱駝價格不會太低,這個季節(jié)草料豐富,沒人急著賣駝。到秋季以后,價格才會漸漸回落,到第二年春季價格最低。

  嗣昭在西市上轉(zhuǎn)了一大圈,牲口肆的駱駝大多疲瘦老邁,價格也虛高,果然不出他所料,此時并不是購駝的時機(jī)。

  他沒有到薩保府投宿,而是到神武驛館訂了客房,把牲口安置好,又放下行李。這才到紅柳樓訂了個雅座,請伙計寫了請柬,凡身又回到西市。

  找到安元孝、石重遷和虞笮,一一送上請柬,相約閉市之后,到紅柳酒樓吃紅羊枝杖蹄上栽,三胡商十分歡喜,滿口答應(yīng)。時間還早,嗣昭悄悄來到牙城,托內(nèi)衙軍校進(jìn)城,叫出了康君立、史儼。

  按說牙軍之中,出身沙陀三部落的將校太多,嗣昭理應(yīng)避嫌,所以他進(jìn)出云州從來沒有找過兩位大兄。

  但是嗣昭想了想,云州事關(guān)重大,三叔公王盡忠坐困牙城,不能連個通消息的人都沒有。云州的粟特商團(tuán)消息靈通,進(jìn)出城門方便快捷,也許關(guān)鍵時候能夠用上。

  康君立和史儼,在晚一輩沙陀少年之中年最長,軍職最高,又是嗣昭進(jìn)入沙陀軍的領(lǐng)路人,他事二人如兄,實在是又敬又畏。

  見到嗣昭,二人也十分高興,又恰巧不在班次,跟著嗣昭一齊來到館驛,登上紅柳樓,在二樓一間雅座坐定。此時離閉市鼓還早,那些胡商暫時還來不了,三人也不著急,一邊飲茶,一邊吃著肴果,說著閑話。

  嗣昭問道:“新任主帥段文楚到底如何,對待牙軍可好?”

  康君立笑道:“這位新帥做派和支使君不同,支某人靠著景教那些妖人,終究害了他自己。這位段帥上來就誅景教,清除邪惡勢力,但他也不依靠我們,他靠的是內(nèi)衙5百效節(jié)軍,以不相干的李承嗣為使,你說他能對我們怎樣?”

  史儼吃了一塊杏脯,一邊嚼著一邊說道:“段帥為人還算清正,可是他身邊的人可不是好相與的,判官柳漢璋、錄事參軍陳韜,都是一等一精明厲害的角色。”

  嗣昭壓低聲音,對他們說道:“二位兄長,有一個人你們要小心,就是司倉參軍安老。他也是景教七執(zhí)事之一,和白義誠、赫連鐸必有勾連,大同軍府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那些吐谷渾蠻子都了如指掌?!?p>  史儼皺著眉頭說道:“為何不把此人透露給段帥,一并除去?”

  嗣昭說道:“三叔公和父親大人都以為,與其讓景教藏在暗處,防不勝防,不如留著此人,拿著他的把柄,也許關(guān)鍵時候用得上?!?p>  康君立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知三郎君怎么想的,敢陰謀行刺,若是我,不讓他家破人亡不算完?!?p>  史儼說道:“不提這些了,聽說你在木塔山的莊子越來越大,成了我們沙陀財東了?!?p>  嗣昭正色說道:“這莊子可不是我的,是沙陀三部的,到明年這個時候,也許就能養(yǎng)活上百沙陀小兒,貼補(bǔ)上百沙陀人家,這是王家的功德?!?p>  康君立笑道:“在太原,你就是人小鬼大模樣,果然讓你折騰出一番光景。說吧,你到云州來做什么?找那些胡商干什么?讓我們搶了他們商隊?”

  嗣昭大笑道:“大兄胡說些什么,”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是到振武軍參拜仆射公,順便到云州看看駝價。

  我琢磨著,光種地,建各個工坊還不行,我打算建一支駝隊,和莊子上的牛一起養(yǎng),往來行商。一者四處鬻售莊子上的葡萄酒,二者也可以販賣各地特產(chǎn),如此錢帛就活了?!?p>  康君立詫異的看著嗣昭,說道:“行商?你哪里去找那些會算賬的伙計去?”

  嗣昭笑道:“你忘了太原市上那些胡漢小兒了么?都被康成訓(xùn)使相發(fā)配到了大同軍營田,這些家伙都是商賈子,哪個不能算賬,如今就在莊子上養(yǎng)牛,若養(yǎng)得好,就讓他們整治駝隊,沒有不賺錢的?!?p>  史儼說道:“如此也好,你讓我們與這些胡商來往,又是為的什么?!?p>  嗣昭說道:“這些人和沙陀三部多有淵源,你們也是粟特出身,只是這幾代人與云州薩保府疏遠(yuǎn)了。

  我總覺得,你們總守在牙城,過于封閉。這些胡商足跡遍及長城內(nèi)外,你們和他們多來往些,等于是身居圉內(nèi),坐知天下事,豈不是好。

  還有一層,云中驛刺殺案讓我想了很多,我們實在是太閉塞了。你們身在牙城,軍帥要干什么我們卻一無所知,如今我們不得不以安老當(dāng)成暗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算得到消息,又如何送得出云州城?你們和這些胡商多來往,他們就是你們的眼睛,你們的耳朵,一旦需要,他們還是你們的腿腳,替你們送信跑腿,這不好么?”

  康君立把茶盞放到幾案上,說道:“你說的對,入娘的,身在云州,別人算計我們都不知道,太閉塞了,這會壞了大事?!?p>  史儼皺著眉頭說道:“靜邊軍和清塞軍的吐谷渾蠻子,他們可耳聰目明,若不是嗣昭和建塘深入賊窩,我們哪里知道還有個入娘的景教,要我們的好看。。。嗣昭說的對,我們還是要多和云州人來往?!?p>  談?wù)務(wù)f說,終于等到了西市閉市鼓聲,不一刻三個胡商結(jié)伴來到紅柳樓。嗣昭給大家做了介紹,三個胡商見這是兩個牙軍軍官,十分巴結(jié)恭維。

  互相見禮之后,才重新落座,廚子端上主菜,也是紅柳樓的招牌菜肴紅羊枝杖蹄上栽。一腔整羊在廚下炙烤,隨烤隨往席上端,胡椒、細(xì)鹽、蔥韭等蘸料就放在小幾上,羊肉烤的外焦里嫩端上來,食客蘸著蘸料大快朵頤。

  酒過三巡,嗣昭對幾個胡商說道:“康郎和史郎是我的兄長,也是沙陀軍后起之秀,伺候在大同牙軍亞將帳下。

  你們大約也知道,司倉參軍安老就是景教七執(zhí)事之一,他若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就找到這兩位,盡忠公自會為你們出面,不必怕他?!?p>  安元孝拱手說道:“如此叨擾了,智慧柜坊仰仗之處甚多,來日必有重謝?!?p>  康君立說道:“不必如此,我們也是祆尊子孫,往來相助也是應(yīng)有之義?!?p>  嗣昭只是引薦,初次見面,互相客套了一番,卻不便深言。又吃喝了一起,嗣昭才對虞笮說道:“那個木獺,我已參透了其中奧秘,我來說與你聽?!?p>  虞笮放下插肉小刀,問道:“卻是寶在何處?”

  嗣昭笑著對安元孝和石重遷說道:“這次你們可看走眼了,在旱地可捕鼠,在水中可捕魚,你們說,此物是不是個寶貝呢?”

  石重遷奇道:“竟有這等物什,如此當(dāng)然是寶,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安元孝沖虞笮一拱手,說道:“我們錯怪虞公了,安某這廂賠禮了?!?p>  嗣昭說道:“既然如此,若有節(jié)慶,諸公在薩寶府聚首,可否為虞公做個見證,請他坐個首席吶?”

  石重遷說道:“那是自然,東西我們都見過了,確實過在我等,虞公坐首席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虞笮激動的滿臉通紅,有智慧柜坊兩大契東見證,終于一血前恥,全賴沙陀王嗣昭所賜,讓他如何不敬。

  老氈商向嗣昭深施一禮,說道:“能使家門不蒙羞,寶物不蒙塵,全賴?yán)删n。既然此寶與郎君有緣,虞某就以此寶相贈,以酬恩義?!?p>  嗣昭搖搖頭,說道:“小子福薄,也不配掌握這人間至寶,神物有靈就讓它留在它該呆的地方吧。”

  虞笮說道:“一切憑郎君處置便是。”

  安元孝忽然問道:“王郎君此次來云州,是為了何事吶?”

  嗣昭說道:“我要辦一個駝隊,大約在80頭上下,在長城內(nèi)外行商,想在西市看看駝價??上я剝r虛高,我也買不起,如此要請諸位幫個忙了,何時駝價賤了,通告小子一聲,小子再來采買?!?p>  石重遷笑道:“若是80頭橐駝,在云州采買就不劃算了,振武軍東受降城的駝價,大約可以減三成,就算是長途跋涉,略有損減,那也劃算?!?p>  嗣昭說道:“不瞞諸位說,我這次就是去振武軍單于都護(hù)府,參拜祖父仆射公,也許會去趟陰山韃靼三部。若是東受降城駝價便宜,也會去看看。

  只是這個季節(jié),終究不劃算,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降下來。若是冬天下雪,道路損折必多,若是春天賤,草料又太貴。。。太遠(yuǎn)啊,終究不好掌握?!?p>  安元孝說道:“智慧柜坊在東受降城就有分號,對貨物價格,銀錢絹帛漲落再清楚不過。郎君要是信得過我,我就代為采買,一旦時機(jī)合適,我就以柜坊錢帛直接采買,絕不讓郎君吃虧便是?!?p>  嗣昭心思一動,說道:“就是這樣,你們救過我的性命,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不過。。。你們對四季貨價果然精熟么?”

  石重遷說道:“我們?nèi)羰遣恢星?,豈不是隨便放貸,賠累無窮。放心吧,至少在大同軍和振武軍,沒有比我們對貨價更精熟的了?!?p>  嗣昭想了想,說道:“如此我們合辦駝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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