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幕初臨。
燈紅酒綠的查理十字街,停車場上豪車如林,王藏穿著一身略顯緊繃的黑色制服,坐在一輛路虎攬勝里,無聊的打著哈欠,就像是一個坐在車里打盹等待老板的司機。
卡拉耶夫只是個俄羅斯幫會最新招募的打手,從他嘴里根本問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甚至連幫會首領具體的住址都不清楚,王藏從來沒有坐等麻煩找上門的習慣,他準備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徹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但是在動手之前,他還是需要摸清俄羅斯黑幫的基本實力,伊萬那樣的機械改造人,雖然存在一定的缺陷,但優(yōu)點也很明顯,只要花一些錢,很容易就能形成一批強大的戰(zhàn)斗力,如果那樣的對手超過十個,即便是王藏也會覺得很麻煩。
夜幕深沉,十字街上的店面逐漸開始打烊,這時候才出來的都是些頗有身份的人物,自然也都有專門的司機開車代步。
不過多時,一個有著漂亮小胡子,眼眶烏黑,一看就是常年沉浸酒色的中年男人,在兩個前凸后翹,衣服省料的俄羅斯嬌娃陪同下,趾高氣昂的從一家酒吧里走了出來,滿臉酒后的酡紅,笑著和周圍的客人們打著招呼,現(xiàn)得頗有身份。
黑色的路虎攬勝緩緩停在門口,幾個看門的黑幫成員殷勤的打開車門,小胡子隨手塞了幾張鈔票過去,攬著兩個身材火辣的美人上車,根本沒有看前排的人是誰,一頭把臉塞進高聳的胸脯里,嘴里嘿嘿淫笑說道“嗝…回家……嘿嘿,你們兩個小賤人,今晚等著被野獸撕碎吧…嗝…”
小胡子的淫詞醉語和滿車肆無忌憚的嬌笑聲中,黑色的路虎徐徐前行,然后在一條寂靜的長街上,無聲息的轉入旁邊漆黑的小巷,滑行靠邊。
“到了嗎?“
小胡子醉眼朦朧的向一片漆黑的車窗外看了一眼,雖然常年沉溺酒色,但黑道拼殺總還是積累了一些警覺,下意識的察覺不對,本能的把懷里半裸的美人向前一推,同時手掌已經(jīng)抓住懷里的槍柄,絲毫不顧及前一秒還在濃情蜜意的美人,抬手就要向駕駛座掃射。
但就在扣動扳機的時候,一根手指卡進了扳機后面,繼而手腕一痛,緊接著他頗為喜愛的蝎式手持沖鋒槍已經(jīng)脫手了。
兩個才反應過來的美人張開嘴巴才準備尖叫,可不等她們的聲音沖出嘴巴,已經(jīng)被王藏的手指點在脖頸,白花花的豐腴身體無力的軟了下去。
小胡子名叫雅科夫,俄羅斯幫會在查理十字街暗娼生意的負責人,他驚嚇的咽了口唾沫,也顧不上手腕疼痛,顫顫巍巍的沖著車里的黑影說道“嗨…朋友…你想要什么?錢?你開個價…”
色鬼雅科夫,在紐約黑道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此刻卻語速飛快的哀求著,不管怎么樣先穩(wěn)住對方,如果只是要錢,那就太簡單了,只要他能完好無損的回去,不管這個膽大包天的雜種吞了他多少錢,他都能讓他全部吐出來,順便還要加上這個雜種的狗命。
然后,一個冰冷但慢吞吞的聲音在漆黑的車廂里響起“我問,你答?!?p> 雅科夫立刻閉上了嘴巴,要錢的綁匪是最好對付的,可對方不要錢,偏偏又在這么個該死的月份,那就說明,他遇到大麻煩了,在心里暗叫倒霉,雅科夫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您問?“
“列昂尼德住在什么地方?”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啊…?!!?p> 雅科夫的話音未落,嘴里跟著就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王藏慢慢把他的中指向后掰,幾乎掰到了直角的程度,這手指欲斷的痛楚,頓時讓雅科夫嘴里接連的倒抽冷氣,語速飛快的說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真的,真的……我絕對不騙您,這個月是紐約三年一次的國王酒會…老大…啊…列昂尼德的住處是幫會的絕密,是不會告訴我們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要等這個月過了再說?!?p> 王藏的眼睛在黑暗里閃著光,他慢吞吞的問道“這么緊張的時候,你們的大老板,難道會自己一個人?。繋蜁炔咳耸终{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唔,我們的時間很多,如果你現(xiàn)在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一幫你……”
隨著王藏的手掌逐漸用力,雅科夫疼的倒抽涼氣,雙眼泛白,連慘叫聲都發(fā)不出來。
不過,就在王藏準備慢慢幫雅科夫好好回憶的時候,一股突然而來的危機感讓他全身汗毛直立,下意識的低頭趴伏,一道可怕的呼嘯就從他的腦后穿過,子彈穿透了玻璃,從原本他腦袋所在的位置呼嘯而,繼而又從路虎的前擋風玻璃貫穿出去。
王藏一把將雅科夫捏的暈眩,帶著這個小胡子翻身沖出車廂,站了起來,快速的進入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然后他看到了那個緩緩走過來的偷襲者。
他身材魁梧,不是那種看著唬人的用蛋白粉喂出來的粗壯,而是每一塊肌肉都為了戰(zhàn)斗和殺人存在的健壯,穿著一身黑色的特種戰(zhàn)斗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胸前有一個白色的骷髏頭,背后背著大口徑半自動步槍,腰間掛著兩把手槍,戰(zhàn)術腰帶掛著手雷軍刀,膝蓋兩側卡著匕首,渾身上下也不知裝了多少把武器。
如果王藏對漫威世界更了解一些的話,他應該能從這標志性的骷髏頭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懲罰者,漫威世界著名的反派英雄,他曾是一名士兵,特種部隊的教官,服役期間完成了無數(shù)次危險的任務,可是他的妻子和兒子卻死于黑幫的報復,最終,當殺死他妻兒的劊子手在法庭上以緩刑釋放,并向記者驕傲揮手的時候,那個忠于國家的戰(zhàn)士死了,留下來的男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懲罰者……一個為了審判罪惡而活的男人。
只是,世界上沒有如果,王藏顯然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他瞇起了眼睛,哪怕沒有那渾身上下的武器,僅僅從這個家伙散發(fā)的那種冰冷的氣息來看,這男人是個狠角色。
“把他交給我。”
懲罰者淡淡說了一句,冷冰冰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臺機器。
“他…?“王藏指了指地上的雅夫卡,慢吞吞的說道“想要?自己來拿!”
這是個好對手,王藏臉上冒出興奮的笑容,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個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個頭的男人,就仿佛是一頭怪獸一樣向他沖了過來。
速度好快!
王藏瞳孔微縮。
“砰”
一記兇狠的直拳,毫無花哨,王藏雙手封閉抵擋,身體仿佛是被火車正面撞到一樣飛出去,脊背狠狠裝在黑色路虎的車尾.
“彭…”
一聲悶響,即便結實如路虎也被撞的車尾凹陷,玻璃碎裂,車燈狂閃的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但王藏甩了甩有些痛的雙臂,仿佛被打中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溫吞笑著從車上下來,嘴里慢吞吞嘀咕道“這家伙…好大的力氣!“
懲罰者瞳孔微縮,這一拳看起來威力十足,但他自己知道幾乎沒有對這個男人造成任何傷害,在拳頭觸碰的時候,他幾乎沒有感覺到一點阻力,對方借力倒退,他拳頭上所有的破壞力,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打在那輛路虎上。
很高招的戰(zhàn)斗技巧,懲罰者自認自己絕對做不到,當然他的戰(zhàn)斗風格也不是這種精細的路數(shù),一次接觸兩人都試探出,對方都不是普通的角色。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否則阻擋我執(zhí)行正義的人,都要被清理!”
低沉說道,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在黑暗中現(xiàn)得很有威懾力。
“贏過我再說!”
王藏見獵心喜,興奮的咧嘴笑了起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美妙了,這么快就能碰到這么有趣的對手,他活動了一下雙臂,腳尖點地,就朝著懲罰者直沖了上去,腳下的步伐快速變換,王藏的身體仿佛燃燒的火焰般悅動,讓人在視覺上微微感到有些虛幻,正是之前他在對付伊萬時用的那一招。
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當看到王藏的略微虛幻的身形,懲罰者眉頭微皺,微微壓低了重心,雙手一前一后采取守勢,前臂如盾,擋住王藏的左拳,但王藏右拳在下一刻轟出,正中懲罰的腹部,將他打的踉蹌退了兩步,在懲罰者后拳打出刺拳的瞬間,王藏左腿橫掃起來,又掃到了那家伙的腰上,將他再次打退了兩步。
王藏身形左右變換,靈動的仿佛是天空中閃耀的雀鳥,在懲罰者的身邊快速閃動,拳腳不斷命中目標,發(fā)出“彭彭彭……”的沉悶聲響。
看上去被動陷入王藏攻勢里的懲罰者,仿佛完全落入下風,但王藏臉上興奮的笑容卻越加燦爛,這男人是個少有的強敵,前臂如盾,豎在身前,格擋攻擊,后臂蓄力,貼在腰間,等待時機。
他前世曾見過類似的格斗方式,一個軍隊里的極難纏的家伙,這種戰(zhàn)斗方式毫無觀賞性可言,但卻簡單實用,任何疏忽都會被對方抓住機會,然后就是一招致命的反擊。
而且這個男人的戰(zhàn)斗服也有問題,他的拳頭打上去,沉悶的聲音感覺就像是打在了厚重的牛皮上,最少抵消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不過就算如此,在這身戰(zhàn)斗服之下,也是一個有著鋼鐵鑄就般身軀,強壯到可怕的家伙。
就在這時候,懲罰者冷不丁的展開反攻,格擋的前臂猛然的轉橫擋為抓鎖,一把捏著王藏的手腕,低呵一聲,如教科書般標準的過肩摔,雖然招式老套,但卻足夠有用,將足有一百六十斤的王藏飛掄過肩,重重的砸在堅硬的混泥土地面上。
王藏敏捷的一個側翻滾,躲開了懲罰者后續(xù)直奔咽喉的一腳,軍靴揣在地上,混泥土地面都蹦出一片碎塊,足見這一擊蘊含多么可怕的力量。
王藏翻身站起,活動了一下被摔得有些酸痛的脊背,然后一把將身上破爛的黑色衛(wèi)衣撤了下來,臉上已經(jīng)滿是完全興奮的笑容……
這樣的對手……太好了……
王藏全身的血液都興奮的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