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藏這一覺睡的很舒爽,在極度的疲憊之后的睡眠質(zhì)量總是最好的,他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路虎車上。
車窗外已經(jīng)是被月亮和群星統(tǒng)治的黑夜了,他活動著肩膀,打開車門左右看了看,這里是一片海灘,但是回頭看去,又能在遠處看到一條車流穿梭不息的公路。
不遠處的海邊一個魁梧的男人正在把另一個人摁進海水里,嘩嘩的海浪聲中依稀傳來冷漠的逼問和氣喘吁吁求饒,不難想象那邊在發(fā)生什么。
王藏沒有選擇打擾懲罰者工作,而是面對著海浪席地而坐,就在這靜悄悄的海風中,在調(diào)整自己身體的同時,回顧整理之前兩場戰(zhàn)斗的收獲。
打敗強大的對手是提升實力的最快方式,對招式的理解和應用,同樣的拳法,使用時細微的差別就能造成完全不同的結(jié)果,而回顧,則是另一種提升實力的方式,回顧一場戰(zhàn)斗的得失,總結(jié)自己的錯誤進行改進。
人不能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更何況在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下面,蘊藏著足以讓自己形神俱滅的殘酷深淵。
好運眷顧。
這是王藏心中的唯一想法.
但好運氣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這個世界遠比前世更加復雜,這個世界的人同樣有智慧,有思想,有爆發(fā)力!還有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若是輕視的后果,那便是死!
但王藏也并不會妄自菲薄,事實上,那個學人精的快速復制動作的能力雖然變態(tài),但也存在很大缺陷,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敗……
模仿大師雖然可以復制模仿王藏的動作,但他不能復制王藏的身體素質(zhì)和多年刻苦的針對性訓練,就像最后制勝的那一招,王藏將手指加強訓練了足有兩年,捅稻草卷,沙袋,鐵砂,猶如自殘般的鍛煉,直到手指真的猶如利劍鐵槍一樣,師傅才允許他與人交手時使用這一招,否則,一旦使出來只會把自己的破綻拱手讓人。
安東尼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用王藏的拳法……
生死之間,最易感悟,王藏的實力早已經(jīng)到了瓶頸,但于安東尼一戰(zhàn)最后那約莫一秒鐘心平氣和境界,可以說是他今夜最大的收獲。
人類用五感感觸世界,即是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如王藏這樣武者更是要從小就對五感強加訓練,不斷挖掘肉體的極限。
但王藏的師傅在晚年時,告知他在五感之上還有精神思考的第六感,也即大腦產(chǎn)生的感覺,稱為“心覺“,亦稱為心眼。
通過心覺能夠發(fā)掘出人體內(nèi)最本源的力量,王藏的師傅根據(jù)他少年時看過的動畫,兒童心性的將這股本源力量稱為“小宇宙”。
只可惜師傅受到壽命的限制,在感悟心覺后不久逝世,臨終之前總結(jié)出了一套,調(diào)整身心,增強意志的冥想法門,可前世的王藏始終不得其法。
而剛才身體到達最極限的狀態(tài),他的精神反而前所未有的清晰,那心平氣和的一秒鐘,周圍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余,那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用心在看,哪怕是再微小的細節(jié)也都納入心中,無疑就是師傅所說的“心覺“。
平心靜氣,王藏仔細回想當時的感覺,十幾分鐘之后,他無奈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除了覺得“咕咕”叫的肚子越來越餓,沒有絲毫其他的感覺。
心覺的門檻顯然沒有這么容易跨過,不過王藏也不著急,他也清楚,這種心靈上的感悟和技巧磨練不同,順其自然才是王道。
冰冷的夜色中,懲罰者緩緩從海邊走回來,只有他一個人,身影在夜色中漆黑如墨,至于可憐的雅科夫,不出意外已經(jīng)被他沉進大海里了,身上恐怕還捆著幾塊石頭。
畢竟在懲罰者的眼里,罪惡是絕對不會被饒恕的。
“你很不錯……在我之后,居然還差點殺死安東尼,我叫弗蘭克.卡斯特?!?p> 懲罰者冰冷的聲音變得非常沙啞,在黑暗中顯得更有威懾力,王藏的攻擊給他的聲帶都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在月光下,王藏才比較清晰的看到這個男人的長相,利落的黑色短發(fā),很滄桑的硬朗面孔,還有那一雙只有經(jīng)歷過悲痛才會擁有的死寂眼睛。
他看著王藏,隨手扔過來一根雪茄,后者接在手里,倒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
“呋...”
王藏吐出一口煙圈,他嗅著那醇厚的煙草氣息,他的身體完全放松,后背依靠在路虎上“原來那個學人精叫安東尼……你也很不錯,正常人遭到那樣的攻擊,早已經(jīng)窒息身亡了……我叫王藏,跟你打的很過癮,有時間我們再來一場?!?p> 事實上,王藏也確實因為懲罰者可怕的身體素質(zhì)感到震撼,簡直已經(jīng)到了人類的極限,在他所經(jīng)歷的對手之中,這家伙的身體絕對是最頂尖的那一撮。
那可是兩個人的力量疊加以點傷的形式擊打在脆弱的咽喉部位,王藏經(jīng)過多年殘酷訓練的手指,足以刺穿鋼板,但目前看來只是傷損了懲罰者的聲帶。
懲罰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臉上還有幾滴鮮血,看上去心情很糟糕,用冰冷的目光盯著王藏,似乎是在判定眼前這個叫王藏的男人,是否屬于自己審判的范圍。
王藏無所謂的笑笑,慢吞吞的問道“怎么...沒問出你想要的?”
懲罰者的雙眼閃過一絲謹慎,用極具威懾力的聲音直接問道“你綁架雅科夫,為什么?搶劫?有人雇你?還是其他?”
王藏抱著肩膀,一臉輕松,慢吞吞的說道“唔…我和雅科夫的老板列昂尼德,有一些小小的誤會,想要找他解決一下?!?p> 懲罰者的嘴角滿意的微微抽搐了一下,有可能是一個笑容,他對王藏的回答比較滿意,如果像王藏這樣的人為了金錢而充當罪惡的打手,他會非常的失望,并且會給這個男人應有的懲罰。
懲罰者從腰帶上取出一個銀色的金屬酒壺,灌了一口,然后遞給王藏,語氣平淡了一些,說道“很湊巧,我也有點事情想要找列昂尼德,不過雅科夫確實不知道列昂尼德在哪!看樣子我要找個更有分量的家伙?!?p> 王藏學著懲罰者的樣子灌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讓他的精身為之一振,滾熱的液體從腹部流轉(zhuǎn)全身,疲憊的身體也頓時暖洋洋的。
王藏的眼睛閃了閃,看著懲罰者慢吞吞的笑道“看樣子我們要找共同的人,或許能合作一次。”
在需要的時候,他并不介意和別人合作,況且一個熟悉地下世界的本地人,能夠幫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合作?不需要!”
懲罰者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從來都是獨自行動,即便王藏已經(jīng)用拳頭獲得了他的認可。
王藏溫吞笑了笑,他彈了彈煙灰,從懷里取出一個東西隨意的丟給懲罰者,慢吞吞的說道“加上這個呢?連雅科夫都不知道列昂尼德在哪,我想再找其他人也不會有什么分別,有這個東西,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讓列昂尼德來找我們,而且,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p> 懲罰者隨手接住請柬,但隨即就愣住了,月光下金色的字母“K”閃耀著冷冷的金屬光澤。
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王藏,似乎再重新估量這個男人時什么來頭,雖然從未見過,但懲罰者一眼就認出這是大名鼎鼎的金”K”請柬。
列昂尼德的俄羅斯黑幫雖然勢力強大,但還屬于黑道幫會的行列,而金并的黑暗勢力已經(jīng)可以稱為黑暗帝國,即便是如懲罰者這樣的男人,在面對那樣的龐然大物時,也會覺得無從下手。
王藏站起身,慢吞吞的笑了起來“遇到我是你的幸運,你是軍人吧?那種難纏又難看的軍隊搏殺術(shù)真是太討厭了!你的實力很強,如果再加上足夠的軍火,你或許能獨立剿滅一個黑幫也說不定,但……現(xiàn)在是國王酒會,列昂尼德身邊恐怕不乏安東尼那樣的家伙,再強大的人,被干掉也只是一顆子彈的事情,而且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子彈可能是最沒有威脅的東西了……如果我是你,可不會拒絕我的提議,當然,我也有一點點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王藏的用手撓了撓頭,有些頭痛的溫吞笑道“說實話,我才來紐約不久……這地方雖然黑道橫行,但至少還在法制的管控之下,作為一個沒有身份的外地人,我需要一個能融入這里的身份…唔,兩個身份,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渠道解決這一點小問題?!?p> 王藏深出一根手指,溫吞的笑道“像我這樣強力的幫手可不好找,而且,自己得麻煩,總要我自己去解決?!?p> 懲罰者的眼睛閃了閃,事實上正如王藏所說的,他雖然有實力,但列昂尼德卻足夠有錢,尤其是在安東尼失敗之后,他很快就能雇傭一批安東尼那樣棘手的家伙布置好陷阱,而他可不會愚蠢的自己一頭撞進去。
懲罰者沉思了片刻,隨手把請柬丟給王藏,轉(zhuǎn)身進了駕駛座,然后意味深長的冷聲說“在列昂尼德被干掉之前,我們是一伙的,但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做出什么讓人惡心的事情,我會親自干掉你,現(xiàn)在,我們先去填飽肚子?!?p> 王藏隨手碾了碾煙頭,轉(zhuǎn)身上車,然后不能再同意的連連點頭道
“沒錯,先去填飽肚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殘血到處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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