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熟悉的一幕出現(xiàn)了。天野覺得自己的右臂在一陣咔咔亂響后,莫名其妙的從繩索中抽了出來。他記得他從焚寂山摔下來的時候,全身的骨頭全部斷了,后又奇怪的自動愈合了,連他自己都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下他已經(jīng)弄出了些響動來,想要逃跑得趕緊,哪里還有閑情去想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得先逃命要緊??!
天野強忍著痛苦,集中精力努力地使著勁,居然將身體骨頭突出部位的關(guān)節(jié)硬生生的用毅力給掰斷,然后輕而易舉地將身體像流水一樣從捆得牢牢地繩索中鉆了出來。
等他重新接上自己的關(guān)節(jié)后,便毫不猶豫的跑到院子翻墻而出。
黑袍師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只剩下一堆繩子的時候,天野已經(jīng)逃進了人群涌動的街道上。
“追!快把那小子給追回來!”
逃命的天野只覺自己的腳上又像裝回了彈簧一樣,極速向前,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好遠。他快速地閃到一個僻靜的小巷,避開了人多的地方,跑得飛快。沒有人擋道,他感覺自己這速度簡直是太神了!
天野正竊喜著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煉成了一身逃命的本領(lǐng),可一個晃神沒看清楚前方的人影,猛地就撞了上去。
“什么人?”
等天野抱著被撞得昏頭轉(zhuǎn)向的腦袋抬頭一看,不禁媽呀一聲,嚇得他滿身虛汗。心中不由暗自感嘆著,他怎么這么倒霉,又撞在了黑袍師的身上?
等后面的黑袍師追上的時候,天野才發(fā)現(xiàn)這些黑袍師居然不是一起的。
“那小子是邪宗的人,把他交給我們帶回去。”
一襲藍衣從天野面前的黑袍師中走了出來,天野這才看清楚了他居然是之前在焚寂山上看到的聶孤塵。聶孤塵的氣質(zhì)非凡、仙氣翩翩,簡直跟那個兇神惡煞的六什么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七圣座,這?”
聶孤塵身邊的黑袍師見狀小心的問了一聲。
天野一聽到這個稱呼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猴子人是第六神徒。想到此,他頓時計上心來!
天野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直撲到聶孤城的面前,他本想上前抱住聶孤塵的大腿,卻被聶孤塵靈敏的一閃,立馬讓措手不及的天野仰面摔了個狗吃屎。
天野又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鼻血,聲淚俱下地說道:
“這位仙人,我看你眉清目秀倒像是個好人,求你救救我吧!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抓我只是想將我當(dāng)成邪宗的人帶回去交差。我是被邪宗抓到焚寂山里煉藥的,我也是深受邪宗所害。他們之所以這么做,都是被稱為六圣座的人指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個叫聶孤塵的人在神尊面前顏面盡失。我是無辜的,請你救救我吧!”
天野此話一出,后面那些追他的黑袍師個個面面相覷,頗有種被人揭穿可恥行徑的尷尬。不過他們的臉色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指著天野大聲喝斥道:
“大膽邪宗孽徒,膽敢污蔑挑撥我神宗的人!七圣座請明鑒,這小子陰險狡詐,那不過是他耍的陰謀詭計罷了,您可不能聽信他的讒言哪。這小子詭計多端,可沒有您看到的那么簡單,不信您大可查探他身上的鬼氣?!?p> 天野見那黑袍師倒打一耙,心中也是沒底的。他本來就是賭這聶孤塵是否跟那猴子人的行事作派不一樣,會不會光明磊落些。于是他將袖子一擼,露出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疤痕遞給聶孤塵看。
“大俠,您看,這就是那邪宗人傷害我的證據(jù)。我不懂啥鬼氣不鬼氣的,我也沒有練過啥修為,你們說的我都不懂??晌抑?,那些邪宗人又是吸我的精魂,又是放我的血,還將各種毒蟲放出來咬我,你看我這黑眼圈,全是被那些邪宗人活活折磨得連精氣神都沒了啊。我要是邪宗的人,那也是我折磨別人,哪有自己受虐的道理???”
“強詞奪理!七圣座,這小子的手段您還沒見識過,他能從我們手里逃脫,可不像他老實的外表那樣簡單。這分明就是他耍的小伎倆,您可別輕信了他?。 ?p> 后面的黑袍師說完便上前奪人。
這時,一言不發(fā)的聶孤塵卻出手阻止他們道:
“既然,你們說這人是焚寂山上的邪宗孽黨,那他更應(yīng)該由我來接管吧。你替我多謝你們家的六圣座,此次行動還勞煩他掛心了?!?p> 追天野的那群黑袍師被孽孤塵的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聶孤塵將人給帶走,卻無計可施。
天野明白,自己這次徹底跟第六神徒結(jié)下梁子了。不過比起這件事來,他更擔(dān)心慕顏玨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那猴子神徒說,聶孤塵的人正到處尋找慕顏玨的下落。
現(xiàn)在聶孤塵就在身前,天野也開口多問什么,只得乖乖地跟著他走到了郊外的一處竹林中。
“你走吧!”聶孤塵突然開口道。
“什么?!”天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聶孤塵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天野,天野這才看清楚他的眼曈居然是藍色的。他的容貌端正,氣質(zhì)不凡,一頭銀色的長發(fā)如瀑般披散在身后,襯得他白皙的膚色泛著瑩瑩的光澤。他高大的身姿,筆挺的脊背,煥發(fā)著一身凜然的正氣。
如果說慕顏玨的俊美是不染塵俗的,那聶孤塵的氣質(zhì)更多了幾分神圣。他們區(qū)別就在于,慕顏玨身上是孤冷陰柔的冷清,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而聶孤塵則是渾身散發(fā)著圣潔的陽剛之氣,讓人敬而遠之不敢褻瀆。
“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你不用害怕了。走吧?!甭櫣聣m補充了一句。
“你不帶著我繼續(xù)走了?”
天野對第六神徒的人還有些心有余悸。
聶孤塵早就看出了天野眼中的懼色,還有他略顯青澀的模樣,才斷定他不是城府極深、手段毒辣的邪宗人。
“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帶著你。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吧。”
家人?天野哪里還有什么家人,頂多還有一只不知道下落的老鬼。天野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