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腿都走酸了,便停下來蹲在了地上,心情也糟糕透了。比起天野,慕顏玨倒是冷靜許多。他閉上了眼,細細回想著剛才走過的路,想看看有什么規(guī)律可循。這荊棘林應該是故意設成這樣的,目的就是困住擅自闖入的人,要想走出去,得費些功夫!
天野見慕顏玨沒有說話,便知道他是在冷靜地思考,只得乖乖地待在一旁,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顏玨仍立在原處一言不發(fā)。看來,連他也一時半會想不出什么辦法。天野見慕顏玨也沒轍,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慕顏玨的肩膀,道:
“咱們再往前走走試試看吧,總不能在這個地方干耗上一整夜吧。過一會兒,天都快亮了?!?p> 慕顏玨回眸看了看天野,也贊同他的話,便點頭率先朝前繼續(xù)走去。
“對!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反正都走不出去?!碧煲坝猪樋谡f了一句??稍捯徽f出口,自己卻又覺得非常不妥,便又補了一句:“啊呸!什么死馬活馬的,我們一定能走得出去的!”
慕顏玨聽了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反正有天野在,他也甭想清凈。
兩人剛拐過一條岔道,慕顏玨便聽到有什么細碎的聲響,他立馬伸手攔住了身后的天野,警覺地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怎……怎么啦?”天野問道。
“嘶嘶……”
前方的藤蔓上傳來了清晰的聲音,讓天野頭皮一麻。聽那東西有些像毒蛇之類的,天野之前在焚寂山的時候被那些毒物禍禍得不輕,這輩子都不想跟那玩意打交道了!他頓時繃緊了身體躲在慕顏玨的身后,小聲的問道:
“這……都深秋了,這玩意怎么還不進洞???”
“嘶嘶……”
從右上方的藤蔓上又傳來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看來這玩意還不止一條。緊接著那毒蛇吐著信子的聲音遍布了前方,朝著兩人呈包圍之勢圍攏過來。慕顏玨拉著天野謹慎地往后退去,緩緩地抽出了手中的枯霜劍。
那劍在幽暗中發(fā)出了瑩瑩的白光,寒氣頓時蔓延而出。貼近慕顏玨的天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抱緊了自己。
“阿嚏!好……冷啊……”
天野話音剛落,便見慕顏玨將劍尖抵在了腳下的泥地上,并飛速地旋轉劍身,空氣瞬間像是被凝固住了一般。白色的冰霜嘩啦嘩啦的從劍尖接觸到的土地瞬間蔓延開來,白霜所到之處的物體剎那間全被凍住了。以慕顏玨為中心,他方圓十步以內的所有物體皆被凍結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冰晶世界,包扣天野。
天野被冰霜凍成了冰人,全身只有眼珠子能轉動。他瞧著眼前的景象非常驚奇,卻奈何嘴也被凍住了說不出話。
慕顏玨回轉身解開了天野身上的冰凍,天野立馬恢復了過來。他憋了一口長氣,不禁大口地喘息著。只是呼入口鼻中的皆是涼氣,凍紅了他的鼻頭,又緊接著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周圍的冰晶在夜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晶瑩的光,使眼前的世界變成了一道美麗的奇觀。天野恢復狀態(tài)便好奇的左摸摸、右看看,一副大開眼界的稀奇樣。
慕顏玨倒是冷靜地走到了一條被凍住的毒蛇旁邊,俯下身仔細地看著那通體青綠,頭呈三角狀的毒蛇。天野說得沒錯,算算這季節(jié),這些毒蛇早該進洞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看來,這應該是有人故意布置在這里的吧。而這些毒蛇肯定也不簡單。
天野看著一根掛在藤蔓上的被凍住的青毒蛇,不禁伸出手去指著它的頭大罵道:
“你這畜生敢出來嚇你小爺!在焚寂山的時候,有一條堪稱得上你的祖師爺?shù)木掾?,還不是被小爺給干掉了。就憑你,給我塞牙縫都不夠?!?p> 天野罵得起勁,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條蛇的頭部的冰出現(xiàn)了一條小小的裂縫,那條裂縫還在悄無聲息的擴大。
“不好!小心這些蛇有異樣!”
慕顏玨話還沒有說完,天野突覺手指頭一疼,便見自己的手指已經被那掛在藤蔓上的毒蛇給咬住了。天野嚇得忙將手縮了回來,可那蛇根本不撒口。天野急眼了!連帶著那整條蛇上躥下跳的,可就是甩不掉。
那些蛇雖是毒物,可它們沒有沾染陰邪氣,天野的血對它們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緊接著,所有被凍住的蛇陸陸續(xù)續(xù)破冰而出,向著兩人攻擊過來。
這些蛇竟然不怕嚴寒!
慕顏玨揮動手中的枯霜劍上下?lián)]舞著,將眼前的蛇斬斷成了數(shù)斷。等他將所有的毒蛇清理完畢過后才發(fā)現(xiàn),天野的全身都是被蛇咬出的牙印。
“這些蛇這么毒,我是不是要死啦!”
天野非常害怕,傷口處也非常的難受。慕顏玨上前仔細地查看著他傷口的毒,只見被咬過的地方,流出的血都發(fā)黑。
“完了,完了,我肯定是要死了。我傷口都感覺開始發(fā)麻了?!?p> 慕顏玨一愣,奇怪地問道:“不是疼嗎?那你還有感覺嗎?”
“有?。∥腋杏X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的。我是不是快死了???”天野擔憂極了,怕自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死也走不出這個鬼地方了。
慕顏玨卻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從地上站起身來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顧自的往前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走吧,你死不了的。”
“你真是冷血啊,你不管我的死活啦!你這個沒良心的?!碧煲傲R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追了一段距離,天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沒事人似的。他低頭掀起衣衫又查看著身上的牙印,卻只看見一個個小洞,卻已經沒有流血了。要不是還能清楚地看見那些牙印,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否被蛇咬過?
“咦?我怎么自己就好了!”
“放心吧,你身上的那些牙印過段時間也會好的。你現(xiàn)在是百毒不侵之身,你該自個偷笑去吧。”慕顏玨一邊說,一邊保持著不疾不徐的速度往前走。
天野突然想起來,這里面跟個迷宮似的,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能走得出去嗎?便好奇地問著慕顏玨:
“這里面這么大,我們怎樣才能走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