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廚王同意收少掌柜為徒,將舉辦拜師儀式。
這風聲一放出來,翠英樓里立馬便炸開了鍋,幫眾私下議論紛紛。
“廚王不是已經收山不再收徒了嗎?”
“誰說不是呢,二當家的小公子都被他回絕啦。這回卻為少掌柜破例,不就等于當眾打二當家的臉么?”
“這么看來,還是少掌柜比二掌柜有面子?!?p> “天上掉下個少掌柜,那可是大當家給安排的。至少在大當家的眼里,少掌柜要比二掌柜吃香?!?p> “這家伙就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屁功未立就做了接班人。也怪不得大家傳說,他是大當家的私生子呢。”
“也有傳說他是老天爺?shù)乃缴??!?p> “這兩個說法,好像并不矛盾吧?!?p> “雖然不矛盾,但應該不太可能吧。若如此,翠英樓豈能一直被元真武府和開元商社壓著呢?
“先前那會兒,不是少掌柜還沒落地么?”
“這話倒是沒毛病。如果二當家的也是這么想的,應該就不會吱聲了吧?”
“本來是有可能息事寧人的,沒想到少掌柜這兩天封院概不見客。當著所有兄弟的面,讓二當家連著吃了閉門羹。別說人家當下是主事的,就換成一般人,這面子也是沒地方擱啦。我估摸今兒個這拜師儀式,怕是要熱鬧啦?!?p> “二當家的也不是吃素的,都說他已經是至尊境修為,只是刻意保持低調而已。更何況,縣官不如現(xiàn)管,好歹二掌柜眼下當家,正管著這檔子事呢。就是按規(guī)矩為難少掌柜,也挑不出毛病來。”
“最難做的還是魏廚王吧。萬一鬧起來,咱幫誰?。俊?p> “幫誰都是錯。他們都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而且旗鼓相當,都有不少同伙。你幫誰,那都會招致另一伙人的嫉恨。就算僥幸站在了勝利的一方,可你又不真跟人家是一伙的,只是臨時搭把手,這好處分不到,仇人倒是多了一堆。萬一站在失敗的一方,指定被清理掉?!?p> “那就誰也不幫?!?p> “不幫也是錯,兩邊都嫌棄你,都會把你當外人。無論誰獲勝,你都屬于要打壓的對象,不遭人待見?!?p> “做個手下人,實在太難啦,這還讓不讓人活啦?那該咋辦呢?”
“從長遠角度來說,你只有早日成才自立門戶,才能不做手下人?!?p> “這可扯得有點兒遠了吧,就說眼下咋辦?”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遠離是非之地方為上策?!?p> “可這會兒也沒領到出差任務,咱沒理由離開翠英樓啊?!?p> “那就別怕丟人,裝作受到過度驚嚇,當眾暈厥過去,讓人送走就醫(yī)。”
“一下子嚇昏過去兩個人,這戲有點兒假了吧?!?p> “不礙事的,只你一個人昏過去?!?p> “那兄臺你咋整呢?”
“我就在這里看他們表演,等著被他們嫌棄?!?p> “兄臺將這等好處送我,寧可自己遭罪,莫非對我有所圖?”
“你莫要多心,我只是不在乎被嫌棄被打壓而已。”
“若真被嫌棄被打壓,從此便再無發(fā)展前程,只能永遠做一個底層幫眾。那你還呆在這里圖什么?不如早日改換門庭?!?p> “若不想升遷爭寵,呆在底層起碼安全些?!?p> “先前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如此洞察世事,可謂深藏不露。兄弟對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唉,果然言多必失,看來今天我說的實在是太多啦。”
“嗯,你這般精明,卻安心做一般幫眾,可見志不在此?!?p> “還是被你看出來啦。算你夠膽,居然還敢說出來。”
“說出來才不致誤會,不說出來怕是要被你滅口呀。同為別家線人,咱倆相安無事各為其主吧?!?p> “你不會是想敷衍我,轉身就檢舉告發(fā)我吧?!?p> “這舉報就跟你說的那站隊一般,結果總是要吃虧的。除非咱倆有仇,或者說正義感爆棚,才會干這般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事實上,咱倆根本沒仇,至少還稱得上是酒肉朋友。你又是了解我的,我的正義感會爆棚么?”
“你還有正義感么?我咋都不知道?!?p> “這下放心了沒?”
“暫時放心了?!?p> “其實,日后咱倆還可以聯(lián)手,有機會就相互配合下。”
“你不怕我黑吃黑?”
“只要咱倆都不知道對方的主子是誰,應該就不會有問題。沒準咱本就是一家,或者是盟友呢?!?p> “既然話說到這兒了,那咱們是不是應該火上澆油,讓他們打得更熱鬧些?”
“兄臺加油,我看好你呦?!?p> “難道你不想幫忙么?”
“兄臺忘了嗎?我那時候應該已經被送醫(yī)啦?!?p> “這么看來,咱倆指定不是一家?!?p> “兄臺咋就這么肯定呢?”
“因為我是屬狗的,你似乎是屬鼠的。”
“兄臺明鑒,果然慧眼如炬。兄弟我確實屬鼠?!?p> “隨便你吧。他們來啦?!?p> 這時,簡直與魏長壽一同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