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瑛琦有些被弄糊涂了,“誰還誰錢?”
簡直連忙澄清,“當然是我還你錢?!?p> 馬瑛琦想不起來,“不記得你差我錢啊?”
簡直解釋道,“是要退給您拍賣排序時花的錢?!?p> 馬瑛琦一撇嘴,“你在譏諷小爺是窮鬼,花不起這點兒小錢么?若再廢話,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小爺?shù)囊话驼埔呀?jīng)值回票價,你還是省省吧?!?p> 馬瑛琦競拍時,只花了十塊靈石,自然不會太介意。
因為當時他一瞪眼,在場的其余弟子便一個個噤若寒蟬,再沒人敢出面和他競爭。
簡直不動聲色,暗中施展太上虛擬術,造出一塊極品靈石,恭恭敬敬地遞給馬瑛琦,“還有孳息呢。”
一塊極品靈石的價值,相當于一萬塊靈石。
馬瑛琦沒想到簡直出手這么大方,這下也繃不住了,迅速將極品靈石收進了儲物袋。
不過,嘴上依舊是毫不客氣,“就是想巴結(jié)我唄。還磨磨唧唧的,明著說了能咋地,小爺不值當你巴結(jié)么?看來方才那一巴掌,還是打輕你啦。”
簡直見那塊極品靈石已落袋,口氣也就不再像先前那般卑微,“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您這是又打臉又揭短,實在是過分了哈。將心比心,我如果這樣對您,您會是什么感受?”
馬瑛琦不屑,“咋地呀,你還想打我臉啊?諒你做夢都不敢。若被我知道了,必定給你扇出屎來,信不?”
簡直忍不住吐槽,但用詞比較謹慎,“那么高的修為,說起話來咋這么難聽呢。都是同門弟子,做人不能這么霸道吧。人家想想總是可以的吧,萬一實現(xiàn)了呢?”
馬瑛琦嗤之以鼻,“我呸!你個來混事的,也配和我稱同門?我做不做人,用得著你來教嗎?就讓你想想吧,反正也不可能實現(xiàn)。”
簡直之所以與馬瑛琦糾纏不清地掰扯,主要是為做準備而拖延時間,他決定要和馬瑛琦大干一場。
突如其來的這口悶氣,實在令他無法下咽,否則會憋出內(nèi)傷。于是便萌生了現(xiàn)場雪恥的想法,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嘗試著與至尊境高手過過招,畢竟往后會時常面對這個級別的對手。
按照原先預定的計劃,這場比試簡直是要認輸?shù)摹?p> 一來很難低調(diào)戰(zhàn)勝至尊境對手。雖然并非毫無獲勝希望,但要拼命才行,難免不暴露一些底牌,有些不值當。
二來這場若是認輸,不至于引發(fā)更多的關注。畢竟先前連勝的,都是神魄巔峰境界的弟子。
戰(zhàn)勝只超出一個小境界的對手,在天才云集的大興學院,屬于家常便飯一般的尋常事情,沒人會在意。
但他失算了。本以為自己一認輸,比試就此結(jié)束。
未曾想馬瑛琦如此不可理喻,一點兒人情味兒都不講。
想到這兒,簡直忽然心中一動。當即啟用了魔瞳,真就令他大吃一驚。
馬瑛琦竟然是妖修,乃一只大灰狼精化形而成。
所有動物中,狼性最為涼薄。馬瑛琦性情如此不堪,便也不足為奇。
簡直依舊慢條斯理,“馬兄或許有所不知,簡某別無所長,唯有運氣極佳。很多事情看起來絕無可能,但簡某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念頭,就有可能讓美夢成真哦?!?p> 馬瑛琦還真聽說過這事兒,非常不服氣,認定簡直不過是借巧合編排故事。
眼下簡直主動提起了這事,馬瑛琦莫名火大,當即便打算戳穿他的鬼把戲,“少扯淡。既然吹得這么神。你當下就說一句,小爺?shù)挂纯茨芊癯烧?。若是發(fā)現(xiàn)你不過在編排瞎話,就打斷你兩條腿,呆在床上自我反省個把月?!?p> 簡直做出畏縮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倉促,我可以說不嗎?”
馬瑛琦橫眉立目,“膽敢說個不字,也就不用試驗,當即打斷你的狗腿?!?p> 簡直裝傻亂扯,“簡某屬狗,馬兄竟然連這個都知道?!?p> 馬瑛琦冷笑,“管你屬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條癩皮狗?!?p> 簡直糾正他,“馬兄可以當我是狗,但絕對不是癩皮狗。我很注意皮膚保養(yǎng),既不是賴皮,也不喜歡賴皮。”
馬瑛琦大聲呵斥道,“我說是你就是!癩皮狗!喜歡賴皮的癩皮狗!”
就在這時,陣哥傳音簡直,已布設好囚龍陣。
按照學院的規(guī)矩,比試前不得預設陣法和機關,還有執(zhí)事專門負責檢查。
但比試開始后,則不再限制。隨便你能玩出什么花活來,都算是自己有本事。
簡直已經(jīng)醞釀好了行動計劃,打算試驗一下團隊模式,對馬瑛琦進行圍毆。
雖說是不得已的法子,可同樣是一個很好的演練機會。
將識海眾位的攻擊手段,進行各種組合運用,比各自為戰(zhàn)的效果指定能高出太多。
簡直這次安排了四位大將出戰(zhàn),分別是陣哥、元嬰小童簡小強、定覺盤器靈大器,以及量心秤器靈老倔,盡皆隱身出來蓄勢待發(fā)。
馬瑛琦不耐煩起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動手啦!”
簡直連忙應承,“我說我說。我說你會死。”
馬瑛琦一愣,“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么時候?”
簡直分辯道,“你先前又沒要求具體時間。反正早晚會死,這說法沒錯吧?!?p> 馬瑛琦感覺被耍了,“你說的是廢話,當然沒錯。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許說廢話。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簡直思忖了下,又掐指貌似卜算一般,“那我就說,你根本就不會對我下手?!?p> 說話的同時,令陣哥激活了囚龍陣,對馬瑛琦施加禁制,使他暫時不能施法。
馬瑛琦被氣樂了,“我不會動你?給個理由先。”
簡直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或許因為你先前對我無禮,因而心生愧疚吧?!?p> 馬瑛琦哈哈大笑,抬手便揮向簡直,“你也只能嘴上痛快下,我這就揭開你的畫皮。”
話音未落,笑聲已戛然而止,馬瑛琦一臉困惑。
他本想施展束縛術,將簡直拿住。卻突然發(fā)現(xiàn),竟然不能施法。又換用其他法術,結(jié)果都未能成功。
馬瑛琦畢竟是至尊境修為,自信就是不施展法術,僅憑借肉身之力,也能令神魄中期的簡直就范。
何況他認為,簡直尚不了解自己發(fā)生的狀況,因此不敢施法對抗。而他此刻出手,仍可出其不意地制服簡直。
簡直自然比他更清楚發(fā)生的狀況。當即指令老倔,對馬瑛琦施加量心秤神通千鈞墜。
千鈞墜神通也稱作惑心,可以讓遭受禁制之人產(chǎn)生自我懷疑,以為所受壓力與所能使出的力道相當,因此再也無法用力。
馬瑛琦作勢要擒住簡直,卻發(fā)現(xiàn)身子沉重得寸步難移。簡單地挪一下,便已汗流浹背。
簡直裝出剛發(fā)現(xiàn)的樣子,拍手笑道,“我就說嘛,馬兄不會對我下手。這說明你還是很有良心的呦?!?p> 馬瑛琦急在心里,仍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避免被簡直弄清底細,“你這運氣還真是強。但我勸你節(jié)省點兒用,任何東西都是有限量的?!?p> 簡直點點頭,“多謝馬兄提醒。等我再試驗一下,看看是否還是那么靈。”
馬瑛琦無奈,“那就只一次,不能再多了哦?!?p> 簡直不那么確定,“若是驗證成功,自然就不再浪費。那我可說了哈,方才馬兄打我一巴掌,我現(xiàn)在要是打回去,馬兄絲毫不會生氣,反而會感到受教匪淺。”
馬瑛琦建議,“簡兄還是換個說法吧。我指定要生氣的,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p> 簡直不為所動,“我這說話雖然很靈,但有個毛病,就是不能改,改了指定就不靈啦。還是先試試吧?!?p> 說著便上前,掄圓巴掌扇過去,馬瑛琦的半邊臉立馬兒腫了起來。
馬瑛琦無力反抗,自然也笑不出來。
簡直表示疑惑,“我這巴掌有助于馬兄戒驕戒躁,對于健康成長是有助益的,可馬兄看上去不太開心。難道真地不靈了么?馬兄的臉上,竟然一點兒笑意都沒有。我還是再試一次看看吧?!?p> 馬瑛琦可不想讓他再試啦,于是強擠出笑容,“簡兄你仔細看下,我這不挺樂呵的么?”
簡直不以為然,“你這不算笑,比哭還難看。我希望看到的是,馬兄能夠發(fā)出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充滿感恩之心的歡笑?!?p> 說話間,指令元嬰小童簡小強,對著馬瑛琦的臉施展臭屁功。
小強修煉不到位,無法將人熏到昏睡不醒,只能讓人乏力失控,而且會傻笑不止。
可馬瑛琦畢竟功力不俗,中招之后并未一個勁兒地傻笑,但臉上卻掛滿了難以抑制的笑意。
簡直異常興奮,“馬兄,咱們終于成功了欸?!?p> 馬瑛琦真心不想貪功,“是簡兄成功啦,馬某只有一丁點兒協(xié)助作用。恭喜簡兄,我想要離開啦。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告別的話?!?p> 簡直仿佛有所新發(fā)現(xiàn),“我忽然生出了一個感覺,馬兄已然壓抑不住自己的笑容,很快就會喜不自禁?!?p> 隨即指令大器,對馬瑛琦施加定覺盤神通,先是瘙癢狀態(tài),而后癲狂狀態(tài)。
馬瑛琦掛著笑容,開始不停地扭動,兩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這情形看上去,實在是太過怪異。簡直不失時機地暗中使用留影珠子,全都給記錄了下來。
還不忘夸贊馬瑛琦,“馬兄很有舞蹈天賦,這水平足以笑傲咱們學院。”
馬瑛琦咬緊牙根地敷衍道,“小時候跟族人學過一點兒,就算還行吧。這會兒實在是有點兒乏了。簡兄的話實在太靈驗啦,請趕緊和我道別吧?!?p> 簡直佯裝剛發(fā)現(xiàn),“哎呦喂,方才一不小心竟然贏了馬兄,我這珠子都漲分啦。真是不好意思,對不住馬兄嘞。該怎么還給馬兄呢?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吧?!?p> 馬瑛琦心說,我要是還能打你一巴掌,早就打你十巴掌啦。
可他嘴上還是很客氣,“簡兄玩笑啦。區(qū)區(qū)分數(shù),何足掛齒?更何況,簡兄贏的也是應當應分。就沖這口活兒的神效,那也是沒誰啦?!?p> 只要人還沒出比試場地,即使先前已經(jīng)得分,仍有可能被翻盤。
離開比試場地,分數(shù)才算真正落袋,比試結(jié)果再無可能更改。
從馬瑛琦清醒的回答中,簡直也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馬瑛琦雖然進入了瘙癢和半癲狂狀態(tài),但精神力并未完全失控,此刻似乎不宜給他植入印記。
因為一旦操作失敗,馬瑛琦必然成為死敵,后果將極其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