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愁是一處懸崖,對岸便是盛產(chǎn)火靈石的礦山,地下是滾動的巖漿不時有熱泡破開往上空飄來嗆鼻的磺酸味。
要到對岸必須繞道而行,據(jù)老隊員所訴途中會經(jīng)過巖漿河,那溫度要將人烤成人干似的,他們必須要多帶一壺仙師們給的靈雪水,這壺水讓第一組進礦山的人放在見愁補給地。
第二組成員五十人全數(shù)到達見愁時已經(jīng)完全天黑,邊上維修了遮雪的木篷,能瞧見木樁上有好幾道裂痕,好似隨時就要倒塌般似的。
“小兄弟你是身體不舒服?”有人湊近坐在角落里的樊青。
樊青臉色很是慘白,雙唇?jīng)]有一絲血色,她死死咬著牙關(guān),琉璃業(yè)火從她進來那一刻就已經(jīng)在燃燒她的靈魂,樊青畢竟是成過仙,靈魂已經(jīng)脫離凡人進階為神魂,再經(jīng)前世她所收服的異火錘煉,早已跟平常的仙者大有不同。
進入礦山后,樊青處于外圍倒是沒多大的感覺,此刻快要接近目的地灼燒更是加劇。
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她睜開眼睛微微一愣,沒想到前來關(guān)心她的人卻是阿虎,樊青咬了下舌尖才徹底脫離痛苦,有些大舌頭說道:“多些關(guān)心,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阿虎將自己的水壺打開,將壺口遞到她嘴邊道:“這是靈雪水,喝點會緩解一下你的痛苦?!?p> 樊青定定望著阿虎沒有夾雜其他目地的雙眼,里面很干凈,僅有的是對陌生人的關(guān)心,她連吞了幾口唾沫對上壺口,后者很是上道的立起壺身將水倒進她口中。
冰冷的液體滑進胃里,立即就消散樊青體內(nèi)所感覺的燥熱感,她感激望向阿虎說道:“謝謝?!?p> 靈雪水還真是好東西,她抬眼望向旁邊,那邊已經(jīng)有人在排起隊領(lǐng)取一組帶進來的凌雪水,在發(fā)水的是位嚴厲的老隊員姓章,他讓別人都喊自己章小爺。
“你的水我已經(jīng)幫你領(lǐng)過來了?!卑⒒⑺畨厣w好后遞給樊青,順勢坐在她旁邊。
“自己的水可要收好,千萬別讓其他人給搶了。”他從懷里掏出塊肉餅子,那餅子還粘著體溫吃起來不算冷硬。
樊青默默將水別在腰間,吸了下鼻子似乎能聞到肉香,她沒帶吃的,只好轉(zhuǎn)過目光特意不去看狼吞虎咽的阿虎,碰巧看到對面發(fā)完水又在開始發(fā)阿虎所吃的肉餅子。
這就是所謂的大餐,她感嘆了下爬起來也去排隊,輪到她的時候有人搶先將肉餅子拿走。
樊青順勢看過去,只見三人笑嘻嘻望著她,議論道:“你瞧他,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像是男子,長得像是個女子?!?p> 被倆人簇擁在中間的男子尖嘴猴腮,他說著話,手不老實的伸過來想摸樊青的臉,“讓爺摸摸,是不是真的嫩。”
”滾?!彼笸艘徊?,躲開他伸過來的手,雙眼沁著股殺氣,直將三人看的渾身發(fā)毛。
“他就一個人怕啥,搶就對了?!迸赃吥歉邆€子似乎是被看毛,干脆發(fā)話開搶,搶的東西自然是靈雪水。
樊青身影單薄,臉色又是慘白,他們自進了見愁就把目標定向她,后來是阿虎在她旁邊他們還有所顧忌,現(xiàn)在阿虎被人纏住,三人又把主意打向樊青。
“呵?!狈嗬湫σ宦?,她雖說是靈氣讓自個用秘法封印了,但也不代表她連個普通人也對付不了。
三人呈包圍圈向她撲來,樊青在他們手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猛的蹬地借力在半空一個翻身避過,落在三人的身后。
“蔣生,他還是個練家子呢。”撲了場空,那高個子搭著尖嘴猴腮的男子說道。
蔣生有些猶豫,劍已經(jīng)射出去哪有在拉回來的道理,咬牙道:“咱兄弟三人還搞不定他一人,老話不是說,三人頂一個諸葛亮嗎?”
“.......”周圍人有熱鬧看,倒是沒有插手阻止的意思。
更何況這三人是老隊員,名聲不是很好,下手又狠又記仇,他們專門挑柔弱的人搶資源。
在礦山缺少娛樂的活動,干的又是要命的活,現(xiàn)在有熱鬧看又是這么有懸殊的較量,甚至還有人為三人吶喊。
“蔣生,你們行不行啊,別說就一個小家伙你們也搞不定。”
“別丟咱老隊員的臉面行不,該讓這幫新蛋子瞧瞧我們的厲害?!?p> “兄弟加油,我們支持你。”
火把的光被風(fēng)吹的一晃一晃地,隨時就要被吹滅般,碰巧剛下雪,那雪被巖漿的熱氣蒸發(fā),化作白霧圍繞見愁。
樊青老神在在將自己的靈雪水壺解下打開,當著所有人的面喝光,又示意性的虛空倒了倒,沒有一滴水落下來。
她將水壺隨意塞進旁人手中,向蔣生三人說道:“不怕死,盡管來?!?p> 樊青這句話點著導(dǎo)火線般,三人一點就著,厲喝一聲面上皆是惱怒。
幾個回合下來,蔣生三人爛泥般的躺在地上直哼哼,蔣生比他倆伙伴還要慘,臉頰腫得老高,牙齒更是掉了好幾顆。
樊青拿著三人的水壺在手中晃了晃,輕聲道:“我以為有多厲害呢?!?p> 這場鬧劇在阿虎和譚小爺?shù)呐R中結(jié)束,樊青隱約成為這支隊伍中的新人領(lǐng)軍人物,她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有個身子嬌小的少年湊過來,他手上拿著張肉餅子,“大哥你還沒吃東西吧,這是我趁亂多拿的肉餅子,你趕緊拿去吃吧。”
”這么好心,不過還是謝謝你。”樊青戲謔望著他,倒是沒有拒絕,而是接過肉餅子吃了起來。
”當然不是,我,我只是希望能在大哥身邊就行?!鄙倌陝e扭道。
樊青拿人東西吃人家給的食物,而且他所提也不是什么很過分的要求:“行,我就讓你跟在身邊?!?p> “你叫什么名字?”她嘴里還包著食物,知道嘴里有食物還問話是不禮貌的行為,樊青看少年知道結(jié)果要走,趕緊出聲喊住人。
少年轉(zhuǎn)身動作頓住,正了身子才回話:“我叫二狗,我娘說賤名好養(yǎng)活?!?p> 瞧見樊青沒有笑話他的意思,他又多說了一句:“娘說我自生下來就是小小的一團,所有人都說養(yǎng)不活,然后村里老人跟我爹娘說取賤名,不讓閻王爺知道,自然就能活下來了?!?p> 她點點頭往旁邊移了移,招呼道:“你就在我旁邊休息吧,不然明天一早我還得找你?!?p> 二狗滿是喜悅趕緊過來坐下,清秀的面孔盡是崇拜:“大哥,你好厲害啊,那三人都被你打的像狗似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