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鈞一發(fā)
“你是什么時候躲進箱子里的?”
緊蹙著眉望著小貓,沈斯年質(zhì)問著,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情緒。
安渡眨了眨眼眸,歪著腦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說話。
見小貓一頭霧水的樣子,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只貓,怎么會聽得懂他的話。
真的是昏了頭了。
嘆著氣輕揉眉心,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正要踩下油門,車身卻猛的震了一下。
他動作頓住,本以為是撞倒了什么東西,打開車門時不經(jīng)意的瞥了后視鏡一眼,看到幾個穿著特戰(zhàn)服手里拿著槍和匕首的人,忙退了回去,鎖上車門車窗。
那些人手臂上的軍徽顯然是其他國家的。
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且手持武器,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意識到危險,他第一反應(yīng)將旁邊的小貓護在了懷里,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給上級打電話。
聽到撞擊車身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低聲用最快的速度,簡單講明情況。
電話那頭的人很嚴肅的回應(yīng)說,會盡快派人去接應(yīng)他。
但掛斷電話后,卻又換上了另一副面孔,施施然的喝著茶,絲毫不見打電話時的慌張。
沈斯年卻并未察覺自己所托非人,護緊懷中的貓。
掏槍,裝子彈,上膛。
做好了血拼的準備。
好在車身的撞擊聲不算大,像是被人踹的聲音,這些人應(yīng)該是沒開車,提前守在了這里。
他今天出發(fā)去市里并不算秘密,但走的這條路卻沒幾個人知道,為的就是防止做賊心虛的人在路上做埋伏。
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看來……內(nèi)部的人也不干凈。
外面的人似乎說了些什么,但礙于語言不通,他聽不懂。
看著被敲出裂痕的窗戶,沈斯年咬了咬牙,一踩油門往前沖。
那幾人見他要跑,舉起槍便是一通掃射。
幸好大部分子彈都打在了玻璃和車身上面,他松了口氣,突然看到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和之前那幾人一模一樣的人。
頭盔遮著臉,看不清這人面容,只看得見這人從容的抬起手,扣動扳機。
兩聲槍響,精準無誤的打在了前輪胎上。
急促的剎車聲響起,車子停下。
戴著頭盔的人不緊不慢的摘下手套,撫摸著手里的槍,宛若撫摸愛人的臉一般極盡溫柔,但那緩緩的步子,卻好似步步踏在車內(nèi)兩人的身上。
本來還不知這究竟是什么人的沈斯年,在看到那個帶著特殊標志的頭盔時,便明白了。
心中愈發(fā)忐忑。
以他的身手,帶著只貓安全逃出去并不算難事,但加上那一大箱東西就沒那么容易了。
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拼死守著,拿命拖,拖到援兵趕來。
這么想著,他抱緊安渡,盡可能的壓低身體,一個魚躍翻到了后座的座位下,車里有防止意外設(shè)下的機關(guān),他按動按鈕,座位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方形的空間,行李箱滑落進去。
松開按鈕,座位合上。
瞧不出任何異樣。
精致昂貴的皮鞋落在公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咔噠,咔噠,一下又一下。
仿佛是地獄使者攜著黑暗走來。
踏著朦朧月色,那人停在了駕駛座的車門處,打開門,意料之中的沒看到人。
“呵。”
低磁的嗓音好似大提琴般悅耳,僅僅一個音符便足以攝人心魂。
安渡支棱著耳朵貼在沈斯年的胸口,看著拿槍的人緩步逼近,心中糾結(jié)。
法術(shù)只有化出人形才能有效果,但化出人形勢必會暴露他妖的身份,還會給老大惹來麻煩。
可不化出人形,以沈斯年一個人的身手,很難打得過這么一大群人。
他看著打開的車門,咬了咬牙,突然掙脫跑開。
沈斯年一臉驚愕的看著它小小的一團撲在了戴頭盔那人拿槍的手臂上,又是咬又是撓。
那人吃痛,猛地一甩手臂將它狠狠甩開。
槍掉在地上,為他爭取到了時間。
沈斯年顧不得猶豫,翻身騰起下車,腳落地時手中的槍也在同一時間射出了子彈。
子彈不偏不倚正中那人胸口。
戴頭盔的人唇角微勾,踉蹌了一下卻并未倒下,只是捂著胸口,唇角帶著幾分邪笑:“嘶~打的可真準啊?!?p> “要是沒有防彈衣,只怕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吧……”
他舉著槍目光警惕的盯著這人。
防彈衣遮擋的都是能夠一槍斃命的部位,必須盡快找到不受保護的脆弱位置。
子彈還剩三顆,夠用了。
心中擔憂不知去向的小貓,他動作也愈發(fā)的迅速,一邊躲閃著子彈,一邊尋找機會。
兩人糾纏著很快便進了道路旁的林子里,夜色甚濃,樹影交錯。
沈斯年看準機會撿了顆石子丟過去,那人果然看了過來,他順勢掏出手電筒調(diào)到最強光打了過去。
白光刺目,帶著頭盔的人下意識抬手去遮擋眼睛,沈斯年左手握著手電筒右手拿槍,強光之下這人的身形暴露無遺,他先是對著對面之人的腰腹開了一槍。
那人意料之中的彎腰去捂,有防彈衣保護,自然是毫發(fā)無傷。
不過,他的目標也并非于此,手中的槍瞄準眼前人,半瞇著眼眸,扣動扳機。
頭盔男慌忙側(cè)身躲開,可脖頸大動脈還是劃出了一道不淺的血痕,汩汩鮮血洶涌流出。
看著對手緩緩倒下,沈斯年的后背早已濕透。
剛剛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是在賭。
但凡這人有一步?jīng)]有按他所想去做,那么倒下的便會是他。
松了口氣,汗?jié)竦念^發(fā)貼在額頭上,有些難受,他撩起頭發(fā),找著那只奮不顧身為他創(chuàng)造空隙反擊的小貓。
可夜色深沉,林中濃霧彌漫,空氣也濕漉漉的。
不但沒找到頭頂綠毛的貓,還等來了剛剛砸車的那群人。
荒無人煙的馬路,黑沉沉的林子。
前面是七八個拿著槍和匕首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特種兵。
車胎被打爛,援兵還不知什么時候能來。
方才和那人纏斗時身上受了傷,不大不小三四處,算不上多么嚴重,卻也影響到了他施展身手。
沖上去必死,身后也無退路。
一向清冷矜貴的人,此刻滿身泥土臟污狼狽的不像話。
江上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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