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墨清澈就直接被芙瑞達(dá)給喊起來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足夠他們開始追擊了。
洞穴外邊的天色很是陰沉,墨清澈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是一個下雨天,不過他還是得去的。
走出洞穴外邊,芙瑞達(dá)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足跡,然后直接就按照著足跡開始追擊。
這個在雨林里面絕對是最簡單的追蹤方式,因為潮濕的雨林的地面是十分松軟的,哪怕是接連幾天滅有下過雨,這個地也依舊是松軟的。
不過如果是走在草坪上的話,這個辨認(rèn)就沒有這么容易了,需要仔細(xì)觀察草坪的倒向。
最不容易的就是在樹枝上了,而且是在雨林里的樹枝上,如果是墨清塵的話他可以通過樹木來趕路,這樣子只會在樹上留下足跡以及在地上留下落葉。
不過嘛,雨林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落葉了,只要不是過分的多,那么也很少能夠看得出來。
可惜了就是,因為還有黃平的存在,所以墨清塵只能是在地上趕路。
此時此刻的墨清塵經(jīng)過了一個晚上的趕路,已經(jīng)追上了正在趕路的眾人。而且因為有陸文淵的存在,他們的反追蹤技巧還是過得去的,不會一下子就看得出來了。
墨清塵的回到隊伍之后,直接說道:“全力趕路,準(zhǔn)備下雨了,不要怕有痕跡?!?p> 是的,雨林里面追蹤確實是很好用的,不過如果這個時間的間隔太長的話,就會有雨水來沖刷地面上的痕跡,除非是足跡太深,否則是一刷就掉的那種。
墨清澈他們遲早是要追上來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不適合他們之間的沖突,黃平他們還是太弱了,無法單獨面對那些猛獸,所以墨清塵還像拖延時間來偷掉一些動物。
而且,這個偷掉的動物還必須得在雨林里面偷掉,否則一出雨林之后,外面又會有新的動物給芙瑞達(dá)補充。
天色愈發(fā)昏沉,墨清澈他們也是在全力趕路了,生怕一不小心這些雨水就會將地上的痕跡給沖掉。
突然之間,狂風(fēng)乍起,地上的野草全都被風(fēng)給吹亂了,猶如海草一般到處亂竄,全都立起來了。
云已經(jīng)不是灰色的了,而是黑色的,其間電閃雷鳴,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地面上的昏沉。
墨清澈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天上的黑云的痕跡,沉默了。
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了,過幾分鐘之后,這場暴雨就會來臨了,屆時,地上沒有一處痕跡還會留著。
他們明明已經(jīng)跑了將近三個小時了,可是依舊是比不過連夜趕路的墨清塵他們,這件事本來就是墨清澈預(yù)料之內(nèi)的,不過這場暴雨就不是了。
在他的計劃中,不需要雨,因為會消除追蹤的痕跡,無法讓芙瑞達(dá)繼續(xù)追擊,進(jìn)而墨清塵無法吊著他們來偷動物了。
“怎么了?”芙瑞達(dá)看著墨清澈停了下來。
“我們找的地方躲雨吧,暴雨來了,地面會有積水的?!币驗轱L(fēng)太大的原因,所以墨清澈說的這句話還是很用力的。
“就是因為有積水我們才不能停止啊,一點我們停下來了,我們就會跟丟了的。”芙瑞達(dá)同樣是很大聲地回應(yīng)了墨清澈。
“跟丟而已,在這么趕路下去你會感冒的?!辈恢赖降资遣皇秋L(fēng)很大的原因,墨清澈的聲音更大了,語氣之中還有說不出的生氣感。
是啊,他們已經(jīng)跑了三個小時了,身上都除了很多的汗,一旦遇到濕冷的暴雨,這些汗液會立即回縮,很容易造成人體的感冒的。
墨清澈是不要緊的,因為他的身體還是比普通人要強(qiáng)大得多,但是白小玄就不一樣了,盡管經(jīng)過了兩個月的長途跋涉,但她的身體依舊是在人類的范疇,而且還是女性的身體。
墨清澈這不是在關(guān)心芙瑞達(dá),而是在關(guān)心白小玄的身體而已。就像是租客與住房之間的關(guān)系一樣,房東很少關(guān)心租客的身體健康,反而會十分關(guān)心租客會不會弄臟了他家的房子,哪怕是一點也不行。
“不行,哪怕是感冒我也得追上去。”說著芙瑞達(dá)再次提速,而且風(fēng)的方向正好是芙瑞達(dá)所要去的方向,大大提高了她的速度。
墨清澈咬著牙齒跟了上去,他不是很累,而是因為芙瑞達(dá)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心情十分不好。
要不是關(guān)心白小玄的身體健康,墨清澈哪里還會理會她,她愛感冒就感冒,關(guān)他什么事。
不過墨清澈現(xiàn)在依舊是沒有什么辦法,只能任由她跑著了,因為這附近也沒有洞穴這種東西。最主要的是,芙瑞達(dá)前進(jìn)的方向上正好有一處洞穴。
是的,雨林墨清澈已經(jīng)徹底清掃過了,所以他對于雨林的地圖十分熟悉,前方十幾千米處正好有一處洞穴。
然而,天還是下雨了,沒有過于冗雜的鋪墊,沒有循環(huán)漸進(jìn),一下來就是豆大的雨水。
水幕瞬間成了墨清澈眼前的景象,眼前再沒有別的什么景象,有的只是白小玄的身體了。
墨清澈咬著牙,低聲說了句“得罪了”,然后快速跑道了白小玄的后面,一把抱了起來,然后將自己的重心前傾,使得白小玄接觸的雨水最少化,接著就盡他最快的速度跑了起來。
至于墨清澈一直拿著的銀月玄流去哪了呢?他在追上去的時候就直接扔在了地上,不理會這場暴雨會不會讓銀月玄流給埋在地底。
一桿槍而已,哪有白小玄重要?,F(xiàn)在他必須要讓白小玄的身體到達(dá)洞穴里面,否則真的怕會感冒的。
當(dāng)然了,背后的琴匣還是在的,因為琴匣又不占手,也不會讓白小玄的身體感到不舒服,為什么要丟掉?
“混蛋!你干什么!”芙瑞達(dá)大喊道。
墨清澈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也是讓她感到了意外。
正在盡力用自己的身體給白小玄擋雨的墨清澈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不想理會這個人,他要留著力氣趕路。
“你給我放手!”芙瑞達(dá)再次怒斥道。
墨清澈依舊是沒有放手,他知道芙瑞達(dá)的意思是想要自己跑,可是以白小玄的身體,十幾千米的路程是吃不消的,而且趕路還特別慢,還不如讓墨清澈自己抱著跑呢。
見墨清澈依舊沒有松手,芙瑞達(dá)直接開始掙扎,腿部一直在劇烈地擺動著。
這一點讓墨清澈感到不耐煩了,直接大吼道:“你別亂動!影響我趕路!”
“放我下來,我自己跑!”芙瑞達(dá)也是這般喊了回去。
“放個屁!就這具身體的趕路速度你不知道嗎?”墨清澈依舊是沒有同意,而且趕路速度更快了。
雨水,不斷地落到了墨清澈的黑發(fā)之上,然后從頭發(fā)上快速地滑到了臉頰上,最后直接落到了白小玄的衣服上。
墨清澈這次沒有擋,因為這些衣服是防水的,加上有墨清澈控制著雨水的流向,使得雨水沒有流進(jìn)白小玄的皮膚里面。
唯一不好的就是,抱著趕路的時候,白小玄的頭還是會暴露在雨水下的,雨水順著脖子的位置不停地往下流。
對于這一點墨清澈沒有任何辦法,他能做的僅僅是將抱在白小玄肩與后背上的手臂緊貼著,防止有更多的雨水流入其中。
芙瑞達(dá)終于是沒有再次吵鬧了,而是閉上了眼睛。
暴雨之中,沒有人知道,一個少年正在抱著一名女子奔跑在路上,雷聲的轟鳴蓋住了他們跑步的聲音,大雨的傾落掩蓋的他們跑步的身影。
雨幕一次次地被墨清澈給沖開,又一次次地落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清澈的聲音越來越沉重,不過跑步的速度依舊沒有減緩分毫,一直在跑著。
終于,在墨清澈的腦海之中,他已經(jīng)到了他所記憶中的洞穴,連忙跑了進(jìn)去。
輕輕地放下了白小玄之后,墨清澈終于是支撐不住了,這個高負(fù)荷的跑步已經(jīng)讓他筋疲力竭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著了,所以重重地坐了下來,靠在了墻壁上,氣喘吁吁地看著外面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