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白淳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shí)候。
臥室門忽然被推開,白母出乎意料又不出所料的徑直走了進(jìn)來。
前者是因?yàn)榘状靖緵]想到母親會過來。
后者則是因?yàn)橹苯幼哌M(jìn)來不敲門的這種做法,實(shí)在是符合親媽的氣質(zhì)。
“兒子,家里料酒沒了你去超市買一下,晚上給你做洋蔥炒羊肉吃?!?p> 白母穿著淡色麻質(zhì)衣衫,外面套著一個圍裙。
臉上面容姣好但不施粉黛,眼角的魚尾紋刻著淺淺的歲月痕跡。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婦人。
白淳唯恐窗臺的銀貓被白母看到,不知該怎么解釋。
于是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用身體遮掩一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p> 眼尖的白母還是一眼看到了窗臺邊上的銀貓。
女人對于毛茸茸的事物總是缺乏抵抗力,白母眼睛一亮,走上前直接提溜著銀貓的脖子抱了起來。
“這是誰家的貓?長得怎么這么好看?!?p> “呃……不知道,剛剛突然就冒出來了。”
白淳緊張的幾乎都要顫抖起來。
如果剛剛銀貓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此時(shí)他的母親正在抱著一個上古神獸。
雖說這個所謂的神獸此時(shí)只剩下了一縷神魂,實(shí)體變成了一只貓。
可誰知道這種生物一發(fā)起瘋來能干出什么事。
……
……
此時(shí)的銀貓正處在怒火之中。
它萬萬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當(dāng)成一只寵物。
而且還是被一個普通婦人用如此恥辱的姿勢給提了起來。
這在它整個貓生,哦不是虎生,都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事情。
可等到它被白母徹底抱到懷里之時(shí),頭頂卻感覺到了一絲松軟。
好軟……
銀貓頓時(shí)身子一僵,隨即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下。
“這貓好乖啊。”
白母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
望著母親懷里被擼得直哼哼的銀貓,白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
……
羊肉還是要吃的,料酒還是要買的。
臨近黃昏,陽光也不刺眼。
天邊有著層層疊疊的火燒云,就像是新鮮的羊肉里夾雜著豐腴的脂肪,很是好看,而且看著很香。
樓底下的老黃狗還在曬太陽,有一出沒一出的喘著粗氣。
想當(dāng)年,在白淳小時(shí)候,這條老黃狗還是一條精力旺盛的大黃狗。
見人就叫,人見人怕。
后來在八歲那年,他終于鼓起勇氣,叫上了一堆小區(qū)里上學(xué)的哥哥姐姐,去找大黃狗伸張正義。
當(dāng)時(shí)聲勢浩大,就連旁邊乘涼的老大爺都來看熱鬧。
誰知大黃狗一聲惡吼上前,群孩四散而逃。
年僅八歲的白淳自然是跑不過那些哥哥姐姐的。
但是幸好……
他能跑得過老大爺!
年幼時(shí)候的白淳一直想著在長大之后要如何整治大黃狗。
可等到長大之后隨著大黃變成老黃,這種心思便淡了去。
在超市買完料酒白淳剛想回家,卻被一道亮麗的身影攔住了。
身影是一個女孩。
女孩面帶稚意,眸如墨星,唇角勾勾,嘴邊兩側(cè)還帶著一絲嬰兒肥,很是可愛。
如果女孩笑起來,一定會看起來很俏皮。但她并沒有,而是瞪著大大的眼睛,對著白淳說道:“白淳你買了什么好喝的,給我嘗嘗?!?p> 白淳揮了揮手中的瓶子,無奈的說道:“我買的是料酒,不是喝的?!?p> “這樣啊。”
女孩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來。
看著失望的女孩,白淳也有些無奈。
女孩名叫許木子,小學(xué)的時(shí)候就搬了過來,和他同住在一個小區(qū)。
許木子與他同歲,在學(xué)校也剛好是同班。從小到大,什么都好,就是對吃的有著極深的執(zhí)念。
不管什么東西都要嘗嘗。
許木子很快脫離了失望,有了新的想法,眼珠子一轉(zhuǎn)對著白淳提議道:“要不我們?nèi)コ哉u?”
“不了,我還要回家……”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白淳就被直接拖走。
……
……
小區(qū)的門口有個炸雞店。
面包糠包裹著雞肉墜入滾燙的熱油,炸雞變得酥脆金黃,散發(fā)出來的香味隔著街對面都能聞到。
“老板,來三份雞翅?!?p> 許木子年紀(jì)雖小,卻也是店里的老主顧。
簡簡單單的三份雞翅,總感覺被她喊出了《水滸傳》當(dāng)中三斤牛肉的氣勢。
可白淳有些不明白,問道:“我們兩個人,你叫三份雞翅干什么?!?p> “對了,忘了還有你?!?p> 許木子轉(zhuǎn)頭說道:“老板,來四份雞翅!”
白淳:“……”
看著大快朵頤的女孩,白淳總是會有一個深深的疑問,也不知道女孩瘦瘦的身體是怎么藏得下那么多的食物的。
吃完了雞翅,許木子明顯還沒有滿足,一雙眼睛朝著老板炸雞翅的油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可不能再吃了,要是晚飯一點(diǎn)吃不下,你媽又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東西?!?p> 白淳望著隨時(shí)準(zhǔn)備起立的許木子,好心的提醒道。
許木子的媽媽一直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要是這樣吃下去,會不會變成一個滿臉油光、粉刺密布的胖姑娘。
所以一直嚴(yán)令,不準(zhǔn)她在外隨便吃東西。
當(dāng)然,一丁點(diǎn)兒不吃也是不可能的,隨意吃個零嘴兒把嘴邊上油抹干凈,家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要是因?yàn)槌粤闶秤绊懥思依锏恼3燥?,那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許木子的眼神有些狡黠,說道:“不讓我吃,那我喝總可以吧?!?p> “你要喝什么?只要不是料酒都成?!?p> 白淳顯得很是大氣。
“我想嘗一口那個。”
許木子朝著炸雞翅的油鍋努了努嘴。
白淳秒懂了許木子的意思,急道:“那是油,而且還有可能是地溝油,怎么能嘗!”
他萬萬沒想到,許木子居然會選擇對油鍋打上注意。
許木子說道:“那我就嘗一小口?!?p> 白淳:“……”
在許木子看來既然雞翅那么香,那么把雞翅炸出來的油豈不是更香。
況且父母祖輩總是會說一句老話,肉的精華都在湯鍋里。
按照這種說法,炸了那么多雞翅的油湯,該有多少精華??!
櫻木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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