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個被稱為顧重的男人,貌似聽到了一些白淳和周靖討論的言語,心中極其不滿。
他自然是不知道白淳和凌家的關(guān)系,更加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是凌紅葉和呂左彥二人的救命恩人。
他也只是根據(jù)凌紅葉說話時候的態(tài)度,本能性的推測白淳應(yīng)該是一個家世地位與凌紅葉相仿的世家子弟。要不然那個心高氣傲的凌家小姐,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客客氣氣。
按照理性來說,兩邊地位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他是不該招惹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收到消息的時候那副懊喪的樣子,再聽到那邊傳來的細碎討論聲,他的心里還是一下子按捺不住。竟是直接轉(zhuǎn)頭過來,白皙的臉漲得微紅,對著白淳怒道:
“我弟弟三歲開始接觸藥石,十幾年的辛苦沒日沒夜的苦學(xué),最后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次春招??删鸵驗槟氵@樣的世家子弟靠著家族的關(guān)系,直接用家世背景搶占名額,你們竟然還有臉在背后議論?”
白淳一下子怔住,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用家世背景搶占名額?
這都哪跟哪兒啊!
“顧重,你這話就嚴(yán)重了。”
周靖見場面尷尬,有心出來解圍,說道:“我們?nèi)穗m然是受了凌家的推薦來參加春招,可每年這丹院的名額可都還得咱們正經(jīng)憑本事考進去,半點做不了假。凌家的推薦也只是使得咱們有了一個參加大考的機會而已,又哪里稱得上是搶占?再說了,就算你弟弟過來就能保證一定能進?”
“難不成你還覺得這人真的有本事考進丹院?”
顧重嗤之以鼻,反唇相譏道:“周靖,你要知道就連偌大的一個凌家今年內(nèi)部都找不到一個參加春招的人才,要不然還能輪得到咱們出頭?煉丹需要苦修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這人的年紀(jì),東南一帶什么時候出來了這么年輕的煉丹天才。估摸著不過是學(xué)了點皮毛便來試試水而已,對于這些人而言,參加春招只是當(dāng)做一次游玩的把戲,可對于我們這些苦學(xué)的人而言,可是實實在在的浪費了寶貴的光陰!”
說完了,不等周靖再張口,便直接生氣拂袖離去。
只留下白淳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顧重這人煉丹天賦還是比較出名的,只是性子實在是過激了一點?!?p> 周靖看著離去的背影,也是嘆了一口氣。
“我有點不明白?!?p> 白淳被噴了一臉,但還是不懂對方為什么小題大做,說道:“這個叫顧重的人看著頂多也就二十出頭,他弟弟歲數(shù)再大也就二十左右。今年參加不了等明年就是,橫豎也不就是一年的工夫,用得著這么激動嗎?”
看著一本正經(jīng)問出這個問題的少年,周靖不禁有些覺得,剛剛顧重說的話里面倒是有六七分是對的。
至少眼前的這個少年,好像真沒多少煉丹的常識。
但是一想到對方水平差成這樣,居然能搶了顧重弟弟的名額,還被凌紅葉那般看重,這豈不是就說明對方的家世背景,極有可能和他的煉丹水平成反比?
想到這,周靖不由得提起性子,認真的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東南一帶的煉丹師,大多都集中在這腳下的丹院之中。對于他們這樣的丹藥家族而言,能不能進入丹院這樣的地方找到一個名師學(xué)習(xí),雖說是一步之差,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就好比俗世里一個是進入頂級的大學(xué),一個是參加高考的資格都沒有?!?p> 看著遠處的青檐白墻,周靖心中也是有些激動。
這里看著偏僻不引人注意,實際上卻是整個東南最頂級的煉丹學(xué)院,不光沒有之一,就連可以相提并論的都沒有。
別說進入這里學(xué)習(xí),哪怕是走在這里聞著空氣當(dāng)中微微的藥香,周靖都感覺有了一絲朝圣的感覺。
白淳望著遠處慢慢升起的太陽,皺眉問道:“那就不能等明年再考嗎?”
“顧重那樣的家世,想找到東南大名鼎鼎的凌家為他推薦又哪里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每年想著擠破頭上門請凌家?guī)兔Φ娜藢嵲谑翘嗔?。?p> 周靖笑著說道:“今年是因為凌紅葉小姐負責(zé)春招事宜,手頭上的資源不多,所以機會才多些。明年要是換成凌家其他幾個子弟做主,那顧重他弟弟想?yún)⒓涌删碗y了?!?p> “怎么?換成別人的話還能再搶一次名額?”
白淳帶著自嘲笑著問道。
“你跟紅葉小姐走的那么近也不會不知道,紅葉小姐這幾年在家族里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過?!?p> 周靖一時間八卦心起,也是低聲說道:“聽說她家里那幾個哥哥逼得緊,要是明年換她哥哥主事,一定會推薦跟他們自己交好的煉丹子弟,哪里還輪的上顧重他那個弟弟?!?p> 白淳一時了然。
沒想到推薦考試還有那么多門道。
這樣說來要不是自己在伊山跟凌紅葉他們有了些關(guān)系,還真不一定輪得到自己。
想到這里,白淳的心里更加悲傷了。
因為說真的,他對今天的春招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只可惜京江科技大學(xué)校規(guī)森嚴(yán),還不允許帶寵物,要不然有銀貓在的話,說不定還能見招拆招幫上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