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凌紅葉見到遠(yuǎn)處有輛車停在了自己面前,有個老人走了下來,正是先前一直在家中養(yǎng)病的呂左彥。
“呂伯伯,你怎么親自過來了?!?p> 凌紅葉連忙起身向前走去,心里有些擔(dān)心。
雖然九尾狐的精血已經(jīng)到手,但是丹藥還沒煉出來,她是真的怕這段時間里老人的身體再出些別的岔子。
“一把老骨頭了,不曬曬太陽,怕是要在家里發(fā)霉?!?p> 呂左彥的臉色明顯要比之前差了很多,血色全無。
他有些享受的抬頭望了望正午的陽光,說道:“而且現(xiàn)在不是到了中午嘛,日頭那么好,出來也吹不到什么風(fēng)的。”
凌紅葉攙著老人坐到一個背風(fēng)處,親自給他倒了杯熱水,笑著說道:“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橫豎這個點結(jié)果已經(jīng)定下來了,您過來也只是湊個熱鬧。”
“道理誰都知道,可你不也是坐在這等著嗎?”
呂左彥指著桌上的咖啡,笑道:“我記得你對咖啡是最挑剔的,可你面前這杯連熱乎氣都沒了不也沒換?”
凌紅葉也不再故作鎮(zhèn)定,看著面前冷冷清清的學(xué)校,嘆了口氣說道:“這丹院看著門庭冷落,實際上普通人哪里能夠想得到,整個東南地區(qū)超過三分之二的高階丹藥,都是出自于這里?!?p> 桌上早有人端來溫?zé)岬牟杷瑓巫髲┖攘艘豢谛α诵?,實際上凌紅葉還有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即便是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和丹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比如江北著名的藥商段氏集團,其家主就是貨真價實的丹院出身。
毫不客氣的說,整個東南地區(qū)有諸多藥商,可所有人都知道一個根本。
真正的藥商實際上就在這座冷冷清清的丹院里。
高山無聲,可它就安安靜靜的立在層林之中。
“兩個。”
凌紅葉伸出兩根纖細(xì)的手指,說道:“今年家里推薦的名額是由我負(fù)責(zé),這三個名額里最少也得有兩個能夠通過春招,要不然便是失敗?!?p> 一直坐在旁邊的凌千樹憋著沒有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深知自從母親死后,他們姐弟二人在家族里的地位就危如累卵。
凌家作為顯宗六姓之一,家里當(dāng)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子女。
便是今年的春招的名額,也是凌紅葉花了不少心思才爭了過來。
只是推薦名額并不等于能夠直接進入,如果推薦的人在春招落榜,便不利于凌家內(nèi)部對于自家派系人才的培養(yǎng)。
所以今年的春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家里對凌紅葉人脈關(guān)系和識人能力的一次考核。
有人脈便有了發(fā)現(xiàn)人才的渠道,能夠識人便能從渠道之中選拔出真正的人才。
如凌家這樣的顯宗家族之所以能夠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屹立不倒,就是因為他們從未放棄過對于外部人才的吸收與培養(yǎng)。
但凌千樹還是有一點十分不理解,此時不禁說道:“姐,既然今年情形那么緊要,那你為什么還要讓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替了顧重他弟弟,這樣一來不是情形更加危險了嗎?萬一那小子沒什么煉丹的根基,來今年春招只是隨便碰碰運氣怎么辦?”
“愚蠢?!?p> 凌紅葉忍不住指責(zé)道:“一個年紀(jì)輕輕,實力就不遜于呂伯伯年輕時候的武道天才,你跟我說他主動向我們提出丹藥一事只是為了碰碰運氣,沒有其他的所圖?好端端的突然在救下我們之后詢問丹藥一事,又偏偏在春招這個緊要關(guān)頭,實際上已經(jīng)暗示的非常明顯了?!?p> “那也不能證明他有那個通過春招的實力把?!?p> 凌千樹依然不理解。
凌紅葉耐心問道:“我問你,就算今年我推薦的三人全部勉強進入春招,那家里會因為這件事就對我徹底刮目相待嗎?”
凌千樹搖了搖頭。
對于凌家這樣的大家族而言,多一個少一個區(qū)別還真的不大。
凌紅葉說道:“那我再問你,如果今年三人全部落榜,或者三個人之中只有一個通過,那結(jié)果會怎么樣?”
“那姐姐你回去之后不說問責(zé),其他房的人冷嘲熱諷乘勢擠壓是難免的?!?p> 如果只有一人或是沒有,那家里的臉面受損就是難免的了,到那時必然會波及到他們姐弟。
“所以說,多通過一個人是錦上添花,可少通過一個人就是雪中撤碳了?!?p> 凌紅葉也是耐下性子給自己弟弟解釋,說道:“顧重弟弟的水平原本就是三人里面最差的那一個,相較于顧重本人也有一定的差距,跟周靖比則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我讓那個少年上去搏一搏,就算沒有成功,只要周靖和顧重能夠通過,那也沒什么損失?!?p> 說到這里凌紅葉清冷的面目有些黯然,“可要是周靖和顧重都在今年春招出了岔子,再讓他弟弟上去又有什么用?這樣一來還不如換個人碰碰運氣?!?p> 凌千樹這樣一來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里也不免忐忑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一亮。
“丹院那頭的消息說,今年的春招題目是凝血丹?!?p> 凌千樹有些緊張的說道。
凌紅葉握著咖啡杯的手突然一緊,指節(jié)頓白。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呂左彥也是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