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要囚禁我,我告訴你,你們這是違法的,我……我,我要去告你們!”
大叔想要強闖,卻被慕笙擋了回去。
他抬頭看著慕笙,靜靜的看著慕笙,然后不知為何,他的眼角開始濕潤。
他似是失去了身體所有的骨骼,砰的一聲直接跪在了慕笙面前。
大叔這一聲膝蓋與地面相撞,直接砸出來的聲音像是一柄巨錘直接砸在了慕笙和小護士的心頭,發(fā)出了一聲極其沉悶的聲音,
慕笙被大叔的動作嚇了一跳,微微一滯就趕緊蹲下去,雙手拖在大叔的腋下,要扶起對方。
“我求你了……讓我走吧?!?p> 大叔聲音哽咽了起來,惹得小護士莫名的跟著留下了眼淚。
因為大叔不肯起來,慕笙也怕強行拉扯對方會其受傷,于是只好收手,側(cè)著身子,沿著樓梯間的墻壁坐了下去。
慕笙輕嘆一聲:“您這是何苦呢?”
“我要找我兒子?!?p> “您兒子……”
大叔跪在地上,倚靠著另一面的墻,從自己的口袋了掏出來來了一疊紙張。
他小心的抽出最上面的一張,遞給慕笙。
慕笙低頭一看,那是一張尋人啟示,用最普通的A4紙打印出來,上面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抱著皮球看向鏡頭的孩子,孩子約兩三歲,長得很可愛,頭發(fā)毛茸茸的剪成了一顆五角星。
大叔收起其它的尋人啟示,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哽咽的道:“我兒子,一年前丟了,警察調(diào)監(jiān)控看到是被一對騎著電動車的男女擄走了,他們認為這是一伙有著大量犯罪經(jīng)驗的人販子?!?p> “因為人販子做了偽裝,就連電動車也是偷得,警方根本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我辭了工地上的工作找了整整一年,家里的老人也因為擔(dān)心孫子臥病在床,但好在我媳婦沒有拋棄我,他在家一邊照顧老人,一邊找些能零活做,賺幾個錢維持家里的生活?!?p> “我則是一邊沿途做些臨時工,一邊尋找兒子,用大半年的時間走遍了大半個省,卻還是一無所獲。”
“很多人都說我瘋了。”
“也有很多人勸我接受現(xiàn)實?!?p> 大叔看向慕笙,再次涌現(xiàn)而出的眼淚中似乎蘊含了一些現(xiàn)在的慕笙根本看不明白的一些東西,他說:“可我不敢放棄,我連我兒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求你了小哥,你就讓我出去吧?!?p> “我聽說允浩市有一個人販子在旅店里被炸死了,那么在允浩市肯定還有他的同伙在活動,我就想去看看,看看我兒子會不會在那里?!?p> “我見過不少和我一樣孩子被偷走的父母,他們有的找了三年,有的甚至找了十年,這一次即使希望再渺小我們也不愿意放棄?!?p> “我知道小哥你想對我說什么,我老梁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我知道大是大非也看的出來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p> “我聽說仙人都是在遁世修行,幾乎不與我們凡人來往,這次仙長破例救了我們一車的人,一定也把自己的存在暴露了出去,我不知道這會發(fā)生什么,但政府肯定會很難做,但是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p> 梁大叔看了一眼早就泣不成聲的小護士,又看了一眼默默無言的慕笙,再次的重復(fù)了一邊那句話:“我只想找我兒子?!?p> 慕笙知道,向梁大叔這種兒子丟了一年的,找回來的幾率很小。
即使是這次允浩市那個死去的人販子確實是這個拐走梁大叔孩子的那個團伙,但孩子也估計早就被他們賣到其它地方去了,除非這次警方能將這個團隊大部分的涉案人員全部抓獲,否則梁大叔找到孩子的概率依舊很低。
他們漫無目的全國尋找,除了要找尋失蹤的孩子之外同時也是為了讓心里能有一些慰藉,對他們來說只有走在路上才能讓他們覺得對得起自己走失的孩子。
對于這些人間慘劇,慕笙沒法保證什么。
他只是個練氣期的小修士,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很有限。
而精神秘法也并非萬能,他自己掌握的尋人的秘術(shù)只有使用目標者的血液才行,若只是使用目標直系親屬的血液,這效果只能說微乎其微,聊勝于無。
“不用,你好好休息,你想確定允浩市有沒有你孩子是吧?”慕笙站起身,將手里的尋人啟示整整齊齊的疊好塞進了口袋,“我可以讓我的那里的同事幫忙給你留意一下,相信我這絕對要比你在允浩市瞎逛要有用的多?!?p> “同事?”梁大叔疑惑的看向慕笙。
慕笙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小卡,道:“我可以讓那邊的同事幫忙尋找您的兒子,我們有著自己方式和渠道,如果允浩市真的有您兒子的消息,我們肯定能追查得到。”
梁大叔張了張嘴,想要堅持,卻看到了卡片上印的國徽,這讓他莫名的對慕笙的話不自覺的相信了幾分。
他伸出顫抖的手,又從藏起來的那一沓尋人啟示里抽出來十幾張塞給慕笙。
“我會好好聽話,我兒子的消息就拜托您了?!绷捍笫逵帜艘幌卵蹨I,“我知道你們國安的同志平時都很忙,我也知道這次能找到我兒子的機會十分渺?!?p> “我們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尋找?!?p> “謝謝領(lǐng)導(dǎo)……”
梁大叔哭著又要給慕笙磕頭,但這一次卻被慕笙及時的攔下。
目送著大叔和小護士離開,慕笙閉了閉眼,讓眼淚及時的收了回去。
站在原地緩了一下沉重的心情,他將手上的尋人啟示全部的小心折好放在手中。
就在慕笙準備離開電梯間去這一層尋找自己父親告別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雙眼微微通紅的小護士。
護士小跑到慕笙身邊,微笑道:“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說罷護士猶豫了一下,她四處看了一眼空蕩的走廊與電梯間,之后才壓低嗓音問道:“國安真的能找到梁大叔的的兒子么。”
“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上面說每天失蹤的婦女兒童都有很多,但解救率只有百分之五……”
慕笙苦笑了一下,將手上那個印有國徽和國安字樣的黑卡轉(zhuǎn)了一下,卡的背面印的是“青松市市第一醫(yī)院A類地區(qū)特別人員通行證”,這行字體的下面是通行證的有效時間。
“你們之后應(yīng)該也會發(fā)這種通行證,但可能跟我的造型不太一樣。”
“梁大叔沒見過真的國安局的證件,所以才會認錯,麻煩你你在你的同事面前提一下這件事,千萬不要說漏嘴了,這次把他安撫下去了,可下一次呢?”
慕笙解釋道:“當然我剛才的那番話也不全是謊話,我正好有去允浩市的計劃,所以我會代替梁大叔在那里仔細的尋找那批人販子的?!?p> 而且,我和他們也有帳要算……慕笙最后在心里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