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襲來,孫氏和宋意濃在瀟湘苑氣的發(fā)抖,棠梨院卻是歡聲笑語一片。
柳青回到院里跟順子學(xué)習(xí)宋清越說話,“你不知道小姐將夫人氣成了什么樣子,她本來正在這樣笑,嘿,突然就這樣了!”
宋清越看她用兩根手指在臉上一拉,就將一個笑臉轉(zhuǎn)成了哭臉。
她學(xué)的滑稽的很,宋清越也不禁笑了。
柳紅卻笑不出來,她一貫是個心思細膩想的多的人,來的時候司徒空就給他們?nèi)寺月哉f了一下宋二小姐的處境,柳紅此刻聽了這番話,不免有些擔憂。
“小姐,奴婢雖不知道你和夫人之間有什么嫌隙,可她是當家主母,你這樣招惹她,夫人會不會想什么惡毒的法子來對付你?”柳紅憂心忡忡道。
宋清越毫不在乎,“讓她來,她不來,我還得主動找她去,她來了,倒是更省了我一些力氣?!?p> 這倒是她的真心話。
來了嘛,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找機會反殺,不來嘛,那要是等一整本原書的劇情都走完了,結(jié)果宋從如一家還活的好好的,別的不說,宋清越首先都想以死給原主謝罪了。
再者,說不定連自己也像原書中的一樣給人投井了。
那樣的話,那些在腦海中那些翻來覆去的影像就沒有意義了,那孩子平白無故的將自己的身子讓出來更沒有任何意義了。
“哼!孫芳庭,盡管來好了!”
瀟湘苑,孫氏聽了林媽媽的一番話,心里有了底兒,就把宋意濃一張臉弄的狼狽不堪,然后噔噔帶著她和幾個貼身丫頭,一路到了宋從如的書房。
周川正在門口守著,見她來勢洶洶,也沒敢攔,就任由她帶著宋意濃進去了。
一進門,書房內(nèi),宋從如正捧著一本厚厚的大書坐在方桌前面看。
宋從如見她這樣闖進來了,面帶不虞,道:“又來這里做什么?”
“大人,”孫氏登時跪到了地上,“你要給意兒做主啊,意兒昨日剛挨了打,今日就被人騎到了頭上去?!?p> “做什么主?”宋從如不明所以,順著她的話往宋意濃的身上看去,一見她面目紅腫,兩只眼睛哭的都快見不到人了,沉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宋意濃傷心欲絕哭道:“是二姐打的,母親差我去棠梨院給二姐送了幾個丫頭,二姐不要,還將母親徹底羞辱了一番?!?p> 孫氏痛心疾首:“那孩子竟然說她一分一毫也不將我放在眼里,妾身知道她是因為昨日之事對我心有怨言,可妾身已經(jīng)盡量彌補,那孩子......”
孫氏的話并沒說完,宋意濃已經(jīng)哭著打斷了,“二姐說她如今已經(jīng)攀上了沐王爺,哪里還會將咱們參政府的人放在眼里,就連父親她都不放在眼里了,何況是您?!?p> “混賬!她真是這樣說的?”宋從如聽了此話,不禁破口大罵。
“真是這樣說的,女兒親耳聽到的,二姐冷哼了一聲,說父親再厲害又如何,父親以后還是要仰仗她,只要她愿意,隨時都可以另找一個靠山靠過去,何必還要巴巴的在父親手底下聽事兒?!彼我鉂獾?。
“豈有此理!”宋從如暴怒,“我當她一貫聽話,她何時變的這樣忤逆了?”
“可不就是這樣嗎?”孫氏冷冷的在底下攛掇,“她以前是多么聽話的一個孩子呀,雖說話是少了些,但從來不這樣和妾身頂撞,可大人看看如今,不知道怎樣有了幾分能耐,就又是攀附沐王爺,又是忤逆雙親?!?p> 眼里瞧著宋從如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孫氏心中得意,不禁又道:“妾身可是聽說了,她前腳剛對著咱們參政府極盡羞辱,后腳就帶著沐王爺給她送過來的一個丫頭去了國相木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才一回來,沐王爺就又來了”
宋從如的臉上猝然一驚。
司徒空過來他是知道的,外男過院都要給府中報備的,可是國相府......宋從如心中有些驚異,“她去過國相府做什么?”
國相木言江雖一貫在太子和辰王爺中間持著中立態(tài)度,可誰都知道他背地里是辰王司徒絕的人,這人一向和自己不大對付的,那丫頭跑到他府中去干什么去了?
宋從如不敢想。
“誰知道她去做什么,大人,這才醒過來幾天,妾身給她特意挑的的丫頭她不要,別人的丫頭她可是原意巴巴的使喚著呢,如今這般,也沒個人在她身邊看著,這個清丫頭,大人看她做的樁樁件件,她野心可大著呢。”孫氏道。
“父親,大姐上次回來不是說了,朝中局勢不穩(wěn),皇上厭極了朝臣和各部王爺之間結(jié)幫拉派,大姐在蘇麗妃的手底下尚且小心做事,可我們府中呢,就放任二姐和沐王爺這樣頻繁往來,遲早會將參政府害了。”宋意濃也適時插口道。
聞得此言,孫氏頻頻點頭稱是,一邊用余光再瞟宋從如的臉色。
宋從如的臉上有動容,但他還在瞇著眼睛思考。
宋從如這個人,平庸無能,他把自己所有的能耐都用在官場攀附之上,東攀攀,西攀攀,也不管別人對他怎樣看。
對宋從如而言,他周邊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孩子都是棋子,老婆是棋子,并且個個必須要是他可以任意拿捏的棋子,這人的控制欲極強,一旦有哪個想要脫離他的掌控之外,宋從如是決計不允許的。
孫氏不知道宋清越幾次在書房對宋從如說了什么,可又是送銀子,又是送丫頭的,想來那賤人當真給宋從如出了讓他極為歡心的主意,才會讓他這般猶豫。
“大人,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又得了皇上的青眼相看,即便那個丫頭有幾分本事,也不能事事都慣著她,真是將她慣的無法無天了,心思都不放在府里,反倒時時都在外邊了?!睂O氏怒道,想到方才在自己屋中發(fā)生的那一幕,更是恨的發(fā)抖。
“父親!”宋意濃哭著道,“您得管教一下二姐了,祖母和嬸娘一家就快回來了,若一直放任二姐這樣,咱們這一大家,總會被她所累?!?p> “是這樣的呀!”孫氏痛心疾首的點頭。
宋從如不自覺的跟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