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黃天大擺筵席過后,黃家的氣氛便突然變得十分奇怪了起來。
黃天從原來的滿面春風(fēng),到漸漸的愁眉不展,期間也不過短短幾天時間。
一開始黃鑫還不知道其中原由,多次詢問,黃天也遲遲不愿告訴他原因。
直到他找到了敏銳聰慧的黃雨寒。
“堂姐,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你腦子聰慧,所以我只好找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說爺爺他前幾日里還高高興興的,怎么短短幾天卻突然變得愁眉苦臉了呢?”
見黃鑫主動找到自己,黃雨寒先是有些驚訝,而后朝他行了一個見面禮,這才應(yīng)道:“少族長,你我現(xiàn)在身份有別,稱呼我雨寒便好。至于族長為何憂心忡忡,我的確知道一些眉目?!?p> “哈哈,我就說我沒找錯人,別客套了,趕緊給我說說吧堂姐,家族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爺爺還對我保密,不愿告訴我。”
言罷,黃鑫一屁股坐在池邊,望著黃雨寒,期待著答案。
黃雨寒也沒多賣關(guān)子,直接回答道:“家族的確發(fā)生了大事,準(zhǔn)確來說,是即將發(fā)生某件大事。
現(xiàn)如今楊氏家族已被我們黃家徹底從峪山城清除,如今的峪山城算是徹底在我們黃家的掌控之下。
這本該是件好事,只是因為家族的立場問題,而導(dǎo)致不得不面對眼前的麻煩?!?p> 黃鑫不知道黃雨寒口中的“麻煩”究竟是指什么,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往下聽。
“這峪山城歸屬于漠石域轄區(qū)之內(nèi),就常理而言,我們黃家應(yīng)該隸屬于漠石域統(tǒng)轄。
只是如今的漠石域勢力有些混亂,大致被分為兩派,一派以青木一族為首,另一派則以宣武宗馬首是瞻。
而我黃家則一向站在中立一方,不愿參與爭斗糾葛。
然而這一次,宣武宗野心勃勃,似乎意欲一舉拿下漠石域,奪占域主之位。
峪山城作為漠石域的必爭之地,宣武宗自然不肯放過。
所以,宣武宗便先在漠石域斷了我們黃家各處的生意,以此作為脅迫,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加入他們的陣營。
這灘渾水渾濁不清,恐怕族長十分不愿讓家族陷入其中。
只是面對宣武宗的施壓,如果族長沒給出一個令他們滿意的答案,只怕黃家的處境便會因此變得的十分危險?!?p> 聽完黃雨寒的話,黃鑫眉頭一皺,站起身來道:“家族碰上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爺爺卻不愿意告訴我?這些混蛋竟敢如此囂張的欺負(fù)到我們頭上,那我便要他們知道,黃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黃雨寒面色不變,盯著黃鑫,臉色有些復(fù)雜道:“或許這就是族長不愿將實情告訴于你的原因吧。
少族長你年少氣盛,遇到這樣的事,難以掌握分寸,甚至有可能將事情推到無可周旋的地步。
到時候,整個家族都會因為你的態(tài)度,而不得已站到宣武宗的對立面。
以黃家目前的體量,還不足以與宣武宗那樣域主級的勢力為敵。
而且,家族剛剛受到叛變禍亂,驅(qū)除了大量旁脈族人,如今的家族實力已大不如前,若宣武宗真的訴諸武力,只怕現(xiàn)在的我們根本難以應(yīng)對。
所以,我猜這次族長哪怕再如何不甘,也必須被迫做出選擇了?!?p> 雖然很生氣,但黃鑫不得不承認(rèn)黃雨寒說得對。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只有實力足夠強(qiáng)大,才能擁有話語權(quán)。
而現(xiàn)在的黃家,能拿出手的戰(zhàn)力顯然太過單薄,黃鑫不傻,失去激光炮庇護(hù)的他,現(xiàn)在只怕連自身的安全都難以保障,更別說去保護(hù)整個家族了。
若想不被威脅恐嚇,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黃鑫看著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開口:“堂姐,報復(fù)這種事情,不一定非要光明正大的當(dāng)面來吧?”
黃雨寒一愣,再看黃鑫,此時臉上已流露出奸詐的笑容。
……
沒錯,要論武力,現(xiàn)在的黃家還遠(yuǎn)不是宣武宗的對手。
但黃鑫可沒傻到不自量力,報復(fù)的手段千萬種,只要讓對手損失慘重,便是成功。
如果沒法光明正大,那黃鑫也不介意來手陰的。
黃鑫可從來沒把自己當(dāng)成過什么英雄豪杰,他腦袋里裝著的“陰謀詭計”可多的是。
就在黃天還在為家族的事情焦頭爛額時,黃鑫卻是帶著黃榮與巧巧兩人,悄悄溜出了峪山城。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漠石域的都城,玉巖都。
玉巖都,漠石域最大的城邦,也是整個漠石域的中樞要塞。
每天無數(shù)的商隊人群涌入城中,過往商客絡(luò)繹不絕,這才造就了玉巖都的繁華。
所以,幾乎所有來自漠石域的勢力,都拼命的想要在這玉巖都城搶占商機(jī),安置幾處生意。
黃家也不例外,只不過前幾日,黃家在玉巖都的各門生意,都遭到宣武宗的打壓封殺,導(dǎo)致寸步難行。
也正因如此,黃鑫才會來到這里。
不過黃鑫此行的目的,卻并不是拯救黃家在玉巖都城的生意,黃鑫自問沒那個本事與頭腦,他來這里,只不過是想對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宣武宗”,進(jìn)行報復(fù)。
至于怎么報復(fù),黃鑫早已經(jīng)想好了。
……
“哇!這里就是玉巖都啊,鑫哥,這里真不愧是漠石域的都城,真是繁華鼎盛,比我們峪山城可熱鬧多了?!?p> “少爺,快看那些綾羅綢緞,顏色多么光華亮麗,要是能扯一些給您做幾身衣服,一定舒適又好看!還有那些胭脂水粉,那可都是出自錦河域的上品,據(jù)說抹上一瓶,能讓人年輕幾歲呢!”
“看來你們都很喜歡這里嘛?!?p> 望著玉巖都聳立的城樓,看著繁華喧鬧的街市,黃鑫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喜歡,當(dāng)然喜歡!這里這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我恨不能全都搬回家。只可惜就憑我這點生活費用,恐怕遠(yuǎn)遠(yuǎn)不夠?!?p> 說完,黃榮盯著街市上新奇的事物,眼睛都直了。
雖然黃榮身為黃家旁脈的少爺,但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僅夠吃喝用度,雖然也能購置些喜歡的東西,但遠(yuǎn)遠(yuǎn)滿足不了現(xiàn)在他什么都想要的欲望。
黃榮一邊走在街上,一邊盯著兩旁的想要得到的物件,眼睛都看得發(fā)直。
黃鑫看著黃榮,搖頭一笑,一巴掌輕拍在黃榮的后腦勺,笑罵道:“看你那不爭氣的樣子!哥既然帶你來了,又怎么可能讓你空手而歸呢?不就是想要買點東西嗎,哥不但讓你買,還要讓你撒開了買,用盡全力想方設(shè)法的去買!”
這話聽得黃榮有些發(fā)愣,甚至懷疑黃鑫是不是在說反話。
在黃榮還發(fā)懵之際,黃鑫從納戒中取出一整箱金條,并指著這箱金條對黃榮說道:“榮弟,給你布置個任務(wù),限你一個時辰之內(nèi),必須將這一箱金條全部花完,一根也不準(zhǔn)剩下!”
看著突然擺在面前的一箱黃金,黃榮險些驚掉了下巴,這么多金條,他這輩子也沒見識過!
“鑫哥,這、這這……”
黃榮指著這箱金條,全身發(fā)汗,激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什么這!花錢你都不會嗎?”黃鑫恨鐵不成鋼的作勢要打,并威脅道:“我說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啊,要是一個時辰花不完,你可別怪哥我收拾你!”
黃榮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努力的平定下來情緒,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當(dāng)黃榮準(zhǔn)備搬起箱子準(zhǔn)備開始“一展身手”的時候,黃鑫特意囑咐道:“榮弟,這些黃金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唯有一點要求,這些錢,你只能花在宣武宗門下的生意上,懂了嗎?”
黃榮雖然不太明白黃鑫的用意,但天性單純的他也沒想太多,反正是花錢,在那花都一樣,于是重重點了點頭,便抱起箱子奔向了宣武宗所掌管的那條商業(yè)街。
“少爺,有句話可能會讓您不開心,但巧巧必須要講?!?p> 待黃榮走后,巧巧突然站到黃鑫面前,柳眉微蹙,有些擔(dān)憂道:“少爺,雖然您現(xiàn)在貴為少族長,但我們也不能這樣不管不顧的花費家族財產(chǎn),這若是被族長知道了,定會受到重罰的!”
原來,巧巧還以為黃鑫拿出的金條是來自黃家財庫。
黃鑫卻是笑了起來,揉了揉巧巧的腦袋,道:“傻丫頭,少爺我能是那種人嗎?”
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周遭無人注意時,才當(dāng)著巧巧的面施展出【點石成金術(shù)】。
只見黃鑫食指一道淡淡金光浮動,并將那塊石頭籠罩,眨眼間,本黯淡無光的頑石搖身一變,成了珍貴耀眼的黃金!
巧巧親眼所見這離奇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如果不是黃鑫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恐怕此時已經(jīng)叫出了聲。
“少爺,這這……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能把石頭變成金子!”
面對巧巧的驚奇質(zhì)問,黃鑫拍拍她的后背,悄聲道:“先別驚訝,這可不是真的?!?p> 言罷,意念一動,依附在石頭上的金光散去,黃金就這么眼睜睜的又變回了石頭
做完這些,黃鑫才繼續(xù)向巧巧解釋道:“看到了吧,這只是一個戲法,我雖然能將石頭變成黃金的樣子,卻最多只能維持一天,所以我才帶你們來這玉巖都城,狠狠撈它一筆,然后立馬閃人!”
巧巧這才恍然大悟,再看黃鑫一臉狡詐的笑容,恍惚間,仿佛以前那個單純天真的少爺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過現(xiàn)在的少爺,似乎更讓她喜歡了……
“聽著,巧兒,咱們這次來,不僅僅只是花錢消費,更是為了報復(fù)宣武宗。要知道,這狗屁宣武宗竟然敢封殺我們黃家在玉巖都城的生意!那我們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們今天就拿著這些石頭變成的金子,去他們宣武宗的生意中消費,用這些假黃金買光他們的真東西,當(dāng)他們以為自己大賺特賺的時候,隔天這些金子卻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石頭,你能想象到他們的表情嗎?”
說到這里,黃鑫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像是十分解氣。
“所以說,巧兒,你就跟著少爺我走,今天咱們就撒開了拼了老命的去花錢!咱們一路買買買,看見什么買什么,能花錢的地方一樣都不能錯過,知道沒?”
巧巧愕然片刻后,紅著臉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