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老爺讓我叫您回去?!辈恢挥X竟已走出了墨府,父親身邊的謀士讓自己回去又是何事?“不去,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卑子隇懻f罷就要離開?!澳切〗闶遣幌肟吹阶约旱牡艿芰??”“什么?”白雨瀾一驚,猛地停下步伐,轉(zhuǎn)身便見那謀士恭敬作揖,眼睛卻抬著,面露陰謀?!澳阏f什么?白風(fēng)潼?”“小姐還是速速快回吧。”
那邊墨長昆才用蠱毒威脅墨煙殺自己,這邊白宗澤就拿潼潼威脅自己殺墨煙,墨家白家這么多年并存于世,為何不能和和氣氣?若是成天拿人性命勾心斗角,還不如那些小家瀟灑。“白宗澤!”白雨瀾很少這樣叫父親的名字,上一次還是在白夫人死的第四天,白宗澤又迎娶了兩位姨娘,“潼潼是你兒子,虎毒不食子,你呢?你于心何忍?”
白雨瀾趕到的時候白風(fēng)潼已經(jīng)不在屋中,萬萬沒想到白宗澤竟然把自己的親兒子關(guān)進(jìn)了地牢,小小的人裹著臟兮兮的白衣服縮在牢房一角。“相比較白風(fēng)潼這樣的廢物,我更關(guān)心我這當(dāng)戰(zhàn)神的女兒?!卑鬃跐杉?xì)細(xì)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鞭子,“你百歲那年已經(jīng)能和百人相戰(zhàn),白風(fēng)潼呢?現(xiàn)在一百二十歲了,連個基本的劍術(shù)都不會。”
“他可是你的嫡長子,你要殺他,你對得起白夫人嗎?”銀光一閃,一把匕首擦著白雨瀾的臉飛過,狠狠釘在她身后的墻面上,“混賬東西。”白雨瀾自認(rèn)為戳在白宗澤的痛點上,卻不料白宗澤眼神變得詭異起來?!耙膊还帜銈儯吘鼓銈儾欢??!卑鬃跐申幧乜粗子隇?,“萬紫鳶本是我的夫人,孟語安是墨長昆的未婚妻。當(dāng)年我但凡心狠一點殺了墨長昆那個老東西,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墨家的人都該死!”
“那我若是嫁墨煙你是不是還要殺他?”“自然不會,實話告訴你,白墨兩家聯(lián)姻不過是我們都看上了鳳燎山,需要舉兩家之力才能拿下此地?!兵P燎山未被開發(fā),環(huán)境也不算好,常年冰雪覆蓋,白墨兩家卻要合力將其拿下,實屬蹊蹺?!澳銈兛墒且獙な裁礀|西?如果我拿來,你能不能放了潼潼?”
“你?就憑你一人?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鳳燎山上有一朵六轉(zhuǎn)冰心梨花,傳聞?wù)l得到這梨花便能護家族長盛不衰?,F(xiàn)在白家、墨家是天上最大的兩個家族,我們的財富、兵力加起來已經(jīng)快能和天庭抗衡,這么大的威脅你覺得天帝會放過我們嗎?只有得到六轉(zhuǎn)冰心梨花才能保我白家。但這樣的寶物有那么好找好拿嗎?”
“那為何非要我殺了墨煙?”“墨煙是墨家的唯一繼承人,殺了他,墨長昆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太久了,到時候,墨家群龍無首就會敗落。少墨家支持,白家勢力也就不算太大,天帝自然會容我們再活幾日。待我暗中收下墨家,再拿到六轉(zhuǎn)冰心梨花,我白家就不怕天帝了?!?p> “我不去!”“來人!把這個小兔崽子吊起來!”“姐姐,姐姐!救命!”白風(fēng)潼兩只手被捆在一起吊了起來?!澳阋且惶觳蝗?,你弟弟這身上就多三道鞭痕,你應(yīng)該知道就他這小身板是受不過十鞭的。他若是死了,長子的位置到還有人可以坐,只是就不知道你有沒有臉去見孟語安了,你的命可是她給的?!?p> 你說上天為什么要構(gòu)造這樣的假象,讓一群傷痕累累的人聚在一起,在短暫的溫暖過后潑下一盆冷水?天也黑了,可是這天底下已經(jīng)沒家了。白家把自己當(dāng)作殺人的武器,墨家要取自己性命,最后連墨煙的懷抱都去不了了,他現(xiàn)在身中蠱毒,怕是一見自己蠱毒便會發(fā)作。
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對,是從自己求墨煙取心頭血開始的,從那一刻起注定了自己和墨煙沒了未來。為什么呀?為什么?誰來告訴自己為什么?明明是救人,明明是善意,到最后卻害了自己,是自己把自己推進(jìn)了火坑??!是不是這因果有緣,雪玉蕊不死,自己和墨煙就必死一人。頭一次,白雨瀾這般恨雪玉蕊。愛情本就是自私的,誰又是圣人,能夠為了救別人而輕易葬送了自己的戀人?若是這樣,那不是大度無私,而是沒有心肺。
白雨瀾不知道是什么驅(qū)使自己走向墨府,但至少她看見父親眼中看見了欣慰的眼神?!鞍捉憬?,你不要見墨哥哥,千萬不要,我剛才聽見墨哥哥的心理,墨伯伯給他下了——”“我知道。”躺在床上的雪玉蕊焦急的看著白雨瀾?!坝袢铮瑏砗葴?。”“白姐姐,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看著雪玉蕊咽下了最后一滴湯,白雨瀾笑了笑,“是有心事,你墨哥哥不是被下蠱毒了嘛,我擔(dān)心。哦,對了,墨心燈在哪里?”“他去給為我肚子里的寶寶做木玩偶了?!毖┯袢锏哪樕涎笠缰鴾厝岬男θ?,白雨瀾的手不自主的抖了抖。在白雨瀾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短促的叫聲。
“啊,”雪玉蕊臉色發(fā)青,一股鮮血從口中涌出,“你給我喝了什么?”又是一口血,白色的雪山精靈墜落了,到處濺著血花?!鞍捉憬?,我,我從來沒想過會是你?。 薄澳闶菦]錯,我也沒錯,誰都不錯,可聚在一起就錯了。錯因我而起,也因我而果,你放心?!钡纫磺卸冀Y(jié)束了,我陪你到地下。
“白雨瀾,你怎么來了?”墨心燈起身,桌上立著一只未完成的木玩偶,“我聽玉蕊說你和墨煙哥最近情況不大好,我問她,她又不肯說,你們到底怎么了?”“沒什么,就是——”,白雨瀾嘆了一口氣,“我累了?!变h利的刀刃從墨心燈的腹中拔出,溫?zé)岬难獮R了一地。是啊,難以置信,最信賴的人殺了自己是什么樣的感覺,可能還來不及憤怒,只是無邊的驚訝罷了。最后該救潼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