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檸和傅時淵達成共識之后,就打算各回各家了,反正他們二人相看兩生厭。
一輛汽車和一輛法拉利背馳而去。
路上,裴清檸等待紅綠燈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老漢坐在地上哭泣,圍觀了不少人。
可能是出自于記者的追求真相的天職吧,她等紅綠燈過去了之后,把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位上,打算去了解一下,為何那老人家坐在地上哭泣,看起來很悲傷的樣子。
那老人家并沒有走,哭得聲音有些沙啞了,不少人認為他是在故意賣慘。有些人這樣認為也挺正常的,因為社會上確實有人賣慘博取同情或者是曲解真相,這讓很多人的同情心和正義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過這個老人家看起來并不是那樣的人。
“這老頭看起來穿著干凈,不像是窮人家,居然來到了街上賣慘,真是?!迸赃呉粙D人對著她朋友說著,還拿中指比較一番。
“老頭,別來大街上賣慘了,真難看!”一個中年男子起哄道。
裴清檸觀察了一下眾人的反應(yīng),大多數(shù)都認為這老人家在賣慘,而這老人家的情緒看起來十分不穩(wěn)定。
不好!裴清檸心中的警鈴一響。她搶先到了燈柱之下,老人家起身,一看見燈柱之下站了個清麗秀美的女子,便打消了撞燈柱的想法。
但老人家想要自殺的念頭并沒有消散。
裴清檸拿出了自己的記者工作牌,對著老人家說道:“老先生,我是記者,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記者?老人家在電視上是看見過記者的,所以他對于記者這個職業(yè)還是有點接觸。
“人家賣慘呢,姑娘你摻和著什么,別打擾了人家生意?!闭f話的是方才那個中年男子,語氣中嘲諷意味十足。
裴清檸反回了一句:“說著風(fēng)涼話,也不怕大風(fēng)磕磣了?!?p> “有??!”中年男子為了面子,就罵了裴清檸一句后,無趣地走開了。
人群三三兩兩地散開了,真是世風(fēng)日下,讓人有些唏噓。
老人家激動地握住裴清檸的左手,含著淚說道:“你真是記者?你真是記者?”同一句話,老人家說了兩遍,仿佛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真是記者,報道事實真相是我們每一個記者的責(zé)任。”裴清檸安慰老人家道。
見老人家嘴唇開裂,裴清檸說道:“老人家,我去買瓶飲料?!?p> 老人家怕裴清檸借機走開,怕她和方才那些人一樣只是為了湊個熱鬧,看個笑話,他拽著裴清檸,怕裴清檸萬一騙了他,他上哪兒訴說去?
老人家的心情,裴清檸可以理解,她指著前面的自動販賣機,心平氣和地說道:“我真的就去前面的自動販賣機買瓶飲料?!?p> 老人家放開了她,但將信將疑地跟在她身后,裴清檸無奈地嘆了口氣:“唉?!?p> 裴清檸買了三瓶飲料,一瓶營養(yǎng)快線和椰汁以及一瓶純凈水。
她并不知道這個老人家喜歡什么口味,所以買了兩瓶給他,營養(yǎng)快線當(dāng)然是買給她自己的。
看著裴清檸遞過來的椰汁和純凈水,老人家心里百感交集,最后伸出了手拿了瓶純凈水。
“小姑娘,對不起,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會如此,他們,他們都說我是騙子?!崩先思也缓靡馑嫉卣f道,對于他方才的舉動他自己覺得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二人在自動販賣機旁的亭子里坐了下來。
裴清檸點了點頭,詢問道:“老人家,發(fā)生了什么事?”
老人家的嘴唇顫抖著,眼看就要哭了出來,裴清檸從包包里掏出了一包紙巾放在了老人家面前。
老人家含著淚水,聲音哽咽道:“我今年七十五歲了,我女兒前兩年考上了楠柯大學(xué),全村里的人都跟著高興,說,老漢呀,你女兒出息了,以后你就可以安享晚年了。我,我女兒,孝順,能干……”說著說著,老人家又哭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實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裴清檸打開那包小紙巾,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老人家。
老人家感激地接過接過,擦拭了自己的淚水,眼睛紅得像是帶了美瞳了一樣,讓人心疼。
“還有兩年,她就要畢業(yè)了,還有兩年?。】墒?,她自殺了,前兩天,她娘把她帶了回去,我留了下來,就想跟學(xué)校要個說法。你說,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自殺呢?今天早上我去公安局,看了我女兒寫遺書,這才知道一個混蛋研究生的學(xué)長欺負了她,她,她這才覺得自己不干凈了,這才,這才從十樓跳了下去。面,面是,朝下的,整張臉都模糊了?!崩先思乙贿呎f著,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
裴清檸靠著老人家的樣子,實在是放心不下,就把他帶了回家。
裴媽媽見裴清檸帶了個老人家回來,心里有些詫異,這丫頭怎么三天兩頭帶人回來?
這個老人家姓李,叫李大田。李爺爺實在是投路無門了,這才答應(yīng)了和裴清檸回來。不過對于城市的生活李爺爺還是十分不習(xí)慣,比如說馬桶經(jīng)常忘了沖,比如說不習(xí)慣坐在飯桌上吃飯……不過這些裴媽媽和裴爸爸還是認真地教了一下李爺爺。
第二天,裴清檸和主編請了假去了楠柯大學(xué),這曾經(jīng)也是她的母校啊,真沒想到居然一不小心混入了一個人渣。
裴清檸是娛視界的總編介紹進來的人,主編也不好拒絕裴清檸的請假。
裴清檸作為楠柯大學(xué)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之一,自然是可以暢通無阻地走進楠柯大學(xué)。
傅時淵還在想著,萬一裴清檸和他爺爺串通好了呢,不行,他得去找一下裴清檸。
“總裁……”女秘書還沒有和傅時淵匯報一下運作情況,傅時淵已經(jīng)走開了。
這時蘇錦軒走了進來,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野心。
“給我吧?!碧K錦軒說道。
女秘書只好把報表給了蘇錦軒。
蘇錦軒:這家伙還真是隨性得很啊。
根據(jù)李爺爺所說的那個人,名安達,聽起來這名字有些洋氣。而這個安達,在學(xué)校里是出了名的專情,就是不知道是專于愛情還是專于濫情。
此時的安達正在教授著師弟師妹們一些高數(shù)的解題思路,看起來李瑩瑩那事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甚至不少人都認為,李瑩瑩死了還在抹黑那么好的一個學(xué)長,真是不知廉恥。
裴清檸的眼光向來不錯,包括看人方向。她第一眼看見這個安達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渣男。
有誰會在講課之時往桌底下看呢?這個安達就是。
裴清檸站在窗戶看了一下,似乎這個安達有些眼熟。仔細一想,這不就是那個當(dāng)年追了她十條街的學(xué)弟嘛,她當(dāng)時十分明確地拒絕過了他。沒想到這個學(xué)弟幾年不見已經(jīng)是個研究生了。
該不會是被她拒絕之后,心理發(fā)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變化吧?不過這家伙不是很快就談了個女朋友嗎,聽人說還挺專情的。
裴清檸:這是渣男自救,營造專情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