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淵和裴清檸像是沒事人一樣回了家??墒菂s聽見了那么一個惡耗。
一輛黑色的車子橫沖直撞,開了出去。
開車的人似乎是蘇錦軒。
孟瞿心情低落地在夜色中哭泣著。別看他是個大男人,可是一遇到事情,他還是會脆弱地向現(xiàn)實妥協(xié)。
庭院的秋千下,孟瞿緊緊地抱著那支棱起秋千的木樁子。
裴清檸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蘇錦軒開車出去了,看樣子情緒還十分不穩(wěn)定,難道三兒出了什么事?
“孟瞿?”裴清檸試探性地問道。
“老,老大,解藥,是假的,三的病情,惡化了?!泵霄膸е耷徽f道。
他們都太著急了,冷靜是他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那,三,怎么樣了?”裴清檸止不住憂心。
“我,沒辦法,我……”
裴清檸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孟瞿也是嚇壞了,他趕來之時,蘇錦軒已經(jīng)喂了三兒喝下了“解藥”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高度密集的分子擾亂了他的判斷力,是他告訴蘇錦軒解藥暫時沒有問題,蘇錦軒拿了解藥,立刻就去救了三兒。
可是誰知道本應(yīng)該是斷裂的分子鍵在出瓶的那一刻受到了氣溫的影響,連接了病毒的分子鍵,就這樣被同化成新的病毒了。原本是球狀的病毒,如今成了散射的形狀,意味著,它很有可能感染其他人。
韓糖早就算好了,密封的解藥,一旦啟封了就會受到氣溫和空氣質(zhì)量的影響,加速了融合的程度。
“所以,蘇錦軒,是想去找那個女人算賬?!迸崆鍣幍纳碜宇澏吨?。
“我怕,我怕三熬不過這個夜晚。”孟瞿的眼淚流進了他的嘴巴之中。
“盡全力,盡全力救她!”裴清檸在那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理智。
傅時淵緊緊地握著她的玉手,也被她甩開了。
“阿檸……”傅時淵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受。
可是,已經(jīng)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從莊園里撤離了。
“把從莊園里離開的人找回來,以及他們接觸過的人,檢查沒問題了就放他們離開吧?!备禃r淵對著管家說道。
管家道:“是?!?p> “老大,現(xiàn)在我們醫(yī)療設(shè)備不夠?!泵霄囊彩乔蓩D難為無米之炊。
“放心,這一方面,我來提供?!备禃r淵道。
這一刻的傅時淵意識到,現(xiàn)在他是裴清檸的靠山,他不能讓裴清檸出事。
“如果有原病毒的話,你能研究出疫苗嗎?”傅時淵問道。
孟瞿點了點頭:“我能。”
這句話的背后關(guān)系著整個洲盟的生命安全,不是一般人可以保證的。
“我會出動Z洲盟物理研究院和化學研究院全部的資源,配合你。”傅時淵說出這話,可見他有多豪橫。
裴清檸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看來槍鬼城的人留著也是個大禍患。
“提煉出原病毒,給我備一份?!迸崆鍣幍卣f著,似乎有她自己的打算。
“阿檸!”傅時淵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放心,只是,禮尚往來罷了?!迸崆鍣幮χf道。
三兒就算是撐過了今晚,可是還是沒有有效的疫苗。
“孟瞿我想看一眼三兒?!迸崆鍣幍拖铝祟^,眸子里噙著淚水。
“好,不過得做好防護措施?!泵霄狞c了一下頭。
裴清檸點頭應(yīng)下了。
傅時淵本來是想陪她一起進去的,可是莊園人員的流失讓這一份禍患擴大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傅時淵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費曼城。
此時的費曼城正在泡妞左擁右抱,好不歡樂。
“喂,傅哥,有事?”
“出大事了,你馬上聯(lián)系各地的醫(yī)療物資,以及聯(lián)系當?shù)刂蓍L,立即實行封城。”傅時淵很嚴肅地命令道。
這命令讓費曼城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離開了溫柔鄉(xiāng)。
“好,我馬上去辦?!?p> “另外,蘇錦軒駕車去了槍鬼城的方向,你帶人去攔截他,最好是打暈帶回醫(yī)院查看一下,你們自己最好戴上口罩。必要時候,打一頓,人不死就成?!备禃r淵命令道。
費曼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出了大事。
傅時淵猜測蘇錦軒的性子肯定會去找韓糖,而這個時候韓糖也不是個傻子,不會乖乖地待在被綁架的地方。所以蘇錦軒找不見韓糖之后,應(yīng)該會直接殺去槍鬼城。
像蘇錦軒這樣的戰(zhàn)斗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裴清檸帶著防護口罩,穿著防護服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醫(yī)護人員都戒備了起來,全副武裝。
裴清檸隔著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三兒,心中隱隱作痛。那是他們生死相交的伙伴啊!
三兒眉頭緊蹙著,似乎很難受,她的臉色蒼白得一絲一毫的血色都沒有,這樣的三兒實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三兒似乎在強忍著什么,突然,鮮血涌出了她的體內(nèi),隔著骨皮的面容隱隱看見發(fā)青的面頰。
“三兒?。?!”裴清檸無能無力,她不能進去,眼睜睜地看著三兒難受。
現(xiàn)在所有的醫(yī)護人員都不能進去,因為一進去就會被感染。
無能無力看著自己的親友在自己的面前受苦受累,這是一種無以言說的窒息感。
為什么?為什么會有槍鬼城這樣的地方。
縱然這個世界的人都曾對不起槍鬼城的人,那也不是他們可以肆意傷害無辜的借口。
慘痛的經(jīng)歷不應(yīng)該造就出惡魔,而是應(yīng)該成全一個砥礪自我的成功人士。
裴清檸幾乎就要昏厥過去,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大家都在努力,而她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三,你聽見了嗎?你一定要挺過去,現(xiàn)在孟瞿正在給你想辦法,一定要挺過去??!希望,會有的!”裴清檸喊著,她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孟瞿深深地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著什么樣的責任,這樣的責任讓他倍感壓力。
裴清檸隨手擦拭了一下眼淚,想著孟瞿那邊的儀器應(yīng)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去G洲盟內(nèi)部拿一下病毒原體了。
根據(jù)SE的手段,估計,他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在等著她。簡直就是現(xiàn)實版的老蔣,除內(nèi)安外。
人老了,迂腐了,就該退位了。
難怪他們會把三兒放出來,即便是有伊琳擋著,那一點時間擋住的應(yīng)該只是SE,而不能是他手下的人。縱容這個形容詞,她已經(jīng)看倦了。
只不過礙于授業(yè)恩師的面子上,總不能直接反目成仇。
“雷陣,該工作了。”裴清檸發(fā)了一條緊急短信給了雷陣。
既然傅時淵負責除病毒,那么她就負責端場子吧。
她這極致催眠術(shù),已經(jīng)很久沒用過了。第一次用,還是因為有個綠茶引來了一匹大灰狼,那時,她十歲。
為了活下去,天賦使她施展了極致催眠術(shù)。最后那一匹大灰狼,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利爪之下。
可憐的雷陣大半夜地被拉出來工作,可是他知道裴清檸大半夜叫他,也不會是什么不重要的事。
作為一個頂尖的黑客,黑洲盟系統(tǒng),估計是他可以說一輩子的事了。
雷陣的手指富有節(jié)奏感地在電腦上快速游動著,一連串的代碼被他輕而易舉地輸入了。
此時的G洲盟已經(jīng)風雨飄搖之中,裂雪寒冰之外。
裴清檸找想不明白,SE他到底圖些什么?以他的智商和手段,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任由槍鬼城拿捏,其中是有什么隱情還是SE就是槍鬼城的人?
這些個問題,裴清檸也來不及想。醫(yī)院里的許盡朝和邵棤,Z洲的人,還有親朋好友……他們都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樣的災(zāi)難。
“老大,主系統(tǒng)有些麻煩?!崩钻嚨馈?p> 裴清檸開了一輛黑色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之中。背后跟著的還有十幾輛黑色的車子,果然還是鈔能力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