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三天前他還說要約我一見!不可能的!”凌雙淚聲音微顫,雙目含淚:難道信中所說不久于人世是真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娘,怎么了?”期安看凌雙淚這樣,趕緊問到。
“輕姑娘,今日申時入葬,不入皇陵,就葬在游王府的香榭小樓旁?!绷鈨河终f,凌雙淚聽了這話徹底坐不住了,拉起期安和離招就往外走:“安兒,招兒,跟娘走。”
“娘??!”兩個孩子被她嚇到了,她忍著眼淚道:“安兒,招兒,娘帶你們?nèi)ヒ娔銈兊牡貌缓??!?p> 看凌雙淚這個樣子,菱兒心疼的差點就要把真相同她說了,但還是忍下了,望著疾馳遠去的馬車道:“輕姑娘,兩個那么相愛的人,為什么一定要生離呢?莫要怪我!”
“娘,我有爹爹?”離招的小手抓著凌雙淚的衣襟,開心地問道。
“自然,你們的爹爹,是這天下最驕傲的人,長相英俊,身份尊貴......”凌雙淚不敢看兩個孩子,把頭扭到了馬車的一邊,撩開了簾子,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那爹爹為什么......”離招似乎十分感興趣,還想問下去,卻被期安捂住了嘴巴:“得得(哥哥),嗚嗚...嗚嗚...”
“別說話,小心一會兒馬兒受了驚。”期安看著凌雙淚臉色蒼白,十分不舒服,只能嚇離招,讓她噤了聲。
整個游王府都掛著墨色靈帶,只有華叔守在門口,剎言和剎媚從遠處走來,華叔立刻悲上心頭:“三爺,媚主子!”
“皇上呢?”剎媚問道
“皇上他已經(jīng)......”華叔說著就去抹眼淚,看的剎言很是無奈,拉著剎媚就往香榭小樓走去,還附在剎媚耳畔說:“華叔不去當個戲子,真是埋沒了?!?p> 剎媚聽了嘴角頓揚,伸手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不正經(jīng)!”二人說笑著就來到了香榭小樓,這里更是夸張,樓下竟然真起了一處墳頭,立了一塊兒墓碑:凌雙淚之夫——宮陌之墓。
“小孩子把戲,你真覺得輕兒會理你?”剎言看這拙劣的把戲,十分嫌棄地大喊到。
“師兄,你小聲些!”宮陌從小樓上走下來,阻止他大喊。
“也不怪三哥說你,我也覺得輕兒不會因為這就原諒你?!眲x媚在一旁皺眉道。
“我知道她不會,如此這般,只是為了能見她一面罷了?!甭爩m陌這樣說,剎言和剎媚還想說什么。突然傳來了華叔等人的哭喊聲,宮陌兩步并做一步上了樓,想起他們還在樓下,轉(zhuǎn)頭小聲囑咐:“萬不可說漏了嘴?!?p> 游王府門外,華叔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和凌雙淚行禮:“娘娘,你終于回來了,老奴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p> “華叔,宮陌呢?”凌雙淚一手拉著一個孩子,看到眾人哭倒了一片,更加著急了,沒有功夫細看多想,徑直向著香榭小樓走去。
“這兩個孩子是?小主子!!”華叔看著凌雙淚的背影,眼淚也沒有了,驚呼了一聲,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差一點給宮陌露了餡。
時隔四年,凌雙淚再一次走這條路,仿若昨天一樣。每走一步,心就揪起一分,她怨他在不該放手的時候放了手,也怨他心思狠毒幾次三番對親生骨肉下殺手,可她更怨控制不住思念和悲傷。
“輕兒!”剎媚和剎言也在故作悲傷之態(tài),可一看到凌雙淚身邊的兩個孩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師姐!師兄!”凌雙淚輕輕點了點頭,卻不像以前那樣熱絡(luò)。
“輕兒,這兩個孩子是?”剎媚看著毫無怯色的兩個孩子,頓生歡喜。
“期安,離招,見過你的二位師伯!”凌雙淚沒心思和他們寒暄,恨不得一時見到他,卻沒想到見到的只有墳。
“師伯”期安和離招乖乖向剎言剎媚打了招呼。
“乖!”剎媚想要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可被期安躲過去了,離招到是一臉享受。
“你倒也不必如此傷懷!”剎言看著凌雙淚緩緩向?qū)m陌的假墳走去,實在不忍。
“安兒,帶著招兒過來!”凌雙淚在墳前站定,將臉上的面紗重新掛回自己臉上,香榭小樓上的人看著,心中一頓:輕兒,你是真的不想見我??!
“宮陌,我來了!你的話何時能作數(shù)一次!你說會護我一生,可是你在不該放手的時候自以為是的放手了;你喂我喝下墮胎藥,派人追殺我們,這就你說的護我一生?”白紗下她早已淚流滿面。
“你曾說無情之人才能相忘于江湖,都是騙人的吧!四載匆匆,心死之人未死,你又憑什么撒手人寰??!”凌雙淚哭著喊了出來。
“娘!”期安和離招趕緊跑了過來,小手拽住了凌雙淚的衣角。
香榭小樓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心中酸澀,口中腥甜。
“期安,離招,磕頭,叫爹爹!”凌雙淚牽起兩個孩子的手道。
“爹爹!”
“爹爹!”
兩個軟糯的聲音入了宮陌的耳,他險些就忍不住跑下去了,可是還不到時候。
“輕兒,這當中該是有誤會,他怎么會派人去殺害你呢!”剎媚急忙幫宮陌解釋。
凌雙淚只是一愣:誤會?原本不會有誤會的!
“安兒,招兒,娘親給你們講個故事可好?”凌雙淚緊閉雙目,任眼淚肆無忌憚地往下流,白紗下誰也看不清她的臉。
“娘!”期安擔憂地喚了一聲,但凌雙淚似乎像沒有聽到一樣。
“從前啊,有一個女子,她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被那個世界的人傷的只能整日躺在床上,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世界,她本想平淡逍遙過一生,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一個狡黠的王爺,女子愛他,卻恨他不懂她,試毒、剜心、剖腹卻換來他相棄成帝。并蒂蓮從來雙生,可如今一個成了墳,一個將永是枯松,江湖路遠,自此女子便真的要自己走了?。 绷桦p淚早已泣不成聲。